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封鎖區很靜,車站旁邊的輔助對接泊口卻異常喧鬧。
兩道身影走入人羣,有人吹了聲口哨,之後嬉皮笑臉的伸出手去:“小妞,細皮嫩肉長得真不賴,到哥哥這裡來,瞧哥哥這身肌肉發達不發達?五次基因液強化,保管讓你嗨到天上去。”
“讓一讓,列車快要到站了。”查理斯輕輕一推想要上來找麻煩的大漢,拉着戴雪兒的小手向前走去,將麻煩拋到腦後。
周圍人發現異常,剛纔出言不遜的大漢渾身亂顫,身上迸發出細碎電弧。雖然他們也看上了綠眼小妞,卻趕緊止步。出來混最重要一點要有眼力,看那對男女從容淡定,就知道不好惹。
“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纔好,大男人居然用女人的防狼電擊槍,真虧你做得出來。”戴雪兒撇了撇嘴,被查理斯牽着手,隨意在人羣中穿插,只要上來找麻煩的笨蛋就會遇到狠辣電擊。
雖然戴雪兒按照李源的吩咐,找來一大一小兩套礦工服裝,裝扮成務工人員,可是欲蓋彌彰的成分太明顯,男的英俊,女的俊俏,除了那身礦工服,沒有任何其他掩飾,放在魚龍混雜的人羣中就像兩塊肥肉。
“我不明白,既然你如此高調,爲什麼還要讓我去找兩套礦工服?哼,多此一舉。”戴雪兒湊到李源身邊,大聲問。
查理斯偏過頭來,溫文爾雅一笑:“親愛的,你還稚嫩,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即便在你看來多此一舉,可是就真的多此一舉嗎?至少我明確了兩件事,第一、你比較聽話,叫你去做事,只要不是很過分,就會不打折扣的去完成。第二、我們進入人羣后,有幾個地方出現騷動。穿上礦工服,即便再高調,也很容易融入人羣。而有些人官氣太濃,就會顯得格格不入,會讓排外的礦工,以及揹負案底的礦霸感到很不舒服。也許羅賓先生已經發現那一紙婚約,正在趕來途中,不得不先派人盯緊我們。”
令李源感到詫異的是,小丫頭的反應並不激烈,語氣淡淡:“反正我是父母不愛,男人不疼的野丫頭,連反抗婚約,都不知道跟誰私奔好。如果羅賓大哥真的關心我,就不應該把我放在雲貝星,兩年多不聞不問。所以,你放心好了,按照帝國貴族律法,未婚夫對未婚妻有支配權,叫我做事恰恰是你們男人的權力。落在你手中,想解除婚約,三歲孩子都知道很艱難。”
也許這份淡漠有着對羅賓的不滿,也有女孩子的負氣,可是更多的,卻是茫然。
李源多多少少能體會到戴雪兒此刻的心情,忽然聽說被父母賣掉了,即便與父母關係一向不融洽,也會感到孤苦無依,從而產生失落感。加上那位神探先生以往對她並不上心,以至於這份失落感無限擴大,已經沒有心情去爭強好勝。
“算了,看到你這副樣子,真是令人憐惜”李源搖了搖頭,只覺得拳頭打在空處,戴雪兒要比他想象的程度,脆弱許多。如此一來,完全不用處心積慮瓦解其心理防線,就已經繳械投降,成爲俘虜。面對那強裝鎮定的俏麗容顏和眼神中逐漸散失的銳氣,他甚至有種負罪感。
李源覺得自己不該向這種小女孩下狠手,而且連婚約這種下三濫招數都用上了,估計她要想重新振作,需要一段時間冷靜思考。
“通往省會行星多姆萊亞的列車已到站,請諸位乘客登車,祝旅途愉快。”嘈雜的人羣向前推進,大家都想早點上車。軍方在礦區搞嚴打,很多礦霸無法再呆下去,他們只好帶着多年積蓄捲鋪蓋滾蛋,而省會行星多姆萊亞一向是外來務工人員首選,也是黑道組織的大本營。
時間不大,李源與戴雪兒來到一間臥鋪房門前。
實際上它是魔國列車特有的“膠囊艙”,每間臥房有上下兩張牀,可以⊥兩個人躺進去休息。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到多姆萊亞要走三天。哈,我可要好好睡一覺。”李源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鑽入膠囊房下鋪。他真的累壞了,叫伊麗莎白分出些精力做警戒,之後便沉沉睡去,並不在意戴雪兒隨時有可能對他展開攻擊
沒有過人膽量,如何在敵國行走?李源不會輕視任何人,卻也不會搞得草木皆兵,時時刻刻處於警惕狀態,那樣他早就把自己給嚇死了,何談積累底蘊?何談雄圖霸業?男人有時候就該放蕩不羈,心性灑脫。況且,他已經確定羅賓並不在附近。
美美的睡了一覺,李源被伊麗莎白叫醒。
“主人,我靠,主人事情大條了,難怪軍方一方面請出那麼多天王追查我們,一方面又極力淡化影響,是因爲科多拉九號合金。羅賓沒有插手進來,是因爲他知道軍方即將面對的問題。”
“科多拉九號合金?沒聽過,把話說清楚。”
