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首長下來視察,省裡接到的接待命令是儘量從簡,更何況李文彬對某些事情抱着揣着糊塗裝明白的心態,故而就真的最大可能的縮減了陪同人員,首長從京裡帶來的隨同人員也不算太多,所以今天晚上早就被雲都市全部包下來的溫泉賓館,比起上次李書記過來視察人滿爲患而言,僅僅是山上的別墅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跟主體賓館全部空了下來。(小說)
鄭焰紅自然就住在了別墅裡。
這裡的別墅建築規模跟裝修檔次也是當初按照趙慎三的設計,越靠近山頂的房間就越豪華,越往山下就相對普通。這在當時還引起了方天傲的強烈反對,因爲方天傲的思維畢竟還停留在商人角度,認爲越是尊貴的客人越喜歡出入方便,選擇離大門近餐廳近游泳池近的房間機率最大,山下自然應該越豪華。而趙慎三卻深通箇中三味,就笑着譏諷方天傲的智商經商有餘從政不足,領導幹部最喜歡絕對的安靜跟絕對的隱私,哪裡來的那麼趕時間?趕到連從山上到大門口的幾分鐘距離都計較?笑方天傲典型的小農意識。後來也果然如同趙慎三預料的那樣,往往就是山頂的房間緊張得不得了,主體賓館也沒人願意屈尊,這一點很詭異的就連商人也趨之若鶩,真是讓方總抓破了腦袋也沒想通。
鄭焰紅作爲接待方的市長,跟上面的領導比起來,也就住在接近山下的5號別墅,這也恰好讓一路狂奔數公里的趙慎三同志節省一下體力,很快就走到門口了。
這棟小樓比起山頂的上下三層,每層三室一廳帶大露臺的設計自然是簡化了好多,但如果說山上的房子是豪門千金的話,這個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小小的粉紅西式尖頂設計,裡面第一層沒有臥房,只有一個會客室跟一個超大的浴室,二層雅緻的三個臥房,外帶一個露臺,如果不講究排場的話,反倒比上面的大房子更加溫馨舒適。
“砰砰砰”,敲門聲起,在接到電話之後就已經下了樓等在門口的鄭焰紅立刻就打開了房門,當看到門口的冤家依舊是一臉和尚相的時候,這女人被傷透了的心也終於冰涼了。她並沒有撲過去繼續撒嬌認錯,而是平淡(最起碼看起來是)的拉開門就讓開了,默默地看着趙慎三一本正經的走了進來,又禮貌周全的關好了門,然後更加是文質彬彬的走到沙發邊坐下了。
“……呃,鄭市長,是這樣的……”趙慎三進門後看着女人強作出來的平淡背後掩飾着的激動,心裡不知道多心疼,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即便是想通了,也不能大寒大熱的撲上去就親熱,這樣的話即很可能引起鄭焰紅的逆反,更加會給她一種錯覺---他這輩子就是離不開她了,無論她犯什麼錯誤就一樣!
有些事,他想明白了是一回事,她能不能去做又是一回事!
所以,無論多艱難,一定要繃住!
果然,這句以“鄭市長”爲稱呼開始的開場白一下子就讓鄭焰紅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血沒流出來就結冰凝固了,既然凝固了也好辦,那就木呆呆的吧。於是,她面無表情的坐下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咳咳……”趙慎三清了清嗓子,接着做政府報告一般開口了:“首先,很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支持跟栽培,更加很感謝您跟我同渡患難又相親相愛的那些日日夜夜……畢竟……(有點裝不下去了,哽咽)咳咳……那個……我想說的是,咱們都是成年人了,好多事情大家心裡清楚就是了,說開了都傷心。所以……今後,我就不繼續給您添麻煩了。”
鄭焰紅聽的兩隻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但依舊一動沒動。
“當然,我這麼說您別難受,更加別誤會,離開你是我的錯,更加是因爲我配不上您。雖然我一直努力又努力,想給你一種穩定安逸的生活,跟可以滿足你一切願望的家庭,但很顯然……我,趙慎三,一個小市民家庭出身的小科員,能力有限!”趙慎三很想給自己一巴掌,但他依舊狠毒的說了出來。
鄭焰紅的手攥得更緊了。
“既然不能給你無憂無慮的生活保障,那麼我退出也是理所應當的。您那麼優秀,一定會有比我強一百倍的人願意呵護您的,所以,我原本打算徹底退出……”趙慎三的嘴雖然依舊在噴射着毒焰,但雙眼卻已經無比心疼的看着鄭焰紅的那雙手了,他知道女人有留小指甲的習慣,那麼尖利,握那麼緊,會不會刺進手掌心裡啊?
