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章 美國有佳人

617章美國有佳人

從華盛頓前往朴茨茅斯中部列車上的包廂內,一位三十多歲的夫人,顯得雍容華貴又不是文雅。她旁邊坐着一名七八歲文靜的小姑娘,正在翻看畫報。對面的鋪位上,並排坐着一對年輕的夫妻。漂亮的妻子臉上帶着幸福、甜美的笑容,並和一位戴眼鏡的風度偏偏的男輕男子靜靜地坐着。三十多歲的女人說:“錢先生,你們夫妻剛結婚,蜜月還沒有度完,就動身漂洋過海,真是難爲你們了!”

被稱爲錢先生的年輕男子叫錢學森,他身旁就座的漂亮的夫人叫蔣英,他們結婚不到半個月。隨着中美關係進入蜜月期,尤其是美國政府廢除排華法案後,華人在美國的地位猶如火箭般上升,因此穆亞平選擇這時期讓一支掌握恐怖知識的科學家回國正是時機。

年輕男子有些激動說:“陳姐,這幾年我夢寐一求都想回到祖國大陸,說實在話我多想早日見到那位亙古未曾出現的顯赫人物,你知道嗎我的心情現在用語言無法陳述。”“陳姐!學森經常在我耳邊鼓譟,尤其是對於穆先生的崇拜和敬仰,常常半夜起來和我訴說祖國的日益強大和美好的未來。”錢夫人忍不住插話。

首先開口說話的夫人正是在美國生活8年的陳紫雲,當年她帶領50名年輕學子來到美國,很快和錢學森等取得聯繫。8年來他們融入美國社會,有目的的在一個特殊領域如飢似渴的學習。功夫不負有心人,目前在陳紫雲的努力下,總人數已經發展到150人,他們都是原子能方面的優秀人才、或者說是未來中國原子能的奠基者。

陳紫雲首期感染、百感交集說:“是呀!那片熱土時常夢牽魂瑩,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當年我走的時候,整個西北欣欣向榮、每一天都發生着變化。不知道戰火把西部摧殘成生麼樣子了。這幾年我不能寫信不能瞭解任何情況。尤其是我的丈夫,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胖了還是廋了!”

錢學森見陳紫雲傷感便轉移話題說:“陳姐,這麼多人一起走,路上不會發生意外吧!還有哪嘛多資料和實驗設備,我擔心旅途發生意外?”陳紫雲微笑說:“穆先生早就安排的十分周密。我們乘坐一艘英國貨輪,這艘英國貨輪屢屬英國一家貨運公司。這家貨運公司的老闆約翰森先生和穆先生是朋友。據說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這時夫人蔣英把小姑娘拉到面前說:“可惡的戰爭,讓我們小柳梅出生就沒有見過爸爸!柳梅這回你能看見爸爸了!你想爸爸嗎?”小姑娘擡起頭轉向媽媽問:“媽媽!我真的能見到爸爸!爸爸長得什麼樣子?”“你的爸爸長得一表人才,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男子漢,你很快就會見到你的爸爸!”陳紫雲說完眼睛有些溼潤。

陳紫雲略微控制接說:“爲了保密,我和丈夫結婚的照片都沒有帶,他的照片我也沒有保留一張,可憐我的女兒了,至今連他爸爸長的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小姑娘臉上流露出期盼的目光,歡快的走到窗戶前,大概他想讓火車快快跑,快點到達車站,快點坐上大海船,早日見到親愛的爸爸!

錢學森問:“陳姐!其他人員都會順利到達港口,不會耽誤吧!”陳紫雲說:“其他人從各地到港口匯合。這件事情約翰森先生親自操作,不會出問題的。在華盛頓上車前,我接到了約翰森的電報,人員已經基本上在港口會齊了。”“回國後就轟轟烈烈幹一場,在原子能領域,我們和美國人基本上處於同一起跑線上!”錢學森有些急迫了。

列車到達朴茨茅斯車站,約翰森親自到車站迎接。爲了不引起美國當局的注意,在朴茨茅斯港口彙集的人員,暫時分散在城內各大旅館。見到陳紫雲,約翰森格外高興,並在城內最大的酒店爲客人接風洗塵。

約翰森是太平洋戰爭爆發前一年,由南洋前往美國的,並把他的主要業務拉到美國。而這一切完全拜穆亞平所賜,對於穆亞平的帷幄,約翰森向來是言聽計從。這次陳紫雲率領人員回國,約翰森的作用發揮出來。約翰森說:“陳女士,錢先生,能爲你們服務我感到萬分榮幸。我和穆先生是莫逆之交,在我窮困潦倒最困難的時候,是穆先生伸出援助之手。同樣也是穆先生讓我成爲腰纏萬貫的的人,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作,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約翰森談性更濃說:“我和穆先生是朋友,更是合作伙伴。今天對你們提供幫助是我分內之事,即便這樣,仍然無法回報穆先生對我的厚愛。你們放心旅途會非常安全。陳女士,你購買的設備已經裝船,我派人親自查驗,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今天是10月3日,10月5日準時出發!”

