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不必多說,言多必有失,殊不知沉默是金?”霍啓剛一笑說道。《首發》
“呃……兄長教訓的是……”趙慎三難堪的說道。
“你在這裡下車,自己打個出租回家吧,明早六點半,你到東區文化廣場等着,有人接你。”霍啓明突然停車了,對趙慎三說道。
趙慎三趕緊下了車,霍啓明很快就把車開走了,趙慎三激動地跳躍了一下,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司機詢問他目的地,他一會兒說去般若堂,一會兒又說去豐收園,最終又改了主意,說了家裡的地址。看來對於這難得的一晚上自由時間,趙慎三是做着緊張的選擇,選擇要見的人跟會面的地點,但最後,還是理智控制住了慾望,讓他意識到這一晚上的自由也僅僅是相對而言,若是他得意忘形的隨便去約見誰,沒準就會樂極生悲,帶來不可預期的惡果。
出租車司機不停地從後視鏡裡偷偷觀察着他,無論怎麼看,這個派頭十足,一看就是官員的人也不像是一個神經病,卻怎麼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一個主意呢?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喝醉了,看來,真是碰到極品了。
雖然腹誹不已,司機還是很盡責的把趙慎三送到了家門口,他下了車付過車費,司機一顆心纔算是落到了肚子裡,這個人雖然看似不正常,知道付錢還是不錯的,很快就開走了。
趙慎三一邊往家裡走,一邊暗暗地祈禱:“老婆,但願你我心有靈犀,你今晚在家等我!”
走近自己家的那棟樓,趙慎三激動地擡頭看自家的窗戶,渴望那裡有一盞燈爲他而留,可惜,他失望了,家裡的窗戶一片漆黑。
走出電梯,趙慎三掏出鑰匙,沒精打采的打開了門,暗暗懊悔早知道回家也是一個人呆着,還不如留在專案組,還能多瞭解一點連書記的查案手段,以便日後自己學習利用。
沒料到他剛進門換了拖鞋,一個柔軟的身子就帶着沐浴乳的香氣撲進懷裡,熟悉的一聲呼喚:“老公,真是你回來了!”
趙慎三的雙手觸及之處,是薄薄的一件真絲睡袍,這睡袍的質感不知怎的,一下子讓他想起了昨晚夢中美人身上的紗衣,一下子,他直接衝動了,雙腿間硬邦邦的就鼓了起來。
鄭焰紅洗完澡之後直接上牀睡了,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聽到有人開門趕緊出來,僅僅是真空穿了一件真絲睡袍,直接就撲進了丈夫懷裡,一種絕世珍寶失而復得般的狂喜讓她恨不得融化進他身體裡去,自然是貼的惟恐不緊,她哪裡能想得到她此刻的狀態激發了丈夫對昨夜春夢的觸動呢?體會到自己雙腿間緊挨着他的地方硬硬的頂着,她就纏在他身上軟掉了。
趙慎三大手從妻子臀部伸進去,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感覺到她的真空時,哪裡還忍得住?抱起她就往裡面走,到了沙發上已經憋得狠了,把她往上面一丟,自己手忙腳亂的就脫光了衣服撲了上去,把柔軟的沙發當成了桃花瓣鋪就的軟墊子,在上面翻滾着,索要着,把昨夜夢裡的事情都實實在在的做了一遍。
鄭焰紅這幾天爲了丈夫擔驚受怕,甚至不顧市委書記的身份顏面,做出驚世駭俗的闖會議中心,拉着省長堵省紀委書記之“壯舉”,其實冒的政治風險是十分可怕的,若是因此徹底觸怒了連月冷仰或是陳偉成,都足夠她結結實實喝一壺的,雖然有驚無險的成功了,但事後也讓她想起來都後怕的一身冷汗,此刻,丈夫安全回家,還如此緊密契合的跟她連成一體,怎不讓她一顆心百感交集呢?