鄭焰紅的雙眼直愣愣的看着茶几上的水晶菸灰缸,賓館檔次上去了,小配飾也十分雅緻,那菸灰缸是一對交頸相吻的天鵝形狀。彷彿除了這個東西,她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一樣,要不然如果她看到了趙慎三的眼睛,那男人嘴裡放些什麼狗屁她通通都能識破。
“你輕點……呃,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您聽到我說什麼了嗎?”趙慎三脫口而出想要制止她雙手舉動的那句話之後,就看到鄭焰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但他馬上控制住了自己,接下來恢復了形式化。(小說)
“你說你的!”鄭焰紅的聲音冷冰冰的卻又透着火氣。
“……呃,那好吧。那個……我並不是要出家,我趙慎三畢竟還是俗世氣息太濃,而且佛法妙義我也領略不透,想來想去,還是回到紅塵上繼續混下去吧。”趙慎三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鄭焰紅終於擡起了頭,難爲她如何壓抑住了眼裡的淚珠,仰或是趙慎三的言論太過狗屁,讓她的怒火直接把淚燒乾了也未可知,她居然還擠出一絲譏諷,尖利的問道:“哦?您上次不是說悟透佛門之道了麼?怎麼又回到紅塵上來了?難道就不怕我們這些個男盜女娼的骯髒人物玷污了您虛空大師的清高麼?那麼請問您下一步想怎麼辦呢?可別告訴我還回桐縣去當縣委書記哦,那豈不是顯得您太沒骨氣了嗎?要知道那個位置,可是我鄭焰紅幫你爭取的,你用了還不是得委屈你清高的骨頭?就不怕別人說你吃軟飯嗎?”
終究是壓抑了太久了啊,此刻看趙慎三既然已經擺明了要分手了,那麼死纏着有什麼用?還不如針尖對麥芒的撕破臉算了,最起碼也不能在他面前輸掉了尊嚴。
聽着鄭焰紅尖刻的攻擊,趙慎三卻避重就輕般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打算回桐縣繼續擔任縣委書記。”
“切!我還以爲您趙大師能夠貴重到什麼地步呢,什麼清高,什麼骨氣,什麼尊嚴,什麼人格,比起能給你帶來榮耀的地位統統都是狗屁!我呸!”鄭焰紅嗤之以鼻的說道。
趙慎三並沒有被她激怒,他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說完這段話之後翹起了二郎腿,把雙臂抱在胸口,仰着臉看着天花板,一副傲慢的樣子,彷彿他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雜碎,連看都不值得她看一眼。
“唉……是的,我打算回桐縣。”趙慎三依舊淡淡的肯定了這個打算,更全盤接受了鄭焰紅的辱罵,接着才如同說別人的事情一般說道:“今晚我帶爺爺上山祭祖,下山的時候爺爺給了我一個建議。他說我既然在雲都事業感情雙失意,甚至都不想在俗世中生存了,那就是說這裡的一切我都能放下的了。他老人家就替我安排了另一條路。”
鄭焰紅猛地轉過臉,緊張的盯着他問道:“爺爺說什麼?”
“帶我進京。”
“什麼?”還是沒繃住,跳起來了,但很快就又坐下了,譏諷的說道:“多好啊,這下子真成了官子官孫了,恭喜啊恭喜!那麼爺爺沒說帶你進京幹嗎啊?(沒意識到譏諷人家官子官孫的同時,她叫的也是“爺爺”)不會直接讓你進中南海了吧?”
