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訣?!”李浩雖然心中還有着諸多疑惑,但現在斐樂人隨時可能過來和他進行戰鬥,哪裡是什麼解決這些疑惑的時候,當下就直接追問道。
那鄭四也不遲疑,很快就將一大段繁複的真氣運轉之法和拗口的口訣在李浩的腦海之中念出來。
人對於不同的事物的記憶能力是有區別的。正常人對於有興趣的東西會記得會很快,而對於沒興趣的東西,就會記得很慢。
這之間的區別,其實就是專注力的問題。對於有興趣的東西,人通過感官攝取信息的時候,自然專注力大增,能夠將更多的信息納入腦海,自然也就記得更清楚。而對於沒興趣的東西,則相反,雖然進入感官的信息同樣多,但卻很少進入腦海,自然也就記得慢了。
而現在,鄭四卻是直接在李浩的腦海中念出那一道法訣,完全避免了透過感官傳遞的損耗,直接將法訣的內容灌入他的腦海之中,卻是將李浩本來的記憶力發揮到極限,幾乎是鄭四剛剛唸完,他就已經完全將這幾百字的,叫做神兵符的法訣給記住了。
“你乃魔門弟子,擁有的魔門真氣無法將這一道神兵符的效果完全發揮出來,也不知能不能從斐樂人的手中搶奪到機關神兵的控制權……”鄭四傳完法訣之後,有些悵然的說道。
李浩一聽,心中一動,體內剛剛重新誕生的道門真氣按照這一道神兵符所記載的軌跡在體內經脈之間緩緩的推動,心中更是默唸那一道法訣記載的口訣。
口訣和真氣運轉軌跡對於一般的法訣來說,就是修煉的全部了,至於其他的什麼施展手法之類的,便是有,也只是前輩高人的經驗,卻並非必要。
在某種極爲奇妙的機制作用下,李浩默唸的口訣和他在經脈之間流轉的真氣結合在一處,最終產生了某種質變。
一個奇異的符?,隨着真氣流轉,緩緩的在他的丹田中形成。
這個符?極爲複雜,出現之後,就沉下他的丹田之中,佔據了丹田的一角。
這一個複雜的符?的風格和李浩以往所凝聚的任何一個符?都不相同,它並不像是一個文字,反而像是一個抽象的動物模樣,那組成符?的細小紋路,一條條,一絲絲,都像是在勾勒這一個動物身體內外的畫線!
這一個符?成型之後,就開始產生微微的震動,一種奇異的,無形的波動從這符?傳出。
這波動,極爲特異,讓李浩丹田之中那一個好似活物一樣的“鵬”字似乎十分排斥,遠遠的讓開那符?。
“咦?!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有波動傳出來?!難道你已經修成這神兵符了?!怎麼可能?!”鄭四的驚咦聲忽然傳來。
這聲音,讓李浩眼光一閃。
“看來,他看不清我體內的情況……”
“算了,這樣更好!現在,趕快將那修出來的符?逼入鮮血,再將鮮血抹在機關神兵的頭上,不管是眉心也好,後腦勺也好,下巴也行,但一定要在頭上!”鄭四並沒有細思李浩的異常,匆忙的道。
李浩的速度不能不說不快,從感覺到那陰寒之氣涌入體內到現在修成那一道法訣,時間也只是過去了一小會。
但就是這一小會,斐樂人就已經是從之前那種無比滿足的變態狀態之中回過神來,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李浩,身體周圍的鼉龍虛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那如同鼉龍背脊一樣的法器,也緩緩隱入他的胸口。
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扯出一個陰冷的笑容,道:“嘿嘿……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收回了防禦法寶?那要不要順手給他幾道刀氣呢……”李浩雙眼一亮,這樣想到。
“不行!他現在的精神與機關神兵一體,只要他心中一動,那機關神兵就自然會有動作,你要是敢動手,機關神兵絕對會一手指下來把你碾碎的!現在快點將那機關神兵掌握在手纔是正理!”鄭四的聲音快速的傳來。
這話,終於打消了李浩動手的衝動。
“你現在就想要動手嗎?以你的性格,似乎還少做了一些事情啊。”李浩淡淡的對斐樂人道。
他現在需要時間。
“哦?你對本尊居然還有了解?那你說本尊現在還少做了什麼?”斐樂人好奇道。
“場地啊!難道你想要在這樣的廢墟上面滿足你親手打敗我的慾望?以你的性格,應該是建造出一個足夠華麗的舞臺纔是。”李浩忽然笑了起來道。
斐樂人看着李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你想要拖延時間!”
李浩臉皮一抽,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
不過,接下來斐樂人卻再度道:“不過無所謂!你說得對,現在這種廢墟來做戰場根本就配不上本尊的身份,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尊的手段,也好讓你知道,拖延時間,根本就不可能改變最終結果!”
李浩一聽,心底稍稍鬆了口氣。
連忙抓緊時間在腦海中連忙問道:“怎麼還要將這符?逼入血液中?直接打出去不行嗎?”
他之所以在意這個問題,是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將符?逼入血液之中……
“你現在有能力將符?打出體外?!”鄭四的聲音當中充滿了氣急敗壞,“將符?打出體外在道門是煉氣第五層御物之境才能做到的!在魔門,也是要移血之境修到相當程度才擁有這種能力!你現在一個小小的穴竅之境的魔門修士,你有個屁能力把符?打出去?!不借助鮮血,你憋死都不行!”
“御物之境才能將符?打出體外?原來如此,怪不得典籍上說只有煉氣第五層纔有資格祭煉法器……”李浩卻是恍然大悟。
關於法器,李浩原來的瞭解並不算深入。但他卻知道,對於道門來說,想要煉製法器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修道境界必須達到煉氣第五層才行!少於煉氣第五層,想要煉器,那就是做夢!
對於這個限制,他原來不知其中原因,只以爲有什麼其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限制。
現在聽到鄭四的解說他方纔恍然大悟,知道其中的原因——煉製法器,便應該要將禁制打入材料之中,連符?都無法打出體外,怎麼可能將禁制打入材料之中,又怎麼可能煉成一件哪怕最簡單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