“三……你這個小冤家,你終於回來了!你……你嚇死我了啊!”鄭焰紅雙手緊緊地抱着丈夫的脊背,感受着他**的撞擊,享受着着夫妻恩愛的快樂,卻猛然間哭了起來,捶打着丈夫的後背低低的哭嚎着。
趙慎三腦子裡一片混沌,閉着眼瘋狂的在讓他舒適無比的溫潤空間裡**馳騁着,一會兒覺得是桃林,鼻翼似還有濃郁的花香陣陣襲來,一會兒覺得是家裡,妻子貼心的嬌軀正在他身下輾轉,猛然間聽到妻子情深意切的哭泣,心裡猛地一震,哪裡還有除了妻子之外的任何影蹤?全心全意之中唯有一人,那就是在他開心時陪他開心,在他難過時陪他難過,在他危險時爲他赴湯蹈火,爲他化解危難的妻子!
剛剛他之所以有些迷糊,也是他這幾天情緒大寒大熱造成的場景失衡,並非真的就是惦記卡娃的美貌忘記了妻子,也是昨夜那場夢帶給他的震撼太強烈,故而始終不能盡數忘記,現在被鄭焰紅的嬌聲哭泣“獅子吼”般一舉把他拉出來,頃刻間只覺得心頭一片酸熱,就緩下來瘋狂的動作,溫柔備至的把妻子放在沙發上,頭一低吻住了她,輾轉間感受着她溫熱的淚,不自禁的也淚珠紛紛,兩人的淚跟兩人的身體一樣糾纏在一起,成爲分不開的一個整體……
這一場歡愛,被兩個人血肉交融般的感覺所昇華,已經超越了普通意義上的歡愛,成爲一種相依爲命般血溶於水的宣言,故而兩人都在淚水狂飛中達到了高峰,但兩人都知道,這眼淚代表的並不是哀傷跟痛楚,而是一種劫後餘生般的狂喜和夫妻重逢的感嘆,結束後心裡都是一片平安喜樂。
終於,夫妻倆洗刷乾淨躺到了牀上,趙慎三緊緊地把妻子貼在胸口,時不時就親吻着她的額頭,鄭焰紅平息心裡的激動之後,偎着老公低聲問道:“三,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麼?連書記的目標摸清楚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趙慎三自己尚且是一個模糊的念頭,此刻講給鄭焰紅聽當然不怕會有副作用,但是他怕自己判斷失誤,鄭焰紅如果率先將這種良好的信息傳達給了李文彬仰或是盧博文的話,他們失去了該有的防範之心就壞了,所以他搖搖頭說道:“目前看來,連書記一切目標,都在因肖冠佳之死而呈現惡化狀態的案子上,還看不出來她另外的目的。不過,我覺得她把調查目標蔓延到跟案件本身關聯不大的姚靜怡身上,還不惜連續派兩路人馬赴江州跟那邊的調查組強勢要人,從這一點上分析,她的目標不會僅限於雲都這個案子,而是想把操縱這個案件意圖達到變換官場格局的幕後黑手給找出來。不僅如此,今天我發現連書記此來還有一個任務,就是例行執行中紀委對全國範圍內幹部個人財產申報情況進行覈查,她做出順便的姿態,對h省被抽中的幹部同時進行財產覈查,若是跟這個案子聯繫起來的話,那裡面的奧妙可就深遠了!”
鄭焰紅也是官場中人,趙慎三這番話雖然十分隱晦難懂,但她當然全部聽懂了,此刻眼睛一亮說道:“哎呀老公,是啊,事情就怕聯繫在一起來推測,若是按照你的思路,沒準中紀委這次個人財產申報情況抽查,原本就是連書記出馬的一個步驟,是爲她合理出馬所進行的一個必要的鋪墊,天,這次看起來,上面的確是對某種現象徹底不滿,要出動這把天子劍徹底清掃了!”