“他老人家說因爲我搞的農村工作創新很有成效,準備安排我到農業部門先擔任一個副廳級的中層職務,就用這個項目的推廣研究做專項業務來抓,三五年出了成效,解決了正廳級再放下來。”趙慎三好似變成了一個超級愚鈍的人,根本聽不懂譏諷一般平實的說道。
但鄭焰紅卻再次繃不住了!她就是官場人物,自然聽得懂趙慎三剛剛說的這番話分量有多重,真實現了又會多讓人眼紅!如果說她剛剛聽到爺爺要帶走趙慎三,那時的震驚還僅僅是即將面臨的分別。在她的想法裡,爺爺帶走趙慎三,也無非是想把他帶回家開導開導而已,根本就想到居然已經替他安排好了這麼輝煌的一條路,那麼他這個數年來都在拼命想博得大家對他個人能力認可的人真走了,那可就永無見面之日了啊!
猛地站了起來,眼神裡的倨傲終於變成了倉皇,無助感排山倒海般涌來,始終覺得自己能左右一切的她終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常人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就連她,鄭焰紅,他最愛(呃……也許是曾經的)和最愛他的女人都不能。
“……那……那……那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今後你成了……你成了首長家的孝子賢孫,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更何況……更何況爺爺他老人家都說了要再給你找個好姑娘的……你自然……自然樂得永遠不會來了。可是,你來找我說這些幹什麼?是想讓我對你祈求不要離開嗎?還是臨走想要羞辱我一下?讓我明白失去了你這個潛力股是多麼愚蠢?哈!趙慎三,你放心,我鄭焰紅就算沒人要,也不至於……也不至於等你日後衣錦榮歸,還等着你收編!行了,趙書記沒事的話請回吧,我是個單身女幹部,你留在這裡不合適。”鄭焰紅一腔的絕望,終於激發了她的強烈自尊,就下了逐客令。
但這位就是打定了主意當木頭到底了一般,依舊是處變不驚的穩穩坐着,甚至還“好心腸”的勸慰起領導來了:“鄭市長,您幹嗎激動啊?激動傷身體,您累了一天了,還是坐下來平靜平靜,等我再說幾句話就走了好嗎?您放心,我只說話,別的什麼都不幹。”
鄭焰紅上當了。趙慎三的不動聲色被她看成了一種示威跟挑釁,而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激動反倒落了下風,就一**坐了下來。坐下去後又覺得他讓坐下就坐下太過丟臉,又站了起來,站起來又覺得顯得太不冷靜,終於又坐了下去,這次消停了。
趙慎三其實內心最喜歡的就是這女人的率真本色,看着她慪氣的小女孩一般忽而站起忽而坐下,幾乎都要笑出來了,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把這淡定裝下去,所以,鄭焰紅坐下好久,也許不久,反正足夠她喘息均勻了之後,他才接着開口了:“鄭市長您剛剛可能有些誤會了……”
“誤會?誤會個屁啊?我恭喜你呢!”
“淡定淡定!”
“……”(靠,又不冷靜,又落了下風!)
“我想您剛剛一定沒聽清楚,我告訴您的是我回桐縣當縣委書記。所以,爺爺給我設定的路雖然金碧輝煌,但我沒答應。”真淡定的還得數人家。
“啊?”鄭焰紅再次跳了起來:“……呃……貌似……可是你爲什麼不走?留在這裡官場上有人坑你,生活上我又‘背叛’了你,京城還有那麼好的前途等着你,你還回桐縣幹什麼?”
“因爲京城沒有你。”趙慎三衝口說出這句話之後,馬上做出說漏嘴了的樣子捂住了嘴,緊接着趁鄭焰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迅速的站了起來說道:“呃……鄭市長很晚了,今晚就這樣吧,回頭……”
“趙慎三你個天殺的,我咬死你……”女人已經又哭又笑的撲過來了,她自然不會放過他那句話。雖然那句話僅僅七個字,但對她來講,卻比七個億堆在她面前吸引力都大啊!
