盧博文卻心情大好,神態和煦的親自幫黎遠航倒上一杯茶遞給他說道:“遠航啊,別總是一副倒黴蛋的樣子,雖然我僅僅在受黨校邀請去講課的嘶吼給你上過幾天課,但你叫了我幾天老師,也算是有師徒之誼了,既然如此,那有什麼困難或者是什麼委屈,當着我直說就是,不必這麼難受的。(小說)”
黎遠航很感動的雙手接過了那杯茶,喝了之後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唉……老師啊,地方官難做啊!過於強勢了下屬逆反,太民主了就容易被別人左右,加上我又是一個習慣謹小慎微的人,特別不希望在雲都形成一個我行事不公的名聲,所以在對待小趙的問題上,就總是犯了矯枉過正的毛病。他犯了其實可以原諒的小錯誤,只要有人盯着不放,我就只能持一種不管不問的態度讓他們去查,被查實了也只好按照結果去處理他了……唉!委屈了這個年輕人了啊!”
盧博文似笑非笑的說道:“哦,你是因爲這個事情跟我道歉的啊?這很不必要啊遠航!趙慎三雖然是我的女婿,但是他在我家裡是我的晚輩,出門工作了就是你的兵,該怎麼樣處理是你們的事情,你如果覺得冤枉委屈了他,跟他說一聲,改過來就是了,何至於興師動衆的來找我道什麼歉啊?關於你是否委屈了他,我可從來沒聽他跟我訴過一句苦啊!”
黎遠航搖着頭痛心的說道:“這就是小趙的可貴之處啊!他寧肯自己一個人受委屈都不跟您說,對我是一種下屬對上司的忠義,對您是孩子對老人的孝道,他不願意給您添麻煩啊!唉!這些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老師,雲都情況複雜啊!郝遠方自持是本土人,下層人脈豐厚,動不動就鼓動大批基層幹部一擁而上給我施加壓力,加上這次他要離開雲都了,更加抱着撈一個是一個的心態肆無忌憚的撈取政治資本,甚至在還沒有到來的縣處級領導幹部調整當中跟我討價還價,夥同市裡的某些副職迫使我就範。這次您帶小趙去北京開會我不知道,可是他們就抓住機會說這是小趙在桐縣出了事故之後隱瞞真相,看捂不住了就畏罪躲起來了,如果不趕緊給小趙一個停職待查的處分,再派一個領導過去主持工作的話,桐縣很快就會鬧起羣衆事件的。我也是……唉!桐縣民風刁悍喜歡鬧訪這是有前車之鑑的,我怕年關再鬧出事端來……總之一時糊塗,一來對小趙恨鐵不成鋼,二來也是想安撫住郝遠方一夥不要再繼續盯着小趙不放,一時糊塗就讓郝遠方一力推薦的那個縣長先過去桐縣頂幾天。其實也沒有任命職務,更沒有文件明確級別,甚至連組織部都是僅僅去了一個幹部科的同志送他過去了。可這個人去了之後,我越想越是覺得這樣處理很欠妥,中午就讓市委組織部長清亮同志過去把這個人找回來了,現在桐縣依舊是給小趙留着的。”
盧博文在黎遠航說的時候,一直保持着認真聆聽的姿態,聽的過程中還不時很是理解般的點着頭,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他聽出了黎遠航這番漏洞百出的解釋充滿了虛僞,聽完了才很認真的說道:“遠航,從你在教育廳就跟着我,我自然是瞭解你的嚴謹的,你能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是有趙慎三的確是隱瞞了事故真相的確鑿證據了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能夠僅僅給他一個停職待查的處分,已經很照顧他了啊,怎麼能算是矯枉過正呢?再說了,他是否是跟我一起去京城開會跟他個人犯的錯誤是風馬牛不相及,你怎麼會因爲這個就後悔不已,居然把派去接任的同志都召了回去,還說什麼把桐縣給趙慎三留着。你不覺得作爲一個市委書記,對待縣處級幹部的任免這麼嚴肅的問題,處置的太過草率了嗎?說實在的,我聽得十分糊塗,更不能理解你的變化因何而來。”
