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兇手的臉上有很多傷疤,出門應該是戴口罩的。”陳小莉說。
“查監控錄像。”我說。
“上此查過一次,因爲馬路鋪設管線,監控被挖斷了。”陳小莉嘆息了一聲。
“現在應該能查到了,走,我們去交警大隊。”
我和陳小莉在監控錄像上果然找到了一個戴口照的男子,他騎着一輛自行車。他進入湖東路的時間是當天晚上10點。12點40分,他離開湖東路,然後進蘇堤路,鼎新路,復興路,下面畫面就沒了。
“怎麼了?”我問。
管理監控設備的女交警說,“前面的路鋪設下水管道。”
“我草,下水管道怎麼還要鋪呢?沒完沒了了,”我說。
女交警搖了搖頭,說,“查看一下附近的道路監控吧。”
查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這個騎車戴口罩男人的影子。
“這監控空白區域的附近有兩個小區,一個叫風華小區,一個叫北街小區,估計騎車的人進入了這兩個小區,你們應該到小區的物管處去查看監控設備。”女交警說。
我和陳小莉先去了北街小區。到來物管處查看監控設備,突然發現了嫌疑犯的蹤影,嫌疑犯進來小區,把自行車停在小區五號樓二單元,然後上了樓。在凌晨5點鐘,嫌疑犯從二單元出來,離開小區。
詢問了小區的安保人員,他們說來訪人員是不登記的,也沒發現有人經常戴着口罩進出,這個人不像是老住戶。
看起來嫌疑犯是跑到這裡躲藏的,難道是躲藏在樓道里?或者這個小區住着嫌疑犯認識的人?再翻查小區從前的監控錄像,發現這個戴口罩的人一個星期前的晚上11點15分來過,也是進的5號樓二單元。看來這個二單元裡肯定住着和嫌疑犯關係密切的人。
我和陳小莉翻着5號樓二單元住戶的資料。重點應該是單身住戶。
五樓一個住戶的資料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住戶登記的資料是一個女的,叫葛琴,三十三歲。這個單元其他住戶都是夫妻或者住着多人的家庭。保安介紹,這個女的是一個人租住這裡的。再查看監控設備,發現這個女的中午離開了小區。我有些興奮,沒想到這麼快就查到線索了,我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5點45分。守株待兔吧,希望這個女人別讓我們等得太長。
我和小莉坐在小區的一個長椅上,幾十米遠的地方就是5號樓二單元。
“這個女的會不會是嫌疑犯的女朋友,或者情人什麼的?”陳小莉問。
“很可能吧。”我說。
“有女朋友了,爲什麼還要強姦殺人呢?”
“變態吧!”我說。
“現在變態的人越來越多了,唉!”陳小莉說。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一個案子了,十年前的懸案,就在這北街小區的圍牆外出了人命案。”我說。
“什麼人命案?”
“一個晨練的老太太在這個小區的圍牆外面發現了一個塑料袋,裡面有一隻女人的腳,腳上穿着黑色高跟鞋。袋子裡還有一些牙齒和一個頭骨。”我說。
“這麼可怕,過去
也有這樣變態的案子?破了嗎?”
“還沒有破,這個案子沒有人報案,一個女人死了,無聲無息的,而兇手逍遙法外。”
“會不會是昨天夜裡強姦殺人的這個兇手呢?”陳小莉問。
“看起來不太像。”
“唉,女人是弱者啊,成了男人發泄的工具了,想強姦就強姦,想殺就殺。”陳小莉說。
“不過,我覺得有些女人很神秘,或者說很詭異。”
“詭異?有什麼詭異的?”
“我遇到過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肖婭,來我們所報案,那時你好沒來呢,那個女人說她自己每天做夢,都夢到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刷牆,然後沾着脖子上的血再接着刷牆。我就跟着這個女人去了她家。”
“你去了她家?是不是那個女的長得很漂亮?”陳小莉笑了。
“還行吧,反正不難看,我那時候總是失眠,我就想換個環境看看,能不能治我的失眠,還真奇了,我倒頭就睡了個天昏地暗的,那一覺睡得很舒坦,也沒夢到什麼。”
“然後呢?”
“然後,這個叫肖婭的女人做好了飯菜,留我在她家吃飯,我也沒客氣,就吃了。她很會做飯,飯菜挺香的。”
“然後,你們就一起睡了?”陳小莉問。
“沒睡,我吃完飯就走了,後來我又去過一趟她家,她對我還是很熱情,臨走的時候,我記得她說過一句話,我印象很深,她說,茫茫草原上從來都沒有鷹,你看到的,只不過是一些人的影子,倒映在天空上。”
“你是在編小說吧。”陳小莉說。
“是啊,我是不是在編小說啊,我也懷疑自己在編小說,但後面的事情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怎麼了?”
