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來。”
微微頜首,李晨風隨手一揮,一道十數米的空間裂縫悄然展開。
沐辰沒有猶豫,跟隨李晨風踏入裂縫之中。
虛空凌行,光影穿梭,不過三五息,璀璨光華捲入眼簾。
九彩雲霞間天懸,
浩瀚無垠如明鏡。
這是一處天海之地。
天賦九彩,雲空無界。
海平如鏡,復映一切。
九座刻畫着古樸銘文,帶着濃烈元力氣韻的百米大門聳立在海天之間。
或者說明明立在海面之上,卻因爲海面倒映着天空的倒影,讓它們看起來像是夾在兩天之間。
沐辰看着眼前奇幻至美的天光遠景,心神都覺得曠闊神怡,隨即恍然明朗,詢問道,“這難道就是……?”
李晨風笑着看了沐辰一眼,“迪拉卡那傢伙倒是什麼都跟你說了,沒錯,這裡就是存放聖山真正鎮山之寶,至尊九典的地方,天空之鏡。”
李晨風上前一步,望向那九座大門,語氣感慨的道,“當時聖山剛穩,異魔之事天下皆知,九天初次誕生,爲了支持和感激聖山坐鎮封印之舉,將各自聞名於世的絕學秘術刻印其中,並在其中留下了各自的靈識,用於聖山掌權者的成長和激勵。”
“歷任聖山掌權者都會獲得進入此地感悟,學習,挑戰的機會。”
“並且機會是終生制,只要覺得自己有能力有需求,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入此地。”
“所以這九道秘法三萬年來一直在被各任山主磋磨,截至到現在爲止,倒是有幾道已經更新了數個高度,比如金,比如水,比如……雷。”
這話沐辰之前就聽過,但版本略有不同。
最初是九天刻入這件事,他是第一次知道,不過聽李老的語氣,雷這道秘法的刷新者莫非是……
看向李晨風,李晨風亦笑着看這他,不等開口便搖頭解釋道,“不要看我,雖然挑戰沒有限制,沒有境界門檻,但是卻有苛刻的要求。要麼你自創秘法將其留在其中的秘法擊敗,但秘法不可以蘊含特殊力量,比如我的陰陽雷脈,因爲那不符合秘典傳承的宗旨,起不到傳承效果。”
沐辰點頭表示理解。
如果說雷系的傳承是道特殊秘法,那沒有這種特殊力量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學習感悟。
“要麼你用感悟而來的秘法超越刻印其中的秘法,刷新它的高度。”
“刷新……”沐辰默唸。
“去吧,現在輪到你了,沐山主,挑選一個,觸摸大門即可。”
拍了下沐辰的後背,李晨風將他推向前方。
沐辰被他這般稱呼,並沒有謙遜推讓,反倒輕笑一聲,向李晨風抱了抱拳,而後徑直走向代表風的那一道。
伸手觸摸,一道青色元力將他包裹,帶着他漸漸升起,
最終沒入大門之中。
“第一個選的是風嗎?”
突然,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從空間內踏出,正是聖山兩大守墓人之一白老。
“我以爲他會選擇冰或者雷。”
緊隨其後,另一位守墓人章老接踵而至。
李晨風對二人的到來並不奇怪。
明面上只有山主能夠進入天空之鏡,實際上並非如此。
守墓人對聖山而言有着極爲特殊的含義。
所以對等的,除了挑選聖山的下任繼承者,也幾乎擁有聖山的一切特權。
當然,這份“除了”也有例外,比如山主突然暴斃。
“看樣子是更希望獲得身法傳承,可惜了,估計得碰壁,論攻擊強度,風法可能是最墊底的,但要論感悟難度和挑戰難度,風法絕對是最棘手的。”
白老意識一動,刷的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一米見方的方桌,三張舒適的交椅,以及三張精緻的高腳圓案,嫺熟的擺放在方桌三面。
“說的廢話,初代掠天何等怪才,創造出的風空間秘術本身就很無解,要不是因爲這份力量並非需要特殊體質便能感悟,她的秘法都滿足不了傳承條件。”
說着,章老也從袖中掏出一隻木匣,掐指一算後挑了個正對九色大門的位置坐下,將木匣放在桌上。
“但是不可否認,一旦感悟出風法的一星半點,達到入門級別,生存機率百倍增幅;倘若悟性再高一些,達到小成級別,他若想走,領域之下無人可留;而大成,呵呵,領域之境也拿他沒有辦法。”
白老接着把手伸入袖口,一個個杯盞,茶壺,菜碟擺向圓案,又拿出不少瓜子,花生,脆果一一放好,最終掐指算出剩下兩個位置中的最佳之坐,坐在了位於章老的左側。
“你認爲可能嗎?還大成,這麼多年,擔任山主的風屬性前輩沒有十六七八也有十一二三,挑戰感悟的次數沒有幾百萬次也有幾十萬次,你見過哪位山主前輩是感悟出了一星半點達到入門級別的?沒有,幾乎都是摸都摸不到邊際,挑戰更是無從下手。”
語畢,章老打開木匣,往桌上一傾,一百多塊半寸大小的玉塊嘩啦啦的倒在了桌上。
李晨風非常自然的坐在剩下的位置上,一邊挫散桌上麻將,一邊冷笑,“這麼說你們都不看好沐辰?”
白老擼起袖子一同開搓,邊搓邊道,“這話說的,那是看不看好的問題嗎?那是現實不現實的問題。”
章老迅速加入,少有的站在了白老一邊,“我也這麼認爲,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倒是你,是不是太盲目了點,雖然我們都認爲新任山主強悍無比,天賦潛力更是超越歷代所有山主,說是天縱驕子都不爲過,但風法實在太過特殊。”
李晨風冷哼,“那咱們就走着瞧,到時候自己驚掉的下巴自己接。”
“接就接。”白老絲毫不畏懼,看了一眼四方桌上缺少的那一塊,轉移話題道,“不過這麻將三個人打還是缺了點什麼,你要不把弟媳喊過來湊一桌,不行把夏狗剩喊來也好,對,還是夏狗剩好, 弟媳畢竟精貴,咱們不好坑,但狗剩錢多,咱們湊個局說不定能訛些寶貝回來。”
“去去去,這裡乃聖山重地,規矩明令禁止,怎能隨便帶外人進來。”李晨風義正言辭。
“規矩,明令禁止,那是死的,你不說誰知道啊!再說了,你現在屁都不是,怎麼能在這裡晃盪?”白老無情補刀。
“我這是特殊情況,就你屁多,趕緊打牌。”
“是是是,我看看,哎喲,這一手什麼破牌啊,東風。”
“碰。”
“喲。”
“二餅。”
“好傢伙,碰完直接出餅子,這貨手裡還有字牌組,小風別中他下懷。”
“還用你說?你當我傻嗎?九條。”
“嘿嘿,漂亮,九萬。”
“你倆擱着鬥地主呢?吃,一餅。”
“我去!你屬饕餮的?怎麼什麼都吃啊!小風乾他!”
“幹個屁,他牌太好,我現在只求自保,老白你自求多福,一餅。”
“我去……是不是兄弟啊,我也一餅,擺爛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