“紅紅,我覺得你前幾天的行動雖然沒有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但是也足以讓你徹底成爲大家關注的目標了,接下來,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參與這件事了,回河陽踏踏實實的做你的市委書記,你那邊文化城項目正在緊要關頭,我記得我在河陽的時候你們都在醞釀招標問題了,這幾天應該快開始了吧?你要知道,若是因爲你前幾天的行爲觸動了誰的神經線,你們文化城招標項目就會成爲別人盯緊你的大目標,故而,你一定不能有絲毫的麻痹情緒,必須自己盯死每個環節,力爭不讓任何人抓到把柄。你能夠好好地,我也就能夠安心在連書記身邊學習、工作,說不定,這次跟她老人家一起調查,會是我未來另一個了不起的機緣呢,你都看到我好好的了,就不用爲我擔心了好嗎?”趙慎三苦口婆心的說道。
鄭焰紅想了想說道:“那好吧,只要你沒事,我也懶得總來回跑。唉,河陽的事情的確是一團亂麻,鄒天賜現在突然變得對我尊重的很,居然因爲我在黨校的一番言論,對黨建工作表示出了極大地興趣跟熱情,一開始授意他分包的河東區率先打出‘黨建宣傳月’活動,然後又親自去主持宣傳開幕式,緊接着大會小會誇獎河東區的創新活動,弄得現在河陽全體縣市區統統在大搞黨建宣傳,倒好似鄒天賜成了黨委書記,比我還熱衷黨建工作了。於此相反,對於文化園的招標事宜,他採取了大撒把,一概丟給魏剛去做,看起來倒像是徹底開竅了呢。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頭,他好像憋着什麼壞水伺機而動,卻又無跡可尋,找不到突破口。”
趙慎三旁觀者清,立刻說道:“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他從你的講話裡明白了自己前段時間的作爲已經觸動了你的底線,但目前他又不具備跟你徹底分庭抗禮的資本,所以只能是退而求和,用無爲而治的方針來淡化你對他的敵意,這樣纔能有心算無心,最終不至於被你徹底把他從項目中排斥出去。你看吧,他過段時間就會重新關注這個項目了,不過只要你已經把承建商安排好了,交給政府監督實施更好,一方面經濟工作也的確是政府事務,你不管顯得你大度,另一方面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最終結果不會出漏子的,你還樂的清閒。”
鄭焰紅笑了:“當然,鄒天賜是外鬆內緊,看似不關心了,其實我看得出來魏剛是給他早請示晚彙報的,無所謂,只要不給我鬧亂子,就讓他們自作聰明吧。”
“對了老婆,李富貴過來參與投標了麼?”趙慎三問道。
“來了呀,我給黎遠航書記打電話,說你告訴我他讓照顧點李富貴的生意,我這邊剛好有個大項目,問他感不感興趣?黎遠航開心得很,馬上滿口謝我。我就告訴他我的難處,讓他自己給鄒天賜打電話提一提,最終招標我照顧李富貴就是了。黎書記給鄒天賜講了他老鄉想來參與投標,鄒天賜當然無法拒絕,立刻答應了,結果李富貴就過來送了標,鄒天賜還因此找我推薦李富貴呢。”鄭焰紅開心的說道。
“呵呵,老婆,你做的真棒,你現在明白了吧?討厭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對他冷眉冷對的才能讓他難受,就是要笑咪咪的做出讓他啞巴吃黃連的事情來,這纔是最有效地制裁,恭喜你終於學會狡猾了。”趙慎三笑道。
鄭焰紅笑了一陣子突然說道:“哎呀,都這麼晚了啊,老公,你明天還得去連書記那裡工作,她那麼認真你一定很緊張,不要說了,趕緊睡吧。”
兩人相擁而眠不提,第二天一早,趙慎三不敢怠慢,六點鐘就趕到了東區的文化中心,誰知看到岳丈大人正在那裡打太極拳,看到他就叫道:“小三,你大清早到這裡來幹什麼了?我不是聽紅紅說你參加封閉調查組了嗎?”