黎遠航萬沒想到盧博文居然一點都沒有被他的含糊其辭給糊弄住,反而把問題揭開了反問他,登時面紅耳赤起來,吭哧了半天才說道:“……呃,是……是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郝遠方他們逼我做這件事的態度,又仔細斟酌了他們提供給我的所謂調查結果,就發現小趙的錯誤十分的窩囊,如果他能在處理事故的過程中聰明一點,謹慎一點,根本不會留下那麼多把柄讓人家抓到。而且他在桐縣有那麼深厚的羣衆基礎,接下來桐縣的工作還是不能沒有他的,……還有……我發現貿然間派去這個人根本無法深入到小趙留下的工作中去,這對明年桐縣的政府樣板工程完成十分不利,就趕緊召回了那個人,等着小趙的問題給出一個結論,就還讓小趙回去主持工作。”
盧博文突然間大笑起來:“哈哈哈,遠航啊,我說你今天堂堂一個市委書記,不惜屈尊變成黏黏膠粘住賀鵬飛急着見我,又一看到我就巧言令色,又是道歉又是愧疚的。鬧了半天你是處理完趙慎三之後,又聽到了桐縣的農村發展新路子被省裡重視了,生怕趙慎三慪氣不回去,那個項目別人弄不出名堂來你沒法給省裡交差,所以就來跟我唱苦肉計打擂臺,試圖把我拉下水,到時候還得我替你壓着趙慎三的腦袋給你當牛使對吧?哈哈哈,你還真以爲你老師我老了啊?”
“呃……老師,您怎麼能……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黎遠航的臉登時更加漲紅了,吱吱唔唔的半天也沒有辯解清楚。{小說排行榜}
“行了吧遠航,按理說在咱們這個圈子,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我就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也應該裝裝糊塗,給你這個面子,也順便給趙慎三一個退路才能皆大歡喜對嗎?可是我爲什麼犯這個大忌諱拆穿你呢?那是因爲,你在我眼裡跟普通的幹部不一樣。你爲什麼叫我老師而不叫我盧書記呢?我又爲什麼叫你遠航而不叫你黎書記呢?這就是你跟普通幹部的差別,差別就在於我是把你當學生,當朋友,更加當成自己人了。正因爲此,我不能縱容你的自作聰明,我要讓你明白怎麼樣對我,怎麼樣對趙慎三才符合你一個市委書記也罷,學生、上司也罷的真正身份!”盧博文不笑了,很是嚴厲的說道。
黎遠航額頭上汗珠涔涔而落,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解釋,但最後還是很聰明的選擇了沉默,滿臉尷尬的低着頭不說話了。
“按理說我雖然因爲在省會市當市委書記佔了一個省委常委,其實咱們兩個乾的還不是一樣性質的工作?對待下屬的錯誤應該如何處理我每天都在幹,你打量給我打幾個馬虎眼就能矇混過去了嗎?就你黎遠航的秉性,是一個即將走的郝遠方威脅幾句,就能左右你的意願的嗎?就算你顧忌到他有可能有的背景,你就那麼好欺負好左右嗎?好吧,就算拋開你們雲都市內部的矛盾單單就事論事,你憑良心說趙慎三這次被你們處理了,他是窩囊還是冤枉?你們處理他,不就是因爲大雪壓塌了草房子,幾個孩子受傷了卻有人說他弄虛作假隱瞞真相了嗎?就憑趙慎三的小聰明,真想要隱瞞事故輕重能被你派去的調查組拿到真憑實據?你未免太高看你的那些手下了吧?哈哈哈!遠航,你別嫌我把話說重了,俗話說響鼓才用重錘敲嘛,如果不是不願意你走彎路,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呢?好聽話我好像比你更擅長吧?你如果願意聽我可以把你哄的開開心心的,但關鍵是那些好聽話沒任何意義的。可你如果真想讓我替你分析分析,就不能怕我說話重,你選擇什麼?”盧博文接着毫不留情面的把黎遠航的私心都給一一揭開了。
黎遠航趕緊說道:“老師,您都說了當我是自己人的,那還不趕緊替學生指一條明路啊?我現在在基層都成了消息閉塞的土老帽了,真的是容易被人矇蔽犯糊塗啊!”
