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沐辰收取銀色帝雷之際,珠內世界,小白施以陸之獸神親賴的位置所在,一枚散發白色輝光的蛋體懸浮於本源神紋大陣的中心。
而我們的陸之獸神,小白大人,正一邊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調,一邊搗鼓着一具無頭屍身。
“脊骨~脊骨~脊骨~脊骨~完美。”
剃下筋肉,取下脊骨,小白大讚自己一聲。
接着眸中金光閃爍,本源運轉,失去頭顱和脊骨的雷麒麟屍骸,在一陣噼裡啪啦的碎裂聲中化爲藍色的肉塵碎屑。
神紋大陣光芒驟放,一股巨大的吸扯力將碎裂成渣的雷麒麟屍骨卷積融合,凝爲一粒散發着藍金光芒的液滴落入蛋體之中。
咚————
彷彿深窟水潭滾入一粒飛石,濺起水花泛出水聲,又經由深邃窟道傳蕩交織,形成一道脆麗音浪席捲周身,旋即,便見輝光蛋體光芒更甚,道道藍紋自蛋體表面規則浮現。
看到藍紋出現,小白眉頭一皺,撇嘴道,“這混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竟敢在本獸神耗費心血所創之物上留下痕跡,就憑你也配?哼!”
說罷,小白利爪一揮,數滴氤氳着金色光芒的血液飛射而出,精準的命中藍紋輝光蛋體,又在剎那滲入蛋殼之中。
刷!
幾乎是一瞬間,藍色的紋路飛速褪卻,金色的紋路取而代之,一股神聖而又澎湃的血脈波動從蛋體中蠻橫衝出,掀起嘶嚎翻涌的狂風!
看到這裡,小白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咧開大嘴道,“對對對,就是如此,耗費了本獸神這般心血,若是無法擁有這等規格的起步,豈非對不起本尊!”
笑過之後,小白微微一怔,沉吟道,“差點忘了,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本獸神可是特意爲了這個目的,才賜予你這費力不討好的親賴,可不能讓你就這麼誕生。”
只見小白閉目凝神,一陣精神波動過後,一團散發乳白光暈的精神凝聚體被其送入蛋體之中。
直到蛋體光華溫和,漸漸變得溫潤綿柔,小白纔再次露出笑容,心中暢想着接下來的計劃,眼底滿是喜色。
“咦?不對,好像還是差了點什麼。”
喜色過半,
小白恍然一頓,嘿嘿一笑道,“對了,必須得有個拉轟至極的名字!就像父親爲我們幾個所取的一樣,叫什麼好呢?我想想,鐵甲鋼牙……鐵?鐵子?不行,叫鐵子有點太俗;鋼?鋼好!鋼好哇!行了!就爲你命名爲鋼!小名嘛,鋼蛋!嘿嘿嘿,父親聽了都得誇我幾句!簡直不能更完美!”
另外一邊,神玄界,正於劍歸宗酒意濃郁的時候,雷麒麟驟然瞪大了雙眼,驚吼道,“我靠!那個混蛋!它怎麼敢!!!”
劍歸宗本來一臉愜意,被雷麒麟這一咆哮驚得酒都撒了二兩。
“什麼鬼?發生了什麼?你在幹嘛?”
莫名其妙的劍歸宗開啓了懵逼三連。
雷麒麟雙目血紅,鼻息沉重,一拳砸在酒桌上,大罵道,“老子還指望它給老子收屍呢!結果這個遭天譴的混帳玩意,竟敢把老子的軀體掐頭去尾,拔筋抽骨,粉碎糟踐!還用它的血脈之力抹去了老子殘存體內的丁點血脈,令其完全變成肥料般的渣滓!可惡!可惡!可惡至極!無恥!無恥!無恥之尤!毫無道德!不近人情!至親相殘!不義不仁!沒有狗臉!生前沒人疼!死後遭人輪!輪迴沒有屁演!老子套死他個大嘴!”
一番連珠炮般延綿不絕的毒罵,驚得劍歸宗瘋狂吞嚥唾液!
怎麼回事?這傢伙從何而來這麼巨大的詞彙量?他竟從未聽過!
“可是……你下不去,好像也拿它沒什麼辦法,再說了,無數年前的屍骨,於你而言就是脫了一件外衣,還是陳年古董類型,它想拿去用,就拿去用唄,值得發這麼大的火嗎?”
感覺不說話也不大好,劍歸宗無比直男的安慰着。
“你懂個屁!”
雷麒麟鼓着青筋,漲紅着臉,大聲道,“那是老子唯一與大陸有所關聯的事物;平日沒事還能以此爲契機夢迴曾經;現在倒好,被那廝徹底毀去;你說毀去倒也罷了,竟還毀得如此沒有良知!老子又和它沒什麼過節,至於嗎?!這和刨人家祖墳有什麼區別?!啊?!還是鞭屍的那種!老子就是不能下去!要是能下去!非給那廝批臉一拳!哪怕要遭天譴!!嗯?”
說到這,雷麒麟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脣一咧,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
對啊,誰說不能下去!前段時日不是還有某個人類通過召喚大陣將它外泄的一縷虛力召下去了嗎?只要那道陣法再開,它主動佔據意識,短時間內突破大陣束縛不是須臾間的事?
嘿!屆時,只要它抗着天道的針對,追蹤雪麒麟那混蛋,給它一拳還不是簡簡單單!?
“嘿嘿!嘿嘿嘿!”
一想到有機會報復雪麒麟,雷麒麟筋也不鼓了,漲紅也消退了,憤怒的神情變爲了激動,還順便給僵硬的劍歸宗碰了個杯,心心念唸的等着有朝一日報仇雪恨。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當前能夠施展雷域荒陣的雷氏族人,已經全部被雷幹巧合斬殺,唯一能夠再現的,便是曾經復刻過雷域荒陣的沐辰!
“唔……”
原始大陸,雷霆詭境,沐辰沒來由的頭皮麻了一下。
剛剛收起銀色帝雷的他頓覺一股危機感升起。
他釋放精神力掃視周圍,發覺除了那道自以爲躲藏得很好,實則完全暴露的至陰雷種外,此地並沒有任何異狀。
“錯覺?”
暗暗古怪,又無法證實危險存在,只能理解爲被帝雷震撼,導致神經敏感。
收下第二道帝雷,創界之輪的輪環再次充斥十分之一。
同時,銀色帝雷的信息隨之獲取——帝雷天殤。
天殤啊。
看着左手掌心刻畫的銀旋標記,沐辰不禁想到了琴殤。
當初便覺得這個名字好聽是好聽,卻也帶着濃濃的悲愴,屬於父母決絕不會爲孩子取下的名字,所以他大膽推測,這名字並非父母所給,而是琴殤後續更改。
可與人名有人取不同,天殤是自然產物,不會爲自己取名,那它的名稱,又是誰人所取?
思緒迴轉間,天之鎖激射而出,返回時,鎖鏈形成的牢籠裡,一縷食指粗細的紫色雷弧正炸毛般的持續迸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