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雨惱羞成怒,白袖不斷揮舞,也不管他的身份,戰向白英傑。
白英傑身姿不斷閃避,面對秦流雨的犀利攻擊,他倒是表現的從容不迫,只是嘴角仍掛着不變的笑容。
帳篷內打鬥聲激烈,自然再次驚動帳篷外的白勝和巡防士兵。
“有刺客。”白勝喊了一聲,人與幾個士兵一起衝進帳篷。
頓時連白勝都感覺到驚訝無比,因爲剛纔的少年似乎已經不見,現在與白英傑大戰的正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少女。
“這裡沒有刺客,你們都給我滾出去。”白英傑身姿不斷閃避,躲避着長袖的攻擊,嘴裡怒聲對白勝等人說道。
“啊......哦。”白勝似乎還沒搞清狀況,然而又一次捱罵,明明看到有女子攻擊他們的將軍,也只能無奈的退去。
“姑娘,適可而止,你隨修爲不錯,但是你不是我的對手。”白英傑對着秦流雨說道。
“說,我家公子去哪了?”秦流雨根本沒有停止攻擊。
兩隻白袖左右夾擊而來,白英傑雙手畫了個半弧,猛然抓住衣袖,向自己身邊一拉。
強大的勁力和慣性讓秦流雨一個前傾,弱小的身姿直接撲向白英傑。
白英傑雙手一陣盤繞,竟然用秦流雨的長袖將她腰間圍困一圈。
而此時秦流雨整個人已經撲到他的身前,白英傑一個旋轉,從背後將她牢牢的箍住,身姿貼在一處。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秦流雨算是領教這白英傑的厲害,自己修行不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嘴中仍是嘟囔道:“我家公子到底去哪了?”
白英傑嘆息一聲,雙手一陣旋繞將秦流雨放開。
“你家公子是個人才,我讓他去辦一件事情,現在真的不方便說。”
“連我都不能說嗎,究竟是什麼事?”
“你喜歡你家公子?”
秦流雨臉蛋微紅,微微低頭,沒有直接回應,當然白英傑知道已經有了答案。
“放心,我也將葉驚鴻視爲兄弟,我絕對不會傷害他。”
......
入暮不久,苗雨澤的中軍大帳。
苗倩的貼身婢女萬紫和千紅慌忙來到苗雨澤的中軍大帳,因爲二人的身份,能直接進入。
“苗將軍,大小姐她......”千紅一臉緊張,緊張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倩兒怎麼了?”苗雨澤一驚,人也站起身來,神情肅然的看着萬紫和千紅。
“將軍,都是我二人的錯,今天中午我們和大小姐在草原上騎馬,後遇見一個老人家,請我們喝了幾口酒,我二人便不省人事,醒來後大小姐已經消失不見。”萬紫簡單的將事情敘說一遍。
苗雨澤聞言更是大驚,這要是傳到他的夫人耳裡,怕是她更加無法接受。
“將軍,你責罰我們二人吧?”萬紫和千紅齊齊的跪下。
“現在說責罰有何用,此事先不要驚動夫人,你二人給我繼續找,一定要找到倩兒的下落。”
“是。”二人起身,走出賬外,迎着黑幕繼續尋找苗倩的下落。
苗雨澤焦慮的臉上,神情充滿着擔憂,這裡是五旗軍的地界,誰又敢劫走他的愛女,目的是什麼?
身爲將軍他感知靈敏,雖然心中擔憂,但是還是不斷的推測。
“來人,讓卞戰來見我。”
少時,卞戰而至,臉上仍掛着讓人嘔吐的笑容。
“將軍此時叫我,有何事吩咐?”
“我問你,是不是你們劫走了苗倩?”
卞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心中也微微震驚,畢竟苗將軍的愛女可是他們的宗主夫人,笑容慢慢收斂。
“什麼意思?宗主夫人被人劫持了?”
“不是你們就好,怕就怕你們賊喊捉賊。”苗雨澤怒視着卞戰。
“苗將軍,若是宗主夫人在這裡有什麼閃失.......”
“她是我的女兒,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擔心她的安全,你走吧?”苗雨澤對卞戰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卞戰雖沒搞清狀況,但是他心裡也是忐忑無比,宗主葉晨深愛着苗倩,要是真的出現什麼閃失,他或許都會性命不保,不行,他一定也要將此事調查的水落石出。
苗倩失蹤,苗雨澤第一個懷疑的便是卞戰,雲嵐宗之人不可信,怕這些人用他愛女的性命要挾自己全面撤軍,然而見到卞戰後,看他的反應,不像是他,因而他懷疑的第二個人便是白英傑。
能在五旗軍駐軍附近,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苗倩帶走,一定不是尋常之輩。
“來人,立刻前往白旗軍軍營,讓白英傑即刻來見我。”
半個時辰後,白英傑趁着黑夜騎馬而至。
“將軍,你找我?”白英傑問道。
苗雨澤沒有立刻迴應,而是眼睛直視着白英傑。
白英傑不解的說道:“將軍,怎麼了?”