盧博文慢條斯理的又給兩人都斟上茶,喝了才接着說道:“遠航,既然咱們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就不保留你的面子了,因爲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你那個面子保住不保住也沒人知道。首先,我簡單分析一下你爲什麼會因爲這麼小一件事情就拿掉了趙慎三吧?其實你這很明顯是殺雞給猴看,這樣做是給鄭焰紅一個下馬威的對吧?你可能也推測到了,郝遠方走了,鄭焰紅很可能接任雲都市長跟你搭檔。你當然是更瞭解她雖然是個女人,可是性格之強勢、工作之潑辣絲毫不讓鬚眉,再加上你自忖背景可能稍遜與她,日後你們一旦搭檔,很可能就會被她掣肘,所以就聽信了郝遠方的建議,把趙慎三的錯誤製造成一根羈絆鄭焰紅的繩子拴在她脖子上,日後她如果過分了就緊一緊繩子讓她有所顧忌。哈哈哈!雖然我比喻的不好聽,但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黎遠航就算是臉皮再厚,盧博文說到這個程度他也招架不住了,終於開口委屈的辯解道:“老師,您給我留一點面子吧行嗎?唉!我承認我考慮不周才讓小趙受了委屈,那也絕不是因爲我忌諱大小姐有可能跟我搭檔不睦才這麼做的,純粹是我被那兩份調查報告給矇蔽了啊!如果不是我今天越看越覺得這兩份報告漏洞百出,終於明白自己上了當,還有……呃,我也不怕丟人了,我的確是又聽說京城跟省裡都對趙慎三搞的新農村發展工作方案十分感興趣,而且,我又派去桐縣的這個裴建新根本就撕不開小趙在桐縣佈下的銅牆鐵壁般的工作局面……唉!我也是惟恐日後工作搞砸了無法交差,這才……唉!老師,遠航雖然私心重了些,但也不至於遠近不分到連大小姐都容不下啊!您這麼說我實在是……實在是讓我無地自容啊!”
盧博文看黎遠航難受成這個樣子了,明知道已經觸及到了他的承受極限了,也就不爲己甚,哈哈笑着說道:“呵呵呵,我也不是神仙,怎麼能事事料中呢?剛剛僅僅是推測罷了,就算是有不實之處,好在是說你,也得罪不下你不是嗎?行了行了,別委屈了,老師說錯了你也只能忍着了!鄭焰紅那丫頭也是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一根筋,武平從哪方面講不如雲都啊?可這死丫頭就是非留在雲都發展不可,而且人家就能隔過我這個爸爸自己去爭取……嗨,遠航,既然咱們倆都把話說開了,誤會也就沒了,那我就提前給你透漏一點絕密內幕吧!那就是李書記對趙慎三搞的創新思路重視到什麼程度呢?那可是你無法想象的。他爲了確保趙慎三在開展工作的時候不被雲都市在財力上掣肘,已經決定讓鄭焰紅接任雲都市長了。如果你能接受這個事實跟她合作就留在雲都繼續幹你的市委書記,如果你不願意也好辦,你跟李書記提一提,他一定會讓你去一個你願意去的地方繼續發展的。”
黎遠航這才明白他之前的一切預防措施也罷,警誡措施也罷,統統都是一廂情願,原來人家在上面早就做好了飯了啊!只有他還傻乎乎的被郝遠方一方蠱惑,想利用趙慎三的錯誤給鄭焰紅設置一道高壓線,日後真如盧博文所料,只要這女人太過分,就拿出趙慎三的把柄讓她麻一麻有所忌憚,不至於太過囂張的,此刻看來,簡直就是一場笑話了!
“老師,我能去雲都當這個市委書記還不是您幫我極力促成的,現在我幹得好好的換什麼地方啊?我不去找李書記要求什麼,更加不會對大小姐擔任市長有任何的想法!其實我跟大小姐搭檔這麼久了,對她的工作能力跟氣度涵養十分的敬佩,她的大氣通達是好多男人都比不上的。我相信我們倆搭檔的話一定會是黃金組合,會把雲都的工作齊心協力擡高一個層面的,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麼會昏了頭要求調離呢?您可一定要相信我的誠意啊!”黎遠航明知大勢已定,就趕緊表白道。
盧博文點頭說道:“嗯,我自然是信任你的,要不然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不下文件之前的事情都充滿了變數,我啥時候提前透漏過?之所以先吵了你一頓又給你交底,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希望咱們永遠都是比工作關係親密的師生關係,這你能夠想明白的對吧?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再去追求面面俱到了,有些關係你再努力去經營,也不見得就有用,如果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話就更加得不償失了,你說對嗎?”
