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男子是協會通緝四人中最小的一位。
姓陳,名正。
贛西省東江縣人士,初中畢業,早年曾因偷竊被拘留過,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工作經歷。
據村民們反應,陳正從小就與衆不同,除了遊手好閒、逞強鬥狠外,陳正還擁有‘通靈’的本領。
說通俗點,就是能招魂附身。
這通靈是真是假暫且不說,但有一點丘少鳴十分確定。
那就是陳正身上的氣場與常人不同。
怎麼說呢?
如果將正常人的氣場比作百分百的話,陳正的就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甚至更低,所以他會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
但實際上,他並不柔弱。
此時,別墅內燈火通明,丘少鳴若無其事的看着電視。
而陳正,則踏着輕緩的步伐,出現在他跟前。
“丘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陳正的聲音尖銳而嘶啞,有種病入膏肓的錯覺,彷彿此刻的他都是強撐着站在丘少鳴面前。
當丘少鳴第一眼看到陳正時,首先出現的情緒不是驚喜,反而是驚訝。
他實在想不通被協會滿世界通緝的陳正怎麼有膽量,又怎麼會找到他家來?
“你是上次那位?”丘少鳴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反而像在問候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客人。
他的鎮定,似乎讓陳正驚訝,只聽他冷笑道:“丘老師,你不害怕我嘛?”
“我爲什麼要怕你,上次你們沒有傷害我,這次我想應該也不會吧。”丘少鳴笑道,顯得信心十足。
陳正哈哈一笑,頗爲狂妄,“你明白就好,上一次我們合作的很愉快,這一次,我希望我們還能合作愉快。”
“怎麼合作?像上次那樣寫字嗎?”
“不,這次可能要讓你受苦了,你得跟我出去一趟。”
陳正不容拒絕的語氣,卻沒有引起丘少鳴的不快,反而笑道:“好。”
聽到丘少鳴再次淡定的迴應,陳正反而皺起了眉頭,暗道:“他難道不怕我把他帶到外面殺人滅口?”
雖然有疑慮,這也是陳正最想看到的結果。
因爲只要他沒有一擊殺死這位丘老師,一旦弄出動靜,他可能會很難脫身。
丘少鳴‘順從’的跟着陳正離開了別墅。
本來,在陳正進來的一瞬間,他就想制服陳正,然後逼問他一些信息。
例如,爲什麼他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
或者,是關於古墓和《十陣奇書》的事情。
但經過思考,丘少鳴決定暫緩這個決定,要想制服陳正,他隨時都可以,但如果強行制服,而陳正又擁有某些他不知道的手段呢?
畢竟陳氏兄妹是掌握‘精神催眠’的奇人異士。
面對這好不容易出現的長線,丘少鳴決定先看看能不能釣出大魚。
丘少鳴就這麼跟隨陳正走出別墅保安亭,那位平日裡盡職盡責的保安大叔依舊盡責,正聚精會神的盯着攝像頭畫面,完全不理會二人。
走出別墅。
陳正將丘少鳴的眼睛矇住,領着他坐上了一輛轎車。
大概開了十個小時左右,車停了。
“下去吧。”
陳正很不可客氣的將丘少鳴推出轎車,並摘下了他的眼罩。
至始至終,丘少鳴技能全開,感官靈敏度達到最高,只要陳正有任何異動,他都保證在第一時間將他殺死。
可惜,陳正不給他見血的機會。
摘下眼罩,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座荒蕪的山坡,山坡對面是一片片茂密的樹林,清晨的濃霧纏繞密林,爲它披上一層說不出的詫異。
“這裡是哪裡?”丘少鳴好奇的問道,完全沒有來到陌生地方的驚慌。
“你不需要知道,往前走吧!”陳正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了一柄黑色的器物。
是手槍。
丘少鳴看得真切,這傢伙竟還有手槍。
他心中好笑,就這普通的手槍還能打破我被認真技能加固後的內力罩?
陳正見丘少鳴盯着他的手槍看,不禁厲聲喝道:“看什麼看,別逼我殺了你。”
罵歸罵,但陳正並沒有將手槍指着丘少鳴,看他的神情,丘少鳴感覺到,他拿出手槍,並不是針對自己。
難道還有人威脅他的安全?
邊走邊想。
很快,丘少鳴的疑惑就解開了。
走了大概三四里地左右,他們來到了一座廢棄的山洞,在裡面,丘少鳴又見到三個男人。
這三個男人特點鮮明。
爲首的是位紋着身的光頭,短眉斜眼,面相兇惡,在光頭後面,則是位小眼睛的中年男人,臉方方正正,面無表情。
最後一位是個矮個子,黑壯精悍。
“白兄弟,你要接的人就是他?”
見丘少鳴和陳正出現在洞口,光頭男子把玩着手裡的短槍,輕佻的詢問道:“看着不像啊,白兄弟,我們兄弟三個幫你忙活了好幾天,你可別騙我,不然甭怪兄弟下黑手了啊。”
“龔老大,我哪敢騙您,有了他,我們就能進入古墓,絕對能找到金子。”
此刻,陳正收起了面對丘少鳴時的冷臉,一臉討好的朝光頭男子解釋道,光頭男子嗤笑一聲,譏諷的看着陳正手裡的槍,譏諷道:“但願吧。”
山洞很大,從泥色上看,應該有些歲月了。
不像是新挖出來的。
不過隨着幾人越來越深入,泥色也越來越新,看來是新挖的。
就這麼大概走了五十米左右,一塊巨大的石碑擋住了衆人的去路,丘少鳴瞪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石碑上的文字,內心驚歎。
看這石碑的體積,少說有數十噸之重,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將它搬到這裡?
難道這裡又是一座類似於黑袍人沉睡的古墓?
“白兄弟,你說說吧,這裡全是字,連個孔都沒有,你告訴我怎麼開。”光頭男子舉着手槍,不耐煩的看着愈發冷靜的陳正。
陳正笑道:“龔老大,你等等。”
說罷,將準好的紙本掏出來,丟到了丘少鳴身上,“丘老師,你知道怎麼做吧?將上面的文字抄一遍,然後交給我。”
丘少鳴點點頭,如實照做。
半個小時後。
整整十來頁紙被丘少鳴抄滿,石碑上的文字一字不漏的出現在白紙上。
就在丘少鳴疑惑陳正要如何開啓石碑時。
陳正卻做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動作。
只見陳正將紙整齊的擺在地上,然後做了一個標準的俯臥撐姿勢,緊接着,就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丘少鳴的所寫的文字。
就這麼持續大概一刻鐘左右。
忽然,原本虛弱的陳正雙眼猛地來神,直接原地蹦起,徑直朝石碑撲去,瘋狂的用手指摁下一個個毫不相干的文字。
就在四人的震驚中。
石碑震動。
它就像一扇大門一樣,原本毫無間隙的中央處緩緩裂開一條直線。
縫隙越來越大,直至完全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