“是不是你劫持了苗倩?”
“什麼?”白英傑大驚。
“苗倩到底怎麼了?”
“你不必騙我,你一直對倩兒有兒女之情,能在這裡將倩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怕是隻有你有這個能耐。”
“將軍,你現在要做的是找回苗倩,而不是在這裡猜測,她是在哪裡消失的,我這就去找尋。”
“不是你就好,白英傑你給我記住,即便我們與葉晨開戰,苗倩仍是他的妻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
“宗主夫人失蹤後,苗雨澤還見了哪些人?”卞戰的營帳,他問向一人。
“他叫了白旗軍將軍白英傑。”
“白英傑?”卞戰鄒起眉頭,想起那日的落敗,和今日上午白英傑的話語。
“此人的確可疑,聽說他一直愛慕着我家宗主夫人。”
“那卞頭領,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找到宗主夫人,若是她有三長兩短,我倆人頭都會不保。”卞戰誰也不信,苗倩失蹤他也暗中調查,在他眼裡就連苗雨澤都有嫌疑,或許是他自己將他女兒藏了起來。
......
天蒙山。
黑夜裡,冷風吹過山崗,秋冥懷抱長劍坐在草坪之上。
“秋冥,你在想什麼?”冷心走到秋冥的身後。
“沒想到葉驚鴻一語中的,今天黑旗軍已經撤離。”星光下秋冥滿臉惆悵。
“我以爲你的職業和我一樣,就是個殺手,主子讓我們殺誰,我們就殺誰,沒想到你還如此的憂國憂民。”
秋冥轉頭看向冷心。
“雖然我秋冥殺伐無數,但是我一直按照自己的良心做事。”
“良心?在你爲朝廷辦事中,你救沒殺過無辜之人?”冷心已然知曉秋冥的身份,前段時間還一直幫他做事。
秋冥的腦海裡想起四年前,九王爺命令他帶人去滅瓊州的雲石山莊。
雲石山莊的莊主石破天在方圓百里都被人稱之爲大善人,九王爺卻沒有任何理由讓他暗殺。
血腥的殘殺,雲石山莊三百八十多人命被其帶人斬殺殆盡。
最後他在雲石山莊大殿上秋冥與石破天決鬥,二人打得如火如荼。
“你是秋壑之子?”打鬥中石破天看出秋冥的劍法問道。
“你認識我父親?”秋冥反問一句,高手對決,不能有絲毫分心,因而打鬥根本沒有停止。
“想不到九王爺還不願意放過我?”
“投降吧?整個雲石山莊已經滅亡了。”秋冥冷冷說道。
然而此時修行高超的石破天手中的長矛,直刺秋冥的胸口。
秋冥奮力揮劍一擊,然而長矛根本沒有改變進攻方向,眼看自己就要被這一矛刺殺,沒料到的是長矛快刺入他的心扉時,石破天竟然猛然收回。
但是殺伐果斷的秋冥卻是一劍刺入石破天的胸口。
“噗嗤!”石破天的鮮血噴到秋冥一身。
“剛纔你爲何不殺我?”
“因爲我和你父親是兄弟。”
秋冥微微震驚,所以多問了一句。
“你犯了什麼錯誤,爲何九王爺要滅你一門?”
石破天被刺中要害,人立馬也變得虛弱無比。
“我和你們秋家一樣,都是效忠九王爺,但是下場卻和你爹......”石破天話還沒說完,站在秋冥身後的一個九王爺親派之人,一個飛鏢而去,石破天直接被封喉。
秋冥怒視那人一眼。
“爲什麼要殺他,他話還沒說完。”
“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一個將死之人爲何要與他廢話。”那人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的確,從小訓練中,身爲殺手,他們首先要做的便是殺伐果斷。但是剛纔若不是石破天手下留情,或許現在倒下的卻是自己,而且秋冥總感覺這石破天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這時,整個雲石山莊幾乎全部被滅,秋冥的上百手下也全部來到大殿。
“所有人懼以滅口。”
秋冥長嘆一聲,輕輕的點點頭。
“什麼人?”一人飛身而起,在大殿桌子之下,拽起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原來還剩一個。”那人兇殘一笑,舉起大刀直劈孩子的面門。
“鐺!”秋冥的長劍擋住了大刀。
“頭領。”
“雲石山莊已經全部斬殺,我們走。”秋冥冷冷說道。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
“我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
“是。”衆人退去,只剩下一個孩子在偌大的大殿上哭泣。
這是秋冥殺手的生涯中唯一放過的一個活口。
“我不知道我是否濫殺過無辜,也不知道我殺的人是不是都該死,但是至少我不是爲了錢。”秋冥說道,他是殺手,但是心中的確充滿着忠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