“天啊整個科多拉星軍事管轄區,都是因爲這種不可思議的人造合金而存在。它沒有任何屬性,甚至不具備金屬特徵,它只有一種用處,那就是替代王座萃取出來的超純度金屬元素。”
“什麼?這怎麼可能?如果有合金可以替代超純度金屬元素,魔國的軍事力量起碼提升一個重量級。”李源僅僅做出最簡單推論,便陷入震驚。
“提升一個重量級有困難,提升半個重量級卻不算難事。科多拉九號合金可以⊥受到重創的機甲加快速度恢復,卻無法真正替代超純度金屬元素,同時造價又相對較高,始終屬於魔國的軍事機密,一直在科多拉星秘密囤積,爲的就是戰爭爆發後,能夠發揮出重要作用。結果被我們拿得點滴不剩,軍方表面上平靜,實則內里正在醞釀風暴。”伊麗莎白有些擔憂。
“看來最近要老老實實過日子了,說不定軍方已經請出擁有神寶的老傢伙,到時看破我的僞裝和手段,想跑到跑不掉。”
李源微微一嘆,他並不怕捅簍子,可是這次捅的簍子似乎超出了控制範圍,已經上升到警戒紅線,弄個不好就會粉身碎骨。所以,他決定安穩一段時日,不再出來興風作浪,等挺過調查期,再思考下一步行動計劃。
“呃,主人,還有一件事。你睡得倒香甜,也不管住上鋪那個小丫頭。”伊麗莎白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她剛開始非常緊張,有幾次從上鋪跳下來,想要向我們出手。可是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拖拖拉拉,猶猶豫豫,沒有一次於脆過。我剛開始還想叫醒主人,結果看她反反覆覆折騰,都看得膩歪了,她也沒下定決心。之後,她迷迷糊糊睡去,時不時驚醒,再之後她體溫升高,把被子和身上衣物全都催成灰燼,已經昏迷不醒。”
“不是吧?看戴雪兒出手狠辣。這就是一次很普通的報復,居然搞得內外交困,把身心折磨到這種程度?”李源極爲吃驚,事實上他不在魔國這種社會氛圍下生長,感受不到貴族階層的可怕,從小就潛移默化灌輸思想,使女人骨子裡產生奴性,戴雪兒年紀還小,無法打破心靈牢籠走出來,這很正常。
什麼時候戴雪兒能無所顧忌,隨心所欲做事,便有可能向前跨越一大步。可是,她現在顯然做不到,眼界和所思所想都很狹窄,又沒有人在她身邊指引,所以此刻最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機甲王通常不會生病,要生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心病。
李源貼着艙壁,不用墊腳就能看到上鋪。戴雪兒滿身灰燼,連身上攜帶的儲物卡都被可怕體溫燒穿,衣物和零食釋放出來一大堆,靠近身體就被燒成灰燼。
難得的是,沒有任何煙霧產生,並未引發警報,相反聞到一股清幽體香,令人迷醉。
“唉我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道戴雪兒如此脆弱,還有羅賓不會露面,就不應該給她看什麼婚約契書。現在可好,扛起包袱,想放都放不下。”李源無比鬱悶,如果戴雪兒表現得強勢一些,針鋒相對一些,或者好鬥一些,他都不會如此鬱悶,偏偏失魂落魄,而且內心煎熬到昏迷不醒,實在狠不下心來把小美女於掉。
另外,戴雪兒現在可是他的未婚妻,根據那該死的貴族法規規定,當未婚妻生病,細心照料是一種美德,否則這位未婚妻完全可以提出申訴,廢掉婚約。只要李源還想通過戴雪兒刺探羅賓的反應,就要任勞任怨救死扶傷。
取出毛巾,沾上一點清水,輕柔地爲“未婚妻”擦拭身體。
當嬌軀恢復本來面貌,李源覺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儘管享用過崔銀妝的身體,卻是幾個月前的事情。戴雪兒的皮膚凝如玉脂,吹彈可破,胸前兩顆粉嫩傲然挺立,完美無瑕的細腰盈盈一握,翹臀看上去充滿彈性,修長雙腿之間,那撮毛髮居然是金色的,掩蓋着美麗縫隙。
“哇,美女,好身材。”伊麗莎白剛叫一聲,就被李源強行關閉機甲視聽
“呼,這丫頭絕對屬於禍國殃民類型,那什麼仿真機械人美女,完全沒有可比性。”李源將嬌軀輕輕抱起,雖然戴雪兒的身體熱得嚇人,卻傷害不到時空龍王。
把人抱到下鋪,又悉心清理一番,自然免不了接觸。手指觸及皮膚,赫然發現戴雪兒的毛孔要比魔國女人的毛孔緻密好多,皮膚細膩得好似綢緞。
收回心猿意馬,李源禁不住爲難起來。心病還需心藥醫,似乎只有一種辦法才能讓戴雪兒好轉起來,那就是借用噬心人的獨特能力,闖入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