趙慎三趕緊說道:“爸爸,我是有任務,跟同事約的來這裡接我,等下就走的。”
鄭老爺子拉着趙慎三走到路邊一人高的花壇邊,這裡十分清靜,憂心忡忡的說道:“小三,我總覺得這次你調查的事情沒準要牽連到向陽,這孩子從小就桀驁不馴,可是沒少吃苦呀,好容易自己拼搏到今天的位置,若是一旦被……唉,我更沒臉見**了。”
趙慎三趕緊說道:“爸爸,向陽哥做事很有分寸,雖然他的確跟案子有些關聯,但他很聰明,每件事都預先留好了退路,您就別替他擔心了。”
鄭老爺子點頭道:“這點我倒是相信,那就不說他了。還有件事,江州的老姚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客氣得不得了,提到了你,說你昨天去南州,還把他侄女帶回來了?一個勁跟我誇你年輕有爲,前途不可限量。後來又說他侄女可憐,少年失去了母親,人到中年了侄女婿在接受調查期間自殺身亡,一個女兒在國外又被網絡炒作的不敢回國,就剩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卻又成了圖謀殺害丈夫的嫌疑人,真可謂是幼年喪母中年喪夫又等於失去了女兒,簡直是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在她一個人身上,若是這次再有些什麼不測,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他可就沒臉回家見兄長了。我聽他的意思是讓我跟你說說,適當照顧一點他侄女。我當時就回絕了,說我現在退休了什麼事情都不瞭解,而且你參加調查組是全封閉的,連通訊都被禁止,我根本聯絡不上你,對他的請求愛莫能助。老姚很難過,雖然沒有責怪我鐵石心腸,但一直口吻帶着哽咽一個勁傾訴,讓我也怪難受的,今天剛好看到你了,就告訴你這件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趙慎三看着岳丈,那佈滿皺紋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憐憫,他就明白老爺子雖然拒絕了姚老的請求,但內心還是同情馮琳的,這麼告訴他,也就是讓他看能否酌情幫忙了。
“爸爸,您不瞭解情況,就把姚老的話聽混了。”趙慎三當然不能把調查內情說出來,即便是老丈人也不行,就從側面解釋道:“姚老提到的,被我從江州帶回來的侄女,跟他說到的侄女婿自殺的不是同一個人,是他哥哥姚天賜兩個同父異母的女兒。侄女婿自殺的,是前雲都政法委書記肖冠佳的愛人馮琳,被我從江州帶回來的,是參與雲都圖書館項目競標的廣成貿易老總姚靜怡。雖然都是哥哥家的女兒,姚老顯然是護一個恨一個,情況複雜得很,您既然已經拒絕了他,就權當沒有遇到我好了,免得……”
鄭老爺子詫異的說道:“這麼複雜啊?看來我還真是弄混了。不過我跟老姚年輕的時候交情不錯,他現在已經成了行政高官了,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擺架子,好容易求我這麼一回……罷了,你還是以你的立場爲準吧。”
趙慎三感激的看着老爺子說道:“爸爸這麼理解我,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會心裡有數的。爸爸您過去繼續鍛鍊吧,估計接我的人快來了。”
鄭老爺子就走回去繼續打拳了,趙慎三看車還沒來,就坐在花壇邊上了,誰知他的眼睛無意間透過花壇底部花叢樹幹部分比較稀疏的空隙,卻看到緊挨着花壇後面有輛車正緩緩駛出來,看樣子停在那裡有一會兒了,他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當這輛車繞過花壇停在他跟前時,他心裡一動,卻依舊一動不動的坐着。
果然車門開了,武宣的臉露出來笑道:“在這裡等豔遇呢,這麼專注?上車。”
趙慎三上了車,看到司機並不是霍啓明,而是另一個武警,就跟武宣玩笑道:“是你自己想豔遇了吧?我昨晚可是回家摟着老婆睡了,不像你,離開京城十幾天了,乾旱的很了吧?”
武宣很喜歡趙慎三面對他從不唯唯諾諾的平等心態,兩人一路開着玩笑直奔駐地。可是武宣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貌似毫無壓力跟他獠牙鬥嘴的趙慎三此刻心情無比的沉重緊張,剛剛這輛車出現的地點那麼詭異,又不知道是早就呆在那裡多久監視他了,他跟岳丈說話的地方就距離那個花壇不遠,也難保當時車上沒人下去躲在花壇那邊偷聽,若是這樣的話,就必須及時作出姿態來,否則萬一被懷疑什麼,那可就把前幾天好容易開創的良好局面給毀掉了!故而,他一臉沒正經的跟武宣開不葷不素的玩笑,腦子裡卻分出一個他來不停地思考着對策。
