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船艙中的殘兵敗將還有女人們,只能感覺到整個戰艦不停上下左右顛簸,連續不斷響起的撞擊,雷霆,呼喝聲,響徹了他們的耳朵。
柳曼文、蔣晴他們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籠子裡的豬一樣,只能焦急的等待着死神的鐮刀劃過她們的脖子。
面對這恐怖的天災,他們已經毫無辦法,唯一能做的只有躲在船艙之中靜靜地祈禱而已。
船艙裡的許多東西都已經翻得一塌糊塗,甚至是直接跌落到大海里。如果不是所有人提前用繩子幫助自己的話,恐怕大部分人也直接會被砸暈,甚至砸死,或者也跟着掉到海里。
顛簸、起伏的感覺幾乎已經成爲了永遠的背景,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所有人幾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以後,海水逐漸穩定了下來,耳中傳來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輕微。
……
烈日,甲板。
左志誠猛地睜開眼睛,便感覺到四肢軀體都說不出的痠痛。他和李尋一擊破海浪的行爲沒能持續多久,後者便已經累到了。
之後他一個人還在甲板上堅持作戰,使用火炮破開海浪,調整航向,排除雜物。最後,祈禱上天垂青。
即使是他,在這種海難之中,能做的事情也非常少。不過萬幸的是,他們的運氣不錯,雖然有好幾名水手被衝進了大海,但是最後整艘戰艦都衝出了風暴,終於是活了下來。
一脫出生天。筋疲力盡的衆人立刻躺在船上休息了起來,左志誠也就地躺在甲板上,眯了十幾分鍾。
相比起之前狂暴的大海,眼前這風和日麗,無風無浪的景象,讓衆人都安心多了。
之後船員們一一起身,確認了自己所在的方位。計劃先開到最近的港口補給一番。
期間李尋一帶着柳曼文一起來到左志誠的房間問好。他們對於這名神秘,強大,冰冷的男子,顯然很有好奇心。
李尋一介紹道:“在下清微劍派。李尋一。這位是潛鱗軍柳毅將軍的長女。柳曼文小姐。”
左志誠說道:“左志誠。”
柳曼文一臉敬仰地問道:“左大哥,這一次我們能夠脫險,真是多虧了你。下船以後,不如到我家坐一坐吧?我爹這輩子最欣賞的就是左大哥這樣的英雄人物。你們絕對談得來的。”
顯然柳曼文在生命安全得到保障的情況下。有恢復了原來的本性。看到左志誠的一身武功。便想將他招攬到旗下。
一旁的李尋一看見柳曼文這明顯的招攬之一,笑笑不語。
最聽左志誠冷冰冰地答道:“抱歉,我也是無意中被那些食屍鬼帶到島上。恐怕先要趕着回家一趟。”
柳曼文尷尬地笑了笑。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一點。便開始主動介紹接下來的旅程、安排,順便主動提及了一下潛鱗軍在中治地區的勢力。
“大概三天後,我們就能到柴野,您確定要在那裡下麼?”
左志誠點點頭,便沒有在說話了,顯然對於柳曼文的盛情邀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柳曼文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將心中的一絲惱怒給隱藏了起來,而她也不是看不清對方不耐發的白癡,於是一臉恭敬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您了。不過救命之恩實在太大,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請您一定要笑納。”
得到了左志誠的同意後,柳曼文便離開了,只留下李尋一人笑眯眯地看着左志誠。
“這次死了這麼多人,損失慘重,她如果沒法招攬你的話,恐怕一個無能的評價是背定了。”
“那有如何。”左志誠看了李尋一一眼,問道:“你想幫她?”
“當然不會,我志不在此。”李尋一的嘴角中,散發出一股神秘的笑容:“閣下的武功,足以稱得上一代宗師,不知道師承何門何派。”
“浩然武館學的。”
“浩然武館?”李尋一暗自思量了一下,卻沒發現自己腦海中有記得這個門派。不過他對此只是一笑而過,便接着說道:“不知道閣下對於道術,有什麼理解?”
“所謂道術,不過是對世間萬物的理解和應用之法,從本質上來講,與燒菜做飯,捕魚打獵,都沒有區別。甚至世間萬物,都能算進道術之中。”
“有趣的觀點。”李尋一說道:“不過道術在我看來,便是爲常人之所不能爲,能做到凡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就是道術。
上古之時,有萬千神魔主宰大地,翻江倒海,捉星拿月亦不在話下。有古神‘那霸’終結衆神,結束了上古時代。
中古之時,門派林立,道術高深之輩多如繁星,凡人不如豬狗。北魔門第一代魔主崛起於危難之際。自創道術,大伊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連,滅殺三千道門,終結了中古時代。
近古時代,西魏太祖崛起於草莽之間,聯合神秘莫測的南聖門,終結了千年亂世,一統中原,開創了千古第一皇朝。
他們的力量,他們的道術,令我神往。”
左志誠對此倒沒感覺有什麼神往的,但是第一次聽到這段所謂的歷史,還是感覺到了驚訝。如果說這是李尋一這種道術門派的子弟,才能知道的歷史密文,那麼……
“大伊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連?”左志誠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這是什麼道術?”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也覺得奇怪。”李尋一笑着說道:“聽我師伯說,這門道術乃是當時的魔主自創,據說用的是一種少數民族的文字。具體的意思是毀滅,崩碎和絕望吧。”
“噢。”左志誠眨了眨眼睛,接着問道:“那北魔門怎麼樣了?還有人會這門道術麼?”
李尋一本來是打算來和左志誠交流交流道術武功,做個朋友的。但是卻沒想到左志誠似乎對北魔門很感興趣。
他說道:“不知道,據說中古門派林立的時代結束後,魔門魔主便消失無蹤了。他的這門大伊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連雖然傳了下來,但自此之後的歷代魔主最驚才絕豔者,也不過達到四連而已,都已經是當世無敵的強者。
可是從東魏朝開始,北魔門便消失的無隱無蹤。所謂的魔主,大伊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連,也只有從一些秘史之中才能知道一二了。”
左志誠點了點頭,將疑問留在了心裡,接下來又和李尋一交流了一番各自對於道術武功的理解。他對於這個劍修門派的弟子,和這些門派中所掌握的知識,也的確很感興趣。
不過雖然稱得上生死之交,但畢竟也只是初識,兩人只是泛泛的聊了聊。
直到深夜,李尋一離開了以後。左志誠才從懷裡拿出了一疊東西,那是他從塔樓中拼命帶出來的日記和資料。
藏了一天,現在也終於是時候看看,那座島嶼,龍影,海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