“後來,我給這個叫肖婭的女人打電話,發現電話號碼是空號,我又去電信局去查,電信局的人說,根本就沒這個號碼。”
“你是不是記錯號碼了?”陳小莉問。
“沒有啊,我手機裡現在還有她給我的短信,你還記得吧,上一次我們兩人在湖邊假裝談戀愛,她就給我發來了短信。我找給你看看。”
“別找了,我對虛構的事情,沒什麼興趣。”陳小莉說。
“別,不是虛構,還有更離奇的,對面住了一個老太太對我說,那房子兩年都沒有人住了。”
“鬼故事,全拼,你是不是想嚇唬我,然後,我一害怕就朝你懷裡鑽,你這個方法也太老套了吧,再說老套一點也沒啥,你看看我們現在在幹啥。”
“絕對不是鬼故事,我的親身經歷,你聽我說,夜裡我又去了她家,我撬開了她的屋門,進去後感覺這房子好像真沒有人住啊,桌子上,牀上都是灰塵,鏡子上也是灰塵,我還在鏡子上寫了兩個字,就是這個女人的名字,肖婭。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那房子看看。”
陳小莉忽然站起來,說,“全拼,你搞什麼名堂?行,看你編得那麼辛苦,哪天你帶我去看看吧!”
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是門衛發來的短信:來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挎着一個黑色的小包走了過
來。我把頭靠着陳小莉的肩膀,看着天空。
女人走了過去。
“你真行啊,鄭大所長,是不是當官了,就無所顧忌了。”陳小莉說。
“我這不是裝作談戀愛嗎?”
“行了,我們抓緊跟上去吧。”陳小莉說。
這個叫葛琴的女子剛打開房門,我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女人有些被嚇住了。我出示了警察證件。
“你們找我幹什麼?”葛琴問道。
進來屋後,我就把昨天晚上的命案,以及發現嫌疑人進了她家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他不可能是殺人犯!”葛琴顫抖着說。
“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是做什麼職業的?”我問。
“他叫馬誼軍,年齡他沒給我說,他只說自己是70後的,職業?他說自己是公務員。”葛琴說。
“你們怎麼認識的?”陳小莉問。
“去年的時候,我離婚了,一時想不開跳河,是他救了我。”
“他臉上是不是有傷疤?平時是不是都帶着口罩?”我問。
“是的,他臉上有兩道傷疤,他說是從前被老婆抓的。”
“昨天夜裡他臉上是不是也有抓痕?”
“是的,他說和老婆打架了,臉被老婆用指甲劃破了。”葛琴說。
“你和他有性關係吧?”我問。
“算是吧!”葛琴低下了頭。
“昨天夜裡他來你家的時候,和你發生關係了嗎?”我問。
葛琴點了點頭,說,“他如果是強姦犯,怎麼會跑到我這,接着跟我做這個呢?,我真得不相信他是個殺人犯。”
“我們現在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馬誼軍是殺人兇手,他是個殺人狂,如果不抓住他,他還會繼續殺人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你現在必須給他打電話,讓他到你家裡來。還有,許多強姦犯都是性亢奮者,他們的性慾是超常的。”我說。
“好吧,我給他打電話。”葛琴說。
“等一下,這樣吧,你帶我們去找馬誼軍吧,你知道他住的地方吧!”我說。
“他住哪?我還真不知道。”
“好吧,那你打電話吧。”我說。
葛琴撥通了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
“誼軍,你來吧,我想你了。”葛琴說。
“明天晚上再去你那吧!”馬誼軍說。
“來吧,我穿那條孔雀藍的旗袍等你。”葛琴說。
“現在是幾點了?”馬誼軍問。
“我要看一下手錶,”葛琴低頭看了一下表,說,“10點20分吧,不對,錯了,現在才7點多。”葛琴說。
“行,那我就10點20分到你那吧!”馬誼軍說。
“好,你要準時到啊!”葛琴說。
電話掛斷了後,葛秦看了陳小莉一眼,說,“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倒水去。”葛琴說着進了廚房。
我踱着步,低頭思索着剛纔他們的對話。
“想什麼呢?”陳小莉問。
“不好,出問題了。”我低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