到了駐地,以進門趙慎三就說道:“武秘,連上嗎?我有些情況需要馬上向她彙報一下。”
“在三樓。”
趙慎三點點頭上了三樓,客廳裡空無一人,他敲了敲連書記的房間,很快連書記就給他開門了,和藹的問道:“小趙有事?如果是問今天的任務,等下吃完飯我會一起安排的。”
“不是的連書記,有點情況我需要跟您彙報一下,我覺得跟案子是有關聯的,當然……也許沒有,畢竟我岳父……”趙慎三好似非常非常糾結,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進來說吧。”連書記率先進去了。
趙慎三進去關上門,連書記示意他坐下,他依舊是滿臉的矛盾,好似在艱難的做着權衡跟選擇,終於說道:“連書記,昨天劉司長給您彙報我們在江州的情況了吧?當時,很顯然是江州官方有主要領導不願意將姚靜怡交給我們……”
“是啊,玉林同志都跟我說了,一個勁誇你辦事有策略,每一步都走在他們前面,讓江州方面沒理由扣留姚靜怡,說若不是你,你們還是空跑一趟。”連書記帶着讚賞說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若不是有點用,劉司長自己就是高檢的,一出馬江州檢察院的同志還不立刻交人,需要我幹什麼?我想跟您講的並不是替我自己邀功請賞,而是覺得……覺得……連書記,姚老這個人您瞭解嗎?他可否跟您提到過替他侄女,哦,也就是馮琳代爲說項?”趙慎三怕連書記以爲他提到江州之行是在自誇,趕緊說道。
“小趙,你爲什麼要這麼問我?難道,姚老通過你身邊的人表示過這個意思嗎?”連記,馬上就猜透了趙慎三的心思。
“是的……”趙慎三難爲情的說道:“對不起連書記,您昨晚讓我回家去住,我妻子在家,但我保證絕沒有泄露半句咱們的情況。可是今早我在約定地點等待車接的時候,恰好我岳父在那裡晨練,跟我說了些情況。哦,對了,我岳父是某軍區的老首長,現在跟我們住在一個小區,他跟姚老算得上是朋友了吧。他告訴我姚老昨天給他打電話,提到說馮琳這個侄女幼年喪母中年喪夫又等於失去了女兒,言下之意是讓我岳父囑咐我照顧一二。我岳父當時就以聯繫不上我拒絕了,但估計老人家還是心存惻隱,還是跟我說了這件事,我告訴他我不太清楚,也無法幫忙,老人家很通情達理,也就罷了。”
連月冷饒有興致的看着趙慎三,似笑非笑的說道:“小趙,你把這個情況告訴我是什麼意思?表示你大公無私不徇私情呢,還是怕我今天不讓你回家睡了先來打打預防針?”
“都不是。”趙慎三來的路上已經詳細的盤算好了,他早就把跟在連書記身邊工作這個機會當成一次難得的磨礪,下定決心絲毫紕漏都不能出,必須把“三慎”做到十足十,故而,很認真的解釋道:“我想告訴您的是,姚老在這件事情裡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視,而且姚靜怡跟馮琳,也就是姚靜琳雖然都是他侄女,但他恐怕是分別對待的,姚靜怡一定掌握着馮琳相當多的證據,所以,這次因爲銘刻集團偷稅漏稅這麼微不足道的案件,就被江州方面興師動衆的專門成立專案組弄走控制,其目的很可能就是藉機控制住她,不讓她說出對楓林不利的情況,更或者……姚靜怡掌握的並不僅僅是馮琳的情況,也許還有姚老也害怕泄露的內幕,這一點咱們不可不防。”
連月冷此時方顯得有些意外,一開始她的確誤會了趙慎三的意思,並不是以爲他來邀功,而是覺得他是來表白他坦誠無私,連跟岳丈說幾句悄悄話都不瞞着她,這行爲雖然貌似大公無私,其實是很幼稚可笑的。
但聽完趙慎三的話,連書記那種好笑的心思全部沒了,而是升起了一陣沉重感,對於江州方面控制姚靜怡的事情,她不是沒有懷疑跟考慮,但是卻沒有趙慎三這般通透大膽,若是從這個年輕人的思路去推測,說不定還真能另闢蹊徑,走出一番柳暗花明來的。
“小趙,你的提醒十分及時,也十分必要,我不得不說,你這個年輕人的確有着非凡的洞察力跟思考能力。如果你的推測可以成立的話,你覺得我們首先該如何行動?”連書記鄭重的說道。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肖冠佳的死因就是前車之鑑,由此足以看出對手爲了怕泄露真面目,已經到達了魚死網破的地步,若是姚靜怡真掌握着什麼了不得的信息,很可能成爲第二個肖冠佳。我建議對她的控制一定要十分十分妥善,監護人員的身份必須十分十分可靠,再也不能失去重要證人陷入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