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射手絕殺楓陵,超級新秀深陷體能門”,賽後,杭州體育日報頭條用這個標題大幅報道了這場經典比賽。
楓陵高中終於還是沒有走出逢田林不勝的怪圈,在最後關頭遭遇“黑色3秒鐘”,沒能帶走一場彌足珍貴的勝利。
超級新人戈鋒獨取29分,但是他的分數都是來自前三節,第四節因爲遭遇體能極限,不能夠場比賽。
“奔雷手”卓東雷狂砍2分,不過他的分數都集中在下半場,在關鍵時刻穩住了局勢。
他們二人的對決,很難說誰勝誰負,戈鋒更像是輸給了自己的體能。
當戈鋒在場的時候,卓東雷被限制地束手束腳,可是在關鍵時刻,他卻只能無奈地看着卓東雷在場威風八面,如入無人之境。
這就是他作爲新人必須付出的代價。
很多專家認爲,戈鋒第四節不在場,無人限制卓東雷,是楓陵輸球的主要原因,但是,專家還提出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當戈鋒或關崢谷遭到包夾時,誰作爲第三個得分點站出來射中空位球?
從今天的比賽看來,章雲奇在關鍵時刻心慌手軟,假如他那兩個三分球中了一個,今天贏球的,也許就是楓陵了。
但是他偏偏兩次空位全部射失。他的心理素質,決定了他不能成爲一個影子殺手,在關鍵時刻演絕殺!
林驥擅長的是組織,他並不是一個射手;而齊峻最擅長的,就是幹髒活累活,遠射更不是他的強項。
那麼找到第三個得分點,將是楓陵接下來的重要任務,只靠戈鋒和關崢谷兩個點,即使小組出了線,也無法在比賽中走得更遠。
和往年整齊的陣容相比,今年的楓陵高中,的確缺兵少將啊!
西湖邊的一個八角亭裡,戈鋒一個人眺望湖面。
天下着毛毛細雨,煙雨中的西湖,彷彿美人臉罩一層輕紗,有一股神秘的朦朧之美。
楓陵高中的球員全部回去了,他和關宇打個招呼,想遊覽一下西湖再走。
關宇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早些回去,戈鋒有自己獨特的經歷,獨立生活的能力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好,而且杭州距離申城也就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所以關宇並不擔憂,比賽已經結束,再遺憾也是輸了,他的任務是好好研究江南附屬,爭取拿下最後一輪比賽。
他也不必過多安慰戈鋒,他相信這小子肯定有辦法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人在遭遇挫折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想起悲傷的事。
戈鋒此刻的心情,就非常悲傷。
他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戈楊和冉倩遠走美利堅,而他如今唯一最親的關若蟬,此刻也不在他身邊。
她本是要跟來的,只是學校有活動不能來。
他覺得,無論什麼時候,自己都這麼孤獨。
雨中的西湖也沒有晴天時的明媚,彷彿深鎖閨中中的西子,蹙眉捧心,如泣如訴。
他高大的背影佇立在悽風苦雨中,顯得異常地落寞。
“嗨,我可以加入到你的世界中來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戈鋒轉身望去,一個身穿牛仔套裝的女孩站在亭外,撐着一把江南特有的印花油紙傘,她的臉笑意盈盈,這種笑容,好溫暖,好美!彷彿陰雨中突然閃現的一縷陽光,讓人心頭的陰霾盡去。
“你好,林警官。咱們又見面了。”他認識這個少女就是次和他一起抓賊的美女警察林初蕾。雖然只是見過一次,但是卻讓他印象深刻。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不用叫警官?”
“明白明白。喂,你怎麼不進來,站在外面淋雨啊?”戈鋒脣邊浮現了一抹笑容,在這種環境,這種心情下,有個美女在身邊,總是可以讓人忘卻不少煩惱。
“我看你剛纔那麼入神,和周圍的景色那麼和諧,就好像一幅畫一樣美!我冒冒然衝進來,豈不是在這幅畫潑了一塊污墨?這種煞風景的俗事,哪能亂做?”
“呵呵,說得好。你不該做警察,應該做藝術家,很會形容。現在我作爲畫中人,允許你這塊漂亮的大污墨潑來,請進。”
林初蕾收起了雨傘,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她髮際有不少飄來的雨絲,亮閃閃的,彷彿燦爛的小星星。
她整個人也像是一顆閃亮的小星星。
她看了看戈鋒,他也穿了一套洗得發白的牛仔裝,長髮在風中輕舞,眼神深邃,說不出的青春帥氣,風采逼人!
他們竟不約而同地穿了一樣的衣服,彷彿情侶裝一樣。
林初蕾心頭一陣竊喜。
“喂,你剛纔一臉肅穆地看着西湖,看出什麼沒有?”
“西湖雖美,但失之於柔弱。好像深鎖閨中的怨婦,讓人觀之哀傷。”
“風吹燭動。佛曰:不是風動,也不是燭動,而是你的心在動。同樣,不是西湖哀傷,而是你的心在哀傷。我說的對不對?”
“呵,剛纔是藝術家,現在又成了思想家。警官,你不簡單啊!”
“喂,我們不用這麼講話?你說的文鄒鄒的,我總得配合一下嘛!好像講臺詞一樣,有意思。”
二人相視大笑。
“怪不得很多詩人都在西湖邊留下了佳作,這裡的環境確實可以引發人的才思啊!連我這種俗人都忍不住風雅一下了。那就說說你!你怎麼會到杭州來的?不會有任務?”
“拜託,警察也要休息的好不好?我覺得自己很失敗,你比賽的時候我聲嘶力竭地叫着你的名字,你都沒有聽到啊?”
提到比賽,戈鋒的眼神立刻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