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好傢伙,這些傭兵實力都不弱,四位座天王,還有百十來位機甲王,剩下的師級也不是善茬。”伊麗莎白瞪起賊溜溜大眼睛,密切關注遠處大隊人馬行進。
除了神秘人物僱傭了三百五十名傭兵,還有將近一百名高手跟隨。他們擠不進名額,卻對能拿出大量奇寶的人感興趣。相信隨着更多傭兵趕到,只要有能力進入天泉沼澤,都會進來湊熱鬧。
李源驚讚：“厲害看到沒有,那個在前面穿黑袍引路的傢伙,在天泉沼澤這種環境下還能足不沾地移動,身上至少套着二十多層空間盾,起碼是位天王。”
“哼,裝神弄鬼,身爲天王還要僱傭那麼多人,並且後面引來圍觀的傭兵更多,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在找炮灰,目的不單純。”
“呵呵,管他們目的單純不單純？傭兵過着刀頭舔血的生活,只要給足好處,他們心甘情願做炮灰。不過,局面如何發展還要看十大傭兵團的手段。”李源活動了一下筋骨,笑道：“走吧我們離開天泉沼澤去其他秘境看一看,先把九大秘境的本質搞清楚,再回來看結果。”
“什麼？主人你要離開天泉沼澤？”伊麗莎白大爲吃驚。
“是啊離開,看他們的架勢就知道,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有所作爲。等我們轉一圈,再回天泉沼澤,都未必有眉目。”李源去意已決,便不再滯留。
獨眼傭兵團放了十幾人在入口處把守,卻對李源視而不見。有瑰寶陰影紋章在,就算座天王也別想看到他。
李源手託智者之書,上下求索,用了一個小時到達第六秘境。他走在大漠上,看天空。走在碧水上,看游魚。黑魔方產生空鳴之音,在耳邊迴響。
走馬觀花看過第六秘境,又向第七秘境進發。
三天後,當李源進入第九秘境,站在一塊表面平滑巨石上,他安然盤坐下來,感受深遠脈動。
智者之書在眼前沉浮,每秒鐘劃過海量數據流。九大秘境開始彙總,漸漸組成一個外擴螺殼。
受到九大秘境覆蓋,土蠱星就像一隻蝸牛。李源沉吟許久,嘆道：“如此浩大工程,以人類的科技水平也許能做到七八成,卻絕對不可能百分之百複製。前面九大秘境只是表面,應該還有更深邃空間,可是它在哪裡呢？”
原來李源走了三天,倒是有大半時間在推算第十秘境所在。尤其黑魔方形成的空鳴之音出現強弱變化,似乎正在形成一種指引。
就在這時,九大秘境齊齊震動,天泉沼澤出現一道道二十多米高水柱,接着在沼澤上空顯現出一座金光萬丈大殿,神聖氣息鋪天蓋地,令許多機甲王興奮不已,急忙駕駛機甲升空趕去。
“哇靠,動靜好大。老大,還不迴天泉沼澤嗎？”伊麗莎白感受到強烈波動,自動竄了出來。
“不,時機未到,我找到方向了,走。”李源起身,智者之書懸浮在右手掌心上方,黑魔方形成的投影則定在眉心,僅針鼻大小一點,向四面八方散發出針狀紫光,看起來頗爲神異。
腳下原本踏着地面,走出去十幾步之後,李源的雙腳踏在空中,似緩實快向前移動,腳步與腳步間留下漣漪,身形逐漸從天地間抹去。
感覺經歷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又似電光火石間停頓,當李源再度出現時,他已經進入一片蒼茫大地。
這裡沒有空間錯位,沒有重力紊亂,有的只是歲月留下的刻痕。天地蕭瑟,斑駁不堪,宛如歸墟死寂,已入末日。
“真的有第十秘境。”伊麗莎白好奇地打量四周,卻看不到任何有價值事物,還不如前面的九大秘境可以領悟空間本源呢
“怎麼會這樣？”李源面色鐵青,他費盡心機找到的第十秘境空空如也,除了腳邊幾棵不知名雜草頑強生存着,其他地方一片死寂。
幾日辛苦付諸東流,李源覺得有些不甘。不過,到了他這種層次,已經沒有那麼衝動,很快便平靜心緒,向前踏出一步。
豈料,這一步踏出,整個空間蕩起一絲波動。
雖然僅爲一絲,卻逃不出時空龍王探測。李源又踏出一步,仍有波動出現。他皺起眉頭感應片刻,急忙把腳步退回來,又站到那幾顆雜草旁邊。
“主人,怎麼了？”伊麗莎白覺得主人行爲古怪。
“第十秘境的本質是時過境遷,萬物蕭條,無邊寂滅。”李源深深呼吸,感覺自己突然間抓住了某些東西,卻又如墮霧中,雲深不知處。