“嗚嗚嗚……你這個天殺的……你要是真走了,我去京城殺了你,看你怎麼丟下我去飛黃騰達……”女人八爪章魚一般纏在他身上,一邊捶打着他的後背,一邊哭喊道。
“唉唉唉,淡定淡定……鄭市長淡定啊……哎呀哎呀,乖你淡定好不好?啊啊啊……你要謀殺親夫啊?輕點輕點寶貝,疼啊……”趙慎三的假面具終於在女人又是親又是啃又是掐又是咬之下粉碎掉了。
良久良久,在沙發上已經變打爲吻的兩個人終於緩解了分離後的思念跟糾結,等鄭焰紅兩頰粉撲撲從趙慎三懷裡鑽出來的時候,剛纔的老虎就已經乖順成一隻貓了。
“死小子,再敢這樣耍我小心我咬死你!”雖然都已經沒了骨頭般軟在人家懷裡了,但氣勢還是要裝一裝的,所以還是發出了這樣的威脅,不過至少說明了一點---剛剛她並沒有咬死他。
摟着她,他卻又深沉了起來:“紅紅,雖然我不打算去京城,想要繼續守着你,但是……”
“不!”鄭焰紅心虛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恐懼的看着他說道:“不許說但是!有什麼樣的懷疑你只管問我,我都能堂堂正正給你解釋,就是不許你胡亂猜疑再離開我,哪怕是考驗也不許!爺爺說得對,我們倆都是心高氣傲的性格,但你一直在忍我,故而就讓我誤會爲你不在乎這個了,然後我就做事情有些欠考慮,有些事覺得自己能解決就沒有跟你溝通,我們已經吃夠了虧了,以後有什麼話都要及時溝通,免得再小事情憋成大事情,最後又鬧的丟人現眼的差點……”
“傻瓜,我想要告訴你的也是這個,咱們倆以後不缺乏溝通,哪裡是要走啊?”趙慎三溫柔的把她樓回了懷裡說道:“咱們真的是吃了不溝通的虧了。而且這次也不能全怪你,因爲林茂人給你塞紙包的時候我還沒進廚房,當時就看到了,只是我……”
“什麼?你看到了?那你爲什麼不早問我,非要到婚禮上才發作呢?難道你從那時起就準備逃婚,讓我成爲一個大笑話嗎?”鄭焰紅從婚禮變故到現在,一直以爲趙慎三是被林夫人拆穿了玉鐲是一對才發作逃婚的,此刻猛聽到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卻偏偏一直不說直到她帶錯,心裡的震驚自然是別提了,就猛地掙脫了他的懷抱問道。
“唉!是啊,紅紅,原本我不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但我想既然咱們倆都已經成爲不可分割的一體了,又何苦依舊藏着掖着呢?所以我希望開誠佈公的把這件事說清楚了斷了。所以你沒聽錯,我就是一開始就知道。”
鄭焰紅收起了溫柔,受傷的看着趙慎三,難以置信的問道:“三,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那麼會裝?他給我東西到咱們結婚起碼一個禮拜,期間你一直都沒說不要我,卻偏生到婚禮上讓我難堪。你的心機……三,我無法接受!我好混亂……難道我的愛人居然是這樣一個男人嗎?天!林茂人算計我,你也算計我,你們合起夥來想讓我丟人現眼對不對?現在你再跑來告訴我,你可以爲了我放棄去京城,這樣就能讓我徹底對你服服帖帖了對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趙慎三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唉!紅紅,看來不單單我會誤會你,你也同樣會誤會我啊!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就準備趕走我,爲了你的自尊再也不要我了?甚至一怒之下隨便嫁了報復我?但你想了沒有,真那麼做了,痛苦的是我們,便宜的是誰?傻丫頭,我想透徹了你還是沒想透徹啊,剛剛是誰說今後不許互相猜疑,有什麼話就坦誠相見的?言猶在耳你就犯了老毛病,還怎麼繼續下去啊?”
