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沒人發現的，也沒人懷疑。
畢竟，下毒這事兒，齊銳已經計劃二十年了。
而且，莫清雪本就是死罪，遲早是要死的。
那時, 也已經問完話了，莫清雪於醫盟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除了莫滄瀾，沒人會在意莫清雪的生死。
再加上，在別人眼裡，莫清雪是用毒天才, 更沒人會懷疑莫清雪死於他人投毒。
回憶起下毒殺死莫清雪的事, 齊銳低低地笑了，笑得痛快又瘋魔。
因爲齊銳幾近瘋癲的笑, 回憶結束了，他的故事到這裡也沒再繼續了。
顧枝棲見此，沒有開口，而是耐心地等着。
直到齊銳笑夠了，顧枝棲纔看着他道：“你方纔說，起初沒人發現，所以後來被人發現了？”
齊銳聽了，垂着頭，興致不太高地點了點頭，“嗯, 被發現了。”
“兩個月內。”
顧枝棲也不急，耐心地等着齊銳的回答。
既然選擇了第一個選項，齊銳便也放棄了拉着莫滄瀾下地獄的想法。
齊銳聽了，雙眸微微亮了亮，“真的嗎？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的孩子？”
顧枝棲聽了，輕輕揚了揚眉。
齊銳聽了，點了點頭，“他發現是我毒死了莫清雪，所以將我殺了。”
這話，顧枝棲沒告訴齊銳, 只是看着他，問了一句，“你心中有執念？”
聽着齊銳的話，顧枝棲輕輕點頭，“可以。”
反正，莫滄瀾沒有古武天賦，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
早在看到齊銳的屍體時，顧枝棲便發現了，那具身體根本不是今天死的，而是已經死了有半個月了。
她覺得那人因爲莫清雪殺了齊銳是假, 想要將他的身體煉製成傀儡纔是真。
許久，齊銳擡眸，看着顧枝棲，開口了，“我想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還活着，如果還活着，我想見見她，可以嗎？”
雖然孩子失蹤二十年了，且不知生死，但是齊銳只願意相信，他的孩子還活着。
齊銳：“我見過他一次。”
而且，那身體裡還有一抹殘留的意識，應該是控制傀儡的人留下的。
之所以能自由行動，還打傷顧曦月，是因爲那身體被煉製成了傀儡。
說完，齊銳頓了幾秒，才擡眸看向顧枝棲, “你們應該知道莫清雪背後其實有人吧？”
於她而言，只要知道了對方的生辰八字，找人便不算難，只是有沒有時間的問題。
齊銳聽了，稍愣，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顧枝棲聽着齊銳說了跟沒說沒區別的話，默了默，問了齊銳一句，“是他殺了你？”
“不過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他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壓在心中二十年的秘密終於被說出來了, 齊銳發現, 心頭壓着事的那種感覺沒了，心底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所以，齊銳多說了幾句。
顧枝棲沒否認。
顧枝棲聽了，眸色微動。
齊銳聽了，眸底光頓時又亮了幾分。
顧枝棲手指輕動，圍在齊銳身旁的符紙便迅速轉動了起來，然後收攏，將齊銳的魂體包裹進了其間。
最後，符紙捲成了一團，越卷越小，最後成了乒乓球大小，飛進了顧枝棲手中。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