黎遠航此刻只求盧博文能夠諒解他,哪裡敢回嘴,趕緊忙不迭的點頭,盧博文接着說道:“呵呵,至於鄭焰紅嘛……我可以保證她不會插手你黨委的任何事務的,會是一個絕對安分守紀的政府一把手,而且,會在任何時候都跟你保持一致的,前提是……呵呵,你對!”
“嘿嘿嘿……”黎遠航只能傻笑。
“至於趙慎三……”盧博文拖長了聲音說道:“既然你已經給了他停職待查的處分,那就好好查吧,正好我這裡過年也需要他照顧,我就讓他在我身邊好好思過吧。”
“啊?”黎遠航着急的說道:“那怎麼行呢老師,您剛剛不也告訴我了現在李書記對小趙的工作思路十分重視嗎?他在家不上班,有關的項目材料誰弄啊?耽誤了李書記要……那您扣下小趙不讓他回去工作,不還是沒原諒我要懲罰我嗎?”
盧博文神秘的笑道:“遠航,我既然說了不怪你就一定不會害你的。你想啊,你都已經通過常委會研究通過對趙慎三的處理決定了,乍然間又抹殺了那個決定讓他回去上班,對你的權威是不是一種褻瀆啊?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爲難的,我留下趙慎三也是讓他安心寫李書記要的東西,而你回去就放手讓你的下屬正式調查趙慎三的問題,到時候李書記詢問的話我會幫你解釋,說你是秉公成立調查組去調查的,你本人並沒有任何成見。到了那時,省裡對趙慎三工作思路的重視消息應該就傳遍雲都了,我想下一波調查組肯定不敢再弄虛作假誣陷趙慎三。到時候還他一個清白,也還你一個公正,光明正大的讓他回去上班豈不是三全其美?你怎麼鑽進牛角尖去了呢?”
黎遠航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笑着說道:“可不是被您吵暈了麼!這一會子我連臊帶嚇的腦子哪裡還會轉圈啊,都成一盆漿糊了!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啊!對了老師,小趙是不是也在省城呢?用不用我見見他,親自給他解釋一下,讓他心裡安心一點呢?”
盧博文搖頭說道:“不必了遠航,你既然覺得自己錯了改了就是。無論再親近,趙慎三畢竟是你的下屬,對他,你可不能失了上司的權威,所以很不必給他道歉或者是暗示他你對不起他了,就算是解釋清了你受了矇蔽才這樣做的也很不必要。上下尊卑是你身爲一個一把手最需要捍衛的尊嚴,對誰,都不能例外懂嗎?”
黎遠航是徹底佩服了盧博文,更加徹底被盧博文的一腔忠義給打動了,他心悅誠服的點着頭說道:“謝謝老師教誨,遠航記住了。”
“你爲了找到我粘着賀鵬飛,到現在估計還沒吃飯吧?我讓她們給你弄點點心就在這裡隨意吃點吧?吃完了就放心回去,別有顧慮,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行了。”盧博文不再說工作的事情了,寬厚的說道。
黎遠航哪裡肯在這裡吃飯,趕緊站起來說道:“不了老師,我到現在還沒回家呢,家裡做着飯等我呢,那我就不打擾您了,過幾天放假了我再過來給您拜年。”
送走了黎遠航,盧博文走到了後面,趙慎三卻正在接電話,他聽着趙慎三在那裡說道:“黎書記,我沒有思想包袱,您放心,事故的真相您儘管讓人放手去查,我問心無愧!嗯嗯,我知道您的不得已……嗯嗯,我知道您一直都把我當心腹的!不會的不會的,我哪會那麼想?是是是,馬市長一直對我有成見我知道的呀!嗯嗯,我相信您能替我討還公道的……好吧,只要您給我一個清白我就回去繼續擔任……呃,調查還是需要過程的,等您有結果再說好嗎?好的好的,那黎書記再見。”
看趙慎三掛了電話,盧博文坐下了說道:“唉,這個黎遠航,看來還是城府不深,涵養不夠,不足以承大任啊!我剛剛纔告誡他不要失了上下尊卑,這麼快他就給你打電話籠絡你,足見其內心不強大啊!”