鄭焰紅緊盯着趙慎三真摯的、充滿愛憐的雙眼,雖然心裡還是氣恨不下,但畢竟自己也有錯處,所以雖然沒有慪氣趕人,卻也不想繼續呆在他懷裡了,就坐了起來說道:“那麼你就說吧,理由,動機,目的。”
趙慎三愛憐的笑了笑說道:“傻丫頭,看你的樣子吧,嘴上都能栓頭驢了。我倒是想起大師跟我講的一件事了,他說兩夫妻慪氣,就像是兩個人都手捧一碗滾燙的麪湯,明知道難受卻都不願意先放下。現下我都想通放下了,難道你還端着不成?呵呵呵,其實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咱們倆都心胸不寬闊。我看到了沒說,還等到婚禮,並不是存着報復你的歪心思讓你難堪,而是一直在痛苦中等你跟我說明白,哪怕你不跟我說,偷偷把東西還給姓林的也行。可你沒有……我承認那個時侯我還有一點大男子主義,更加有一點自卑,總覺得姓林的地位比我高,也許你還對他存有好感也不一定。所以我現在跟你坦白吧,我其實無數次都想一走了之算了,但……我總是捨不得就此放棄你,就一直苦苦等你跟我坦誠,就算是最後沒等來,我也想我就這樣忍了算了,就算你留着那東西,只要不跟他來往,我就伸伸脖子嚥了,只當是沒這回事。可是……婚禮上你居然戴在手上,要知道這可是我娶你啊,你居然戴着別的男人的東西,還被人家嫂子一口叫穿,那不是打我的臉嗎?你讓我情何以堪?紅紅,將心比心,你不應該誤會我使壞的。真的,你不應該。我愛你,但你不能利用我的愛欺負我。你帶着那個鐲子嫁給我,就是欺負了我。”
鄭焰紅剛剛冒起的氣勢瞬間沒有了,她心虛的對着趙慎三瞟呀瞟呀,愧疚更是一波波此起彼伏,掙扎着想要解釋,但趙慎三卻擺擺手說道:“算了紅紅,既然你說玉鐲是林茂人處心積慮想要咱們夫妻反目的陰謀,我信了你,這件事說開了就算了。但今後除了我買給你的,或者是你自己買的,不許再收別人的首飾好嗎?而且今後咱們約定幾個條件以後都不去違背,我想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類似事件再發生。”
“其實……三,我收了鐲子真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對林茂人還存有好感,而是……我總覺得跟林茂人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牽涉到咱們的婚禮中來,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且我也壓根沒想留着這東西,是想等合適的機會退還給他妹妹。誰知道我想錯了,不知道你會如此受傷……至於那東西如何會出現在我手腕上,我到現在也很迷惘。因爲我明明把這東西單獨放進一個盒子裡了,怎麼會混進你給我買的那盒金鑲玉里呢?那天我收拾婚紗首飾回孃家,就單單帶了這盒金鑲玉啊!我一向對待這些飾物都不大細心你是知道的,老實話我都把那隻玉鐲子忘記了,可爲什麼靈煙阿姨幫我帶的時候居然出了鬼的變成這個了呢?三,你說得對,我戴着這個鐲子嫁給你的確是對你最大的不尊重,所以無論你怎麼怪我我都是罪有應得。而且,我也很感激你能到了現在,特別是那麼好的前程都擺在眼前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我……所以,我的心胸跟你比起來,真的是自愧不如……你……以後……以後咱們家……嗨!大不了你說了算罷了!”鄭焰紅訴說完畢之後,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哈哈哈!大小姐交了權不甘心吧?看你的樣子,好似我篡權謀國了一般。放心吧,我不奪位,以後咱們家你還是女王!因爲你是我趙慎三的老婆啊,你有資格當女王!”趙慎三終於意氣風發的說道。
“臭男人……”又鑽過來了。
“等等,還要約法三章,之後才能……唔唔……又來這一套……”
趙慎三看嘴又被鄭焰紅堵上了,終於放棄了他那沒說出來的約法三章,卻被她吻的上火,索性一把把她抱起來就去了浴室,丟下她說道:“去脫光了,伺候你男人洗澡。”
鄭焰紅今晚原本根本沒指望能夠夫妻和好,更加感動於趙慎三肯爲她放棄首長的提攜,自然是乖巧的很,故意蹲下身福了福,細聲細氣的說道:“是,奴家這就伺候您,大人。”
趙慎三跟戲裡的皇帝一般拖長了聲音叫道:“愛妃平身,啊哈哈哈……”一邊笑,一邊打開了浴池裡粗大的水管,不一會兒就放慢了一池子溫泉水,回頭看女人已經乖乖脫好了,他抱起她就丟了進去,自己也飛快的寬衣解帶跳了進去,揪起女人放在大腿上,兩手抓着他習慣的位置揉搓着,牙齒輕輕咬着她的耳垂說道:“死女人,想老公沒?好端端的讓老公去當和尚,你說說你今晚得賠償我多少次?嗯?”
女人媚眼如絲的斜睨着他,嬌滴滴呻吟道:“哦……既然……既然人都在你懷裡了,還不是……任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