伊麗莎白不說話了,留給主人更多時間思考。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李源嘴角微微翹起,再次向前方走去。
這次他走出去十步才退回來,儘管臉色蒼白,卻掩蓋不住欣喜心情。
反反覆覆,李源以第十秘境入口處的幾顆頑強雜草作爲座標,邁步丈量不同方向,等到累得汗流浹背,這才停下來休息。
“主人,我不明白。”伊麗莎白越看越糊塗,從智者之書那裡也沒有找到答案,所以看李源停下來,急忙詢問。
“哈哈哈,第十秘境再蕭條,它也是第十秘境,凌駕於前面九大秘境之上。看到沒有,我踏在地面上的腳印並未消失。”李源向周圍指去。
“咦,我不是眼花了吧？這些腳印正在綻放金光。”伊麗莎白仔細看去,卻發現腳印不見了。
“腳印能駐留一時已經不易,第十秘境匯入了時間力量,時空要素在這裡比比皆是,差點就錯過一次重大發現。”李源喘息過來,轉身就走。
“怎麼走了？既然知道第十秘境有時空要素,爲什麼不留下來好好解析？”伊麗莎白還以爲主人會留下認真探索一番,不曾想就這樣拍拍風衣離去。
“沒什麼好看的了,蕭條也好,寂滅也罷,都不是我要走的路。我李源只爭朝夕,只讓剎那綻放芳華。”
聽到此話,伊麗莎白眼前一亮：“主人這樣明確選擇放棄,難道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
“哈哈哈唯快而已。”李源朗聲大笑：“快到盡頭,返璞歸真。快到極致,溯本回源,快到斬破時光,便可創造奇蹟。”
“呃,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老子還是聽不明白。”伊麗莎白張牙舞爪,卻被李源擡手一指送回核心艙做苦工去了。
看遍十大秘境,使李源有了許多珍貴的心得體會。他從第十秘境折返第五秘境,起初還能看到身影,到最後越來越快,僅剩下牛毛大小一絲光影,秘境之中種種離奇限制皆不能加身。
只用了二十幾分鍾,李源便走完先前三天所走的路。
獨眼傭兵團仍把守着天泉沼澤入口,監視每個從沼澤出來的人。
事實上,這份差事並不難,不依靠機甲通過聚陽殿進入沼澤的人,僅黑髮精算師一人,無論出入,大家皆放出機甲硬闖。
眨眼之間,李源飄入天泉沼澤,掃了一眼遠近幾處水柱。之後腳下生風,幾步之後跨越難以想象距離,便進入懸浮在空中的金光大殿。
等到雙腳落地,李源微微一愣,奇道：“這地面不是實質,大殿早已不在,是滯留此地光影。”
有了這種認知,李源速度更快,他的身形穿入牆壁,循着幾點波動不斷深入。等到從一面牆壁衝出來,前面正打得熱鬧。
火光來往不斷,時不時騰起小型蘑菇雲,在超常重力影響下,蘑菇雲快速沉降。前面佈滿輝光空間的正中央,空間向內凹陷,牢牢鑲嵌着一塊三米直徑圓盤,主體爲青色,邊緣爲白色。
青色圓盤非金非玉,時不時散發出好似能鎮壓一切事物的空間力量。
有的時候,機甲伸出手去,明明要接觸到圓盤,機體卻忽然間被壓低。有的時候,使用套索已經將圓盤套住,待到鎖鏈繃緊,卻轟然間破碎。
“希爾頓,你個死人妖,伊莫斯聖殿是你們獨眼能夠染指的地方嗎？這塊極品伊莫斯聖盾歸我們飲血傭兵團所有。”
“蠢貨,把眼睛睜大些,這塊圓盤根本不是什麼伊莫斯聖盾,它是伊莫斯聖靈刻盤,與神國宗教裁判所有着密不可分聯繫。你們飲血好大的膽子,連這種東西都敢碰。”
“什麼？聖靈刻盤？這麼說你們獨眼背後是神國宗教事務所？”機甲傳出聲音時,多次移形換位,速度快得出奇,兩把機甲大劍碰撞在一起,濺射出一簇簇火花。
李源摸了摸下巴,點向自己眉心。黑魔方隱隱與伊莫斯聖靈刻盤建立起聯繫,不過這種聯繫並不緊密,很難進行操控。
“好東西不管是聖盾,還是聖靈刻盤,都能使時空龍王戰力大增。”李源看向左右,敢情像他這樣藏身暗處,等機會出手的人大把抓,光是目光所及就能鎖定二三十人。
“搶吧搶得越激烈越好。”
李源淡淡一笑,轉而琢磨起自己的事情來：“黑魔方與九大秘境顯然存在一些聯繫,剛纔聽希爾頓說的話,聖靈刻盤與神國宗教裁判所有關,那麼是不是說黑魔方出自神國呢？從金鼎帝國到大夏,再到魔國,走了多少路,查閱了多少資料,都沒有關於黑魔方的描述。難道說我距離了解黑魔方來歷,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