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後,從峭壁下的平原上,仍舊傳來斷斷續續T[四周已變得黑壓壓的一片,天空也見不着一顆星芒,無比的壓抑。
龍辰回到了土屋裡,發現長孫志達三人明顯處於深度睡眠中,於是找了一個角落處的牀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伸進了藏物袋裡。
在迷霧大陸冰雪區從十餘名尊級強者的眼皮底下偷走的那塊東西,龍辰一直沒機會看,畢竟當時正處於風頭浪尖上,就算回到了嵐城他也忍着沒有拿出來過,如今到了血戮山,龍辰實在忍不住好奇,很想知道那塊東西究竟有什麼作用。
在藏物袋裡摸索了半天,龍辰終於觸及到了那塊入手有些冰冰涼的東西,爲了確保長孫志達三人忽然醒過來發現自己,他乾脆躺在牀鋪上把自己裹進了輩子裡後才把那東西給摸了出來。
這是一塊只有指頭長,最寬處兩指寬的三角扇形白色半透明石頭,或者說是一塊白玉。
如果整體是一個圓形的話,那麼這塊白玉應該只佔據了其中十分之一,就像一個大餅切下的十分之一塊。
白玉微微散發着淡淡的綠光,並不是很光亮,好似夜明珠的那種薄薄一層光暈,所以捂在被子裡從外面是不可能看得見的,握在手裡有些冰涼。
龍辰嘗試性的握在手心裡,進入操縱狀態,以吸收魔石的方式試驗了一下,結果發現並沒有任何能量吸入脈絡中,所以杜絕了它可以像魔石一樣增長玄氣量的可能性。
返回普通狀態後,龍辰一臉疑惑的看着這枚白色的扇形玉片,心裡琢磨着,這東西既然能引起那麼多尊級玄者的注意,其中包括了玄宗殿與兩閣三殿,不可能沒有其特殊之處。
龍辰相信有一個人應該清楚這塊玉的作用,那就是朱自成,自從朱自成道出其老師就是諸葛裕後,龍辰便知道那天在冰湖上突然出現的假諸葛裕必定是朱自成裝扮的,那麼朱自成沒道理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不過,朱自成恐怕要五天後纔會過來,而且,龍辰任然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朱自成。
把玉片翻來覆去看了許久後。龍辰忽地發現。玉片表面上有些地方似乎凸出了少許。用手摸很難感覺出來。只有將其放平了仔細觀察才能瞧見。似乎是一個數字。
“九?”
龍辰有些愕然。他可以肯定玉片上浮着一個九字。可這個九代表什麼意思?
這時。龍辰想起了在黑霧區見到地那隻黑鎖獸。其掛着地鐵牌上便有一個七字。把兩者聯繫起來地話。很有可能每隻黑鎖獸或者白鎖獸體內都有這麼一塊玉片。而玉片上地數字。應該是與它們鐵牌上地數字一樣。
“如果總共有十塊這樣地玉片。合起來則恰好是一個圓形。既然單獨地一片沒有作用。那麼肯定是合起來以後纔有用。只是。合起來以後又能做什麼?莫非是開啓什麼機關地鑰匙?否則濮陽牧等人也不可能會參與進來。因爲比起玄宗殿和兩閣三殿。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把其他玉片奪過來。”
龍辰漸漸理出了一些頭緒。如果總共真地有十塊這種玉片。合起來除了用作開啓什麼機關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地可能性。
畢竟,在海內大陸,兩閣三殿至少還可以和玄宗殿公開叫板,但濮陽牧三人明顯不可能,這也就是代表着玉片最終落在誰手裡並不會太影響結果,而搶到得一方很有可能獲得一些資格,這應該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否則也不會只有尊級強者參與進來,宗級強者卻一個都沒看見。
所以,龍辰得出一個最終的結論,自己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手裡有一塊,當玄宗殿、兩閣三殿,以及濮陽人等人最終需要用到這塊玉片時,自己手中的第九塊玉片遲遲不露面,肯定會放出消息尋找自己。
不過,在這以前,龍辰還是準備旁敲側擊詢問一下朱自成,如果朱自成知道這些事情並願意告訴自己固然最好,若是朱自成不知道或不肯講,那麼就只能等待了。
把玉片放進了藏物袋後,龍辰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用玄氣去清除疲勞,始終還是沒徹底放鬆睡一覺來的舒服。
五天很快過去了,這期間龍辰從強子那裡瞭解到,預備宗員接下來的半年訓練,基本上都是圍繞着土房背後這座擡頭看不見頂的血戮山展開的,並且只有兩項,負重爬山,下山。
血戮山是座十分怪異的巨山,因爲據傳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翻越,甚至沒人知道有多高,就算是玄宗殿的那些五階飛行坐騎,在往上攀升了約七
便飛不動了,而高階師級玄者,最多能爬到五百米的T+\7玄者,也不過多爬百米而已。
所以,這一次預備宗員的半年訓練便是從每天早晨日起時開始,身負一百斤重物,根據各自實力的不同,攀爬到距離營地五百米或六百米的血戮山高處,然後再原路返回營地。
至於玄宗殿爲什麼會使用這種原始的訓練,強子似乎也並不是很清楚,他雖然身爲監督人員,可實際上卻和其他預備宗員沒什麼兩樣。
一大早,司文武把龍辰四人叫了起來,並宣佈了近半年的訓練項目,當發現包括龍辰在內,四人都有些不以爲然時,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別小看爬血戮山,這座山可以說是爲數不多的可以錘鍊玄者脈絡的神山,你們在這裡訓練半年,自身脈絡的強韌度,至少可以增長兩成,差不多等於在外面使用煉體術五年。”
“五年?”
