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捲鋪蓋跑路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弱點。
剛剛組建而成的大夏天狼軍就像一盤散沙,他們就是一坨屎,要多垃圾就有多垃圾。名頭很響亮,職業軍人,成分卻相當複雜。
如果把隊伍劃分成十份,那麼其中四成是兵痞,三成是菜鳥,兩成是有過非常惡劣犯罪記錄的囚犯,只有一成是正常軍人。就算這一成,還要分想撈油水的老油條和有野心的野心家。
隨隨便便拉起一支隊伍,就想人家出生入死跟隨,怎麼可能?要是沒有特殊原因,或者走投無路,在天狼軍尚未顯露崢嶸前,最多做一個觀察參考。何況,李源給別人的感覺並不靠譜。
是的,很不靠譜。
僅僅十天,這位年輕到有些離譜的軍團長,爲了招募人手,什麼樣的爛人都收,號稱只要讓戰艦動起來就行。
尼瑪,這不是坑爹嗎?隊伍裡摻入如此多不安定因素,還指望着打仗?騙鬼呢?每天艦船上都有暴力事件發生,拉幫結夥的,偷盜軍械的,欺負菜鳥的,比菜市場都要熱鬧,人聲鼎沸。
要不是崔銀妝特意將女兵圈在一起,男人爲了搶女人,暴力事件不止這些
當然,很多女兵和基層女軍官都不老實,勾勾搭搭,恨不得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大羣男人像狗一樣撲過來。在破軍星這個大染缸中,女兵可是以做訓丨狗師爲榮。
至於李源,他不但不管,相反還很縱容,大軍開拔之後,他坐在臥室船窗前,邊喝酒邊欣賞燦爛星河,懷裡抱着嬌柔美人。
“啊”崔銀妝發出呻吟,李源的大手在她懷裡恣意蹂躪着那份柔膩。
年輕男女在一起,很容易動情,崔銀妝情不自禁將嘴巴靠了上去,香舌撬開了帶着香醇酒氣的牙關,攪動起來。
良久,脣分,一絲酒液順着柔嫩嘴角流淌。
李源如今成爲龍王,體能好得出奇,在他的瘋狂征討下,崔銀妝不知失守多少次。
做龍王就應該行雲布雨,好像每位龍王在女人方面都很有攻擊性。所以,十天來,二人大半時間都在牀上度過,就連培養感情,制定策略,都在搖搖晃晃的大牀上進行,每次視頻會議的場景必然在臥室,令一衆屬下覺得荒唐。
荒唐不荒唐,個人有個人的看法。
崔銀妝不管別人怎麼想,她既興奮,又無奈,興奮在於她找到了如意郎君,而且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對方。無奈在於李源好像永遠不知疲憊,她一個人根本無法滿足對方索取。
“銀妝,我的小金絲雀,從現在開始,沒有時間與你努力生娃了。嘖嘖,這可是老媽交代給我的任務,不能懈怠。”
“哼,誰是你的金絲雀,原來你那麼積極,就是爲了孩子,拿我當什麼?生育工具嗎?人家都還沒有嫁給你,你也沒有正式向崔家提交聘禮。”崔銀妝兇狂起來,可惜她的身體實在太敏感了,李源的大手在關鍵部位隨意搓弄幾下,她便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猶如一灘爛泥。
“哈哈哈”李源得意的大笑起來,要說他這個人,可以歸爲實用主義者,只要有用,他便積極爭取。在沙家那個土旮旯,家主帶頭娶幾房老婆,無非追求一個人丁興旺,就連李源的老媽,也是多子多孫觀念,你不趁着年輕力壯多生幾個,那就是不孝。
更何況,李源的兩個哥哥死得早,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做母親的,親情觀念就更強了,那是眼巴巴盼着抱孫子。
李源如此賣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希望回去時有個交代。
等到空間道標恢復圓滿狀態,他就要借婉兒的機甲降臨陵川戰堡處理一系列事情。到時候見到老媽,如果能喜滋滋的說,俺外面的婆娘懷上了,那肯定皆大歡喜。
好吧李源的想法就是這麼樸實,爲了討好老媽,所以積極造人。
崔銀妝很幸運,她在適當的時候走近李源,如果能給李家添上一兒半女,那麼她的身份地位比莎莎等女還要牢固。
“好,要開始了,地獄模式練兵之路,不論這些人抱着何種目的加入天狼軍,他們很快就會感受到那無邊的恐懼。是絕望,還是殺出一條血路向前,四十五天急行軍自見分曉。”李源站起身來,眼中帶着一絲興奮。
崔銀妝依偎在李源懷中,她通過船窗看向外面。
艦隊既臃腫,又鬆散,沒有一點鋼鐵洪流的樣子。可是四十五天的急行軍下來,不知道還有多少戰艦能保留下來。
整個練兵計劃只有少數人知道,崔銀妝做爲枕邊人,自然清楚每個細節。然而,正是因爲她知道,才感覺到渾身發冷,忍不住抓緊李源的手臂,儘量讓情緒慢慢穩定,不去想即將掀起的腥風血雨。
都說慈不掌兵,當崔乾坤的岳父向李源提出建議,便註定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功,彭天山的地位直接凌駕於崔乾坤之上。不成功,可以保命,再想有所作爲卻難了。
天狼軍只是內部的叫法,對外編號爲破軍星第九九三九預備役集團軍。
集團軍也有預備役嗎?