鄭焰紅笑道:“他做了虧心事自然底氣不足,更加害怕趙慎三不肯回去替他爭顏面,所以自然尊不起來,這也不怪他內心不強大,只能說他內心不光明罷了!”
盧博文白了鄭焰紅一眼說道:“紅紅,我可警告你,一個人堅決不能對上司存有輕藐之心,否則日後相處中你就會不自禁的流露出對他的不屑,這可就犯了官場的大忌諱了啊!你要知道,黎遠航無論光明還是陰暗,無論強大還是軟弱,他在雲都就代表着市委書記這個職務,而你作爲政府官員,對黨委一把手是需要保持絕對的尊敬跟配合的,黎遠航這個人是好是壞很可以忽略!你要記住你面對的是黨委,懂嗎?”
鄭焰紅乖乖的說道:“懂啦……我也就是在家裡牢騷一句,在班上我懂得分寸的啦!能當上市長我就管好我的政府,黨委的事情我不插手就是了嘛,何至於黎遠航現在就生怕我篡了他的權柄呢?”
盧博文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不是你平時在雲都風頭太勁,鋒芒太露,招致了他們的忌諱罷了。日後更進一步的話,更加需要夾緊尾巴做人,謹慎小心做事。你纔多大點啊,好好幹,等你熬到一把手的位置上了,那時候纔是你說了算呢!”
鄭焰紅嘻嘻笑着說道:“嘿嘿,老爹,看來您對您閨女的能力很肯定啊,市長還沒當上呢,就尋思讓我當一把手了?”
趙慎三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爸爸,您現在明白她慣於會自戀了吧?行了紅紅,很晚了,讓爸爸休息吧,咱們也會去吧,明天一早還得回雲都搬家呢。”
盧博文自然贊同他們把老人搬過來,當下就送他們走了,而他則尋思着該如何把這個情況用合適的方法告訴李文彬,並且誘使李文彬主動提出讓鄭焰紅接任雲都市長,這些都是很需要動腦子的事情,他需要在靈煙給他足夠的撫慰之後好好想想,於是,他招呼靈煙進臥室了……
而趙慎三小兩口回到自己小家裡,自然是一番商議該如何應對雲都的不公平待遇,最後還是決定都暫時休息,正好達到既給了雲都壓力又過了一個安生年的效果。
可是第二天一早,兩個人收拾好了準備回雲都的時候,趙慎三居然就接到了喬遠征的電話,詢問他項目文本的具體思路出來沒有?說李書記希望他能夠儘快的拿出來。
趙慎三雖然已經聽盧博文說起過李文彬書記對這個項目的興趣了,但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重視,就遲疑的跟喬遠征說道:“呃……現在我正在接受調查,已經不擔任桐縣的代理縣長了,所以……好多數據我不能回去查閱,雖然我爸爸讓我儘快寫出來,但閉門造車畢竟是不行的。我估計……這個東西得等我的問題落實了才能拿出來了,最起碼要過了年了吧?”
喬遠征在電話裡大驚失色的叫道:“什麼?又對你停職調查?雲都在搞什麼啊?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倒黴呢?你看看你去桐縣才幾天呀,光被調查都幾次了?”
趙慎三苦笑着說道:“是啊,我又何嘗不這樣納悶呢?也許桐縣這個地方根本就跟我八字犯衝,不適合我呆着吧?”
“那你現在在哪裡?不會又被誰規定在哪裡了吧?我給你打電話別人沒聽到吧?”喬遠征的態度謹慎了起來。
趙慎三說道:“沒有,僅僅是派調查組在桐縣調查我的罪名,對我本人倒沒限制自由,我現在就在省城呢,等下回雲都把父母搬過來,正好趁這個功夫好好過個年。”
誰知道喬遠征說道:“你要回雲都?不,小趙,你讓別人幫你搬家吧,你最好在省城等着。聽我的,今天別離開啊!就這樣了,掛了。”
趙慎三困惑的衝鄭焰紅問道:“喬處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