龍辰驚疑道,長孫志達三人同樣也是滿臉不敢置信,事實上四人都在想同一件事情,如果血戮山真有如此神效,那爲什麼只有預備宗員來這裡訓練,而且只訓練半年。
似乎知道四人的疑惑,司文武解釋道:“血戮山對玄者脈絡的錘鍊是有限度的,往上爬得越高,錘鍊得效果越強,不過血戮山可不是隻要有毅力就能爬上去,超過了一定高度,就別想再挪動腳步了,只有當體內玄氣量上升後才能再往上邁進,並且,也不是多往前走幾步或十餘米就行,血戮山每一百米爲一個層次,在每個層次的百米範圍內,最佳的訓練週期是半年,因爲這半年的提升最快,半年後,便得不到什麼提升了。”
龍辰隨即便問道:“那玄宗殿的宗員日後若是實力提升了,還會來這裡嗎?”
司文武點頭道:“當然會,不過必須要實力得以提升後才行,玄宗殿每五年會集中一次宗員來這裡訓練半年。”
這時,司文武補充了一句:“但初階尊級或中階尊級的玄者,大多都不會來這裡,除非是到了高階尊級的巔峰後,纔會來這裡進行一次衝刺,以求突破到初階宗級,而血戮山,某種程度上,也被稱爲宗級山。”
“好好訓練,半年後你們能得到多少提升,就看你們這半年是否用心刻苦了。
”
說完以後,司文武轉身而去,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把所有龍辰四人該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告知,因爲自從龍辰四人踏上了他所在的碧眼蜻蜓開始,就意味着,半年訓練結束後,龍辰四人將成爲他的下屬,由他帶領着執行各種任務。
龍辰走出土屋,仰頭看着好似一根擎天柱般捅入了天際,並往左右無限蔓延而去,看也看不見盡頭的血戮山,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自身的渺小,一種永遠也無法去撼動這座山翻越這座山的無力感。
血戮山,神山,宗級山,無論它的名字是什麼,龍辰只知道,只要在這裡堅持半年,自身脈絡將在原有的基礎上得到極大的提升。
兩成,這對於其他預備宗員來講,或許只等於五年煉體術,可對於龍辰來講,卻不是五年這麼簡單了。
龍辰堅持了十二年極限煉體術,自身的脈絡強韌度恐怕足以和初階尊級強者相比,在這樣的基礎上提升兩成,絕對比其他預備宗員受益多得多。
雖然玄氣量還未到達中階君級,理論上只能往上攀升六百米,可龍辰在想,如果是進入操縱狀態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破這個定律。
沒過會兒,遠端飛來了一隻又一隻飛行坐騎,在懸崖上堅持等待了十天的預備宗員總算是熬到頭了,事實上,龍辰這一小組算是稍微好一些的,四人裡面,有三個人至少還有些食物,其他組的預備宗員多數都什麼也沒帶,一千兩百多名預備宗員,其中九百多人都是躺在懸崖上餓了足足十天,在半死不活的情況下被玄宗殿的宗員帶回了營地。
這些都不是最倒黴的,最倒黴的莫過於衝下懸崖的人,下懸崖容易,可想要再上去就難了,有二十三名預備宗員死在了黑甲白甲士兵的包圍中。
等了沒一會兒,龍辰便看見了朱自成,只不過,顯然朱自成已經餓得有氣無力了,翻着白眼被玄宗殿宗員擡進了土屋。
瞧見了朱自成平安無事的到了訓練營地後,龍辰找到了強子,轉頭看了看平原上已經漸漸退去的黑甲白甲士兵,低聲問道:“強子,今晚我想離開這裡一些時間,有沒有辦法做到不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