既然李源能爭取到這個編號,就說明肯定有。只是正規集團軍要求非常嚴格,無論從機甲師的數量,還是艦隊的數量,都有一系列標準。所以,做正規軍,天狼軍還不夠格。
所謂預備役,是爲了擴軍方便,尤其集團軍本就是臃腫設定,五千艘炮艦不算多。如果負擔得起,搞旗艦縱隊都沒人管。對於各種艦船如何配比,如何排兵佈陣,那是戰略導向精算師的事情。反正大夏越來越動盪,管制越來越寬鬆,就算你養私兵,只要不作亂,任由你折騰。
李源就在折騰,艦隊剛剛上路,麾下戰艦便接到通知。
“注意,發現零星魘獸,請各單位做好準備工作,檢測量子光炮安全性。再提示一遍,發現零星魘獸,做好戰鬥準備。”
在一艘名叫豺狼的炮艦上,圍着一大圈人,他們正在打撲克。
其中有一名光頭漢子,許是手氣太背,輸得有些不耐煩了,對着廣播大喇叭吼道:“叫什麼叫?真他孃的,那些魘獸早就被驅逐了。也不知道這個李源塞了多少好處,聽說是天唐李家的公子哥,有錢沒處花,出來玩帶兵打仗的遊戲。”
“光頭哥,你知道軍團長的底細?”旁邊有六名年輕人非常感興趣,湊到近前。
光頭從年輕人的眼神中看到旺盛求知慾,便斷定這幾個小傢伙是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他嘿嘿於笑一聲,清了清嗓音說:“咱們大夏的這些門閥呀一個個都喜歡悶聲發大財,很多民衆甚至不知道他們存在,就像各處的禁區一樣,雲深不知處,進去的人很少能出來,即便出來也呆呆傻傻,肯定出問題。反正就是拉開距離,保持神秘。天唐星李家可了不得,據說當年出了位奇人,那是無所不能,李家跟着水漲船高,實力深不可測。往常啊李家公子哥出來鍍金,頂多進入李家集團軍,從未聽說過有有人組建集團軍的。所以,我斷定這個李源的來頭不小,早早加入進來,沒準日後能混個一官半職什麼的。啊哈哈,不說這些,咱們玩牌。”
六名年輕人意猶未盡,爲首年輕人點了點頭,像是認同光頭所說的話,帶着同伴退出人羣。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六名年輕人眉心發亮,其中一名戴眼鏡年輕人問道:“羽哥,怎麼不多打聽些消息?我們加入天狼軍便是摸門路,準備與門閥搭上關係。成爲機甲王之後,兄弟們的提升速度越來越慢了。”
爲首年輕人點燃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笑道:“那個光頭根本不知道多少事情,他故意吸引別人注意力,是爲了偷偷換牌。要是被人發現,就會認定我們是幫兇。別忘記村長是怎麼吩咐的,出來之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儘管咱們十幾個都是機甲王,可是聽爺爺輩教官說,在咱們大夏,龍王纔是首屈一指機甲王。還有一點,我們的戰鬥經驗不足,進村子後面的禁區都費牛勁,實在不知道外面發展到什麼水平。所以,得小心謹慎,慢慢看一看。”
六名與李源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都是王級,而且還有兩人從附近慢悠悠走過來,好像與他們是一起的,要是讓光頭知道,這麼多機甲王剛纔圍着他,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同一時間,專門收錄女兵的血玫瑰號上,四名女子身處狹窄艙房邊吃東西,邊嘰嘰喳喳聊天。
“呵呵,小杰,你又在想羽哥是不是?放心啦我已經問過了,這次急行軍的真正目的是去剿滅一批星盜,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魘獸。”
“可是廣播裡說有零星魘獸,我們躲在艙房吃吃喝喝,不大好吧”梳着一條烏黑大辮子的青澀少女覺得不好意思。
“哎呀你個小笨蛋,心眼怎麼那麼實?村長不是說了嗎?出來後,做啥事都多個心眼,全都在偷懶,爲什麼我們要操練得像狗一樣?再說了,咱們四個可是女王耶戰艦破掉也能逃到旗艦去,反正我們不是艦長,她都不急,我們急什麼?”四名女王級村姑相視而笑,在村裡可沒有這麼多好吃的零食,另外打打殺殺是男人們的事,她們的主要任務是盯着心儀小夥。
艦隊出行的前三天,速度並不算快,可是每天都有廣播傳達,先是說零星魘獸,接着說小股魘獸,再之後是成隊魘獸,級別不斷升高。到了第四天,忽然傳出一幅畫面,那是密密麻麻魘獸羣,航道前方有,後方也有。
一直都說狼來了,沒有人放在心上,可是當狼真的來了,已經沒有退路,這時候艦隊才緩慢運轉起來,該登上炮臺的登炮臺,該進投放窗口的進窗口。
大家登船之際,便把崗位確定下來,現在想退縮都不成。而李源三天裡只於了一件事,組織憲兵隊,退縮懈怠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