陳紫雲問:“約翰森先生,我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你們的目的地是緬甸仰光,我負責把你們送到仰光。目前緬甸已經被中國遠征軍控制,到了仰光你們就安全了!你們乘坐的貨輪叫破浪號,是本公司的輪船,我特意吩咐船長,一路上會照顧你們。”

回到客房,陳紫雲安頓女兒睡下,看到女兒睡態中甜美的笑容,他的眼睛再一次溼潤。漫長的8年時間過去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丈夫,此時此刻忽然他的心情變得十分迫切。陳紫雲輕輕撫摸女兒的臉頰,試圖在女兒臉上看出丈夫的影子。

幾年來很少梳妝打扮的她站在鏡子前,仔細審視自己的面容和豐滿的身材。看到自己的變化不大,尤其是身材豐滿、面如桃花,她的臉頰不竟有些發燒,竟然流露出少女的羞怯。陳紫雲躺在牀上,長久難以入睡,她的心越過大洋飛向了祖國。

另一個房間,錢學森站在窗前,仰望着繁星滿天的夜空,思緒更是破濤洶涌。即將投身祖國的原子能事業,作爲一個時刻牽掛祖國命運的科學家,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學森!你想什麼那?怎麼還不睡?”穿着睡衣的夫人輕輕擁住他。

錢學森說:“從美國人現在對國人的態度,可以看出穆先生是一個多麼不起的人物,祖國的未來充滿了勃勃生機和希望。將士們浴血奮戰,終於把日本強盜趕出中國。我現在想如何不辜負穆先生的厚望,早日實現我們的目標。令人嚮往的祖國大地是多嘛誘人,你說我能睡着嗎?”

夫人蔣英附和說:“是呀!沒有想到祖國的變化簡直是改天換地,令人振奮的消息讓我們都無法接受,簡直就像做夢一般。父親在天有靈該欣慰了,他的夢想實現了。”蔣英是軍事家蔣百里的女兒,她和錢學森的結合是雙方家長的傑作,他們兩家關係非同一般。

七七事變那年,蔣英受父母之命前往美國和錢學森成婚。可是錢學森全身心的投身學習和研究,一直無暇顧及婚姻。這幾年蔣英也在美國一所大學學習。接到回國的消息後,是陳紫雲強迫他們成婚的。這樣夫妻二人回國探親順理成章,不至於引起美國的當局的懷疑,畢竟錢學森是原子能方面的科學家,而且還小有名氣。

夫妻二人站在窗前,久久的相擁。此時此刻他們的命運和祖國的命運緊緊的聯繫在一起,那種濃濃的赤子之心無法分割。錢學森暗下決心,爲了祖國的原子能事業貢獻一生!

這天風和日麗,碼頭上繁忙異常。朴茨茅斯主要是軍港碼頭,爲了滿足戰爭物資的貨運,碼頭上到處是貨船在裝運貨物。目前約翰森的貨運公司也被徵用併爲戰爭服務。目前他的波浪號貨船就是前往仰光運送軍用物資,主要是滿足遠征軍作戰之需。

貨輪搭載的旅客不多,爲了不引起懷疑,人員都是分散上船的。此時陳紫雲站在碼頭上和約翰森話別。約翰森反覆對陳紫雲說,回到中國大陸,一定要向穆先生代好,並且預祝陳紫雲等一路平安,順利到達。

伴隨悠揚的汽笛聲,船隊開始出發,大西洋上湛藍的海水一望無邊。陳紫雲站在船玄旁,熱烈的揮動手臂和送行的人話別,並在心裡默唸着:別了美利堅、別了親愛的朋友們。船隊要經過將近兩個月的航程,一路越過大西洋、非州的好望角,然後斜穿印度洋到達仰光,枯燥的海上生活開始了。

在貨船上,陳紫雲再一次對每一位回大陸人員,一一相認,確定他們都在船上。幾乎所有的人她都熟悉。這羣科學家平均年齡不到28歲,一個充滿朝氣的集體。陳紫雲就像一個大姐姐,穿行在人羣中間,並向每一個人問候。漸漸的海岸線看不見了,船隊航行在大洋之間。

當天晚上吃完飯,錢學森特意邀請陳紫雲到甲板上散步。迎着習習的海風,望着蒼茫的大海。錢學森說:“陳姐,航行枯燥無味,我想把時間利用起來!”“你想展開理論研究!”陳紫雲眼睛一亮。錢學森說:“讓我們儘快回國,我猜測時間緊迫,恐怕馬上就要投入研製,我們這些人第一次集結在一起,展開科研工作。我想在理論上形成完整的綱要。”

“可是涉及到保密的原因,這樣做是不妥當的!”陳紫雲有些擔心。錢學森說:“貨輪上的船員不懂漢語,有關學術上的談話我們一律用漢語交談。人員集中不妥,可以分成小組,每個小組任務明確,有問題我們可以利用在甲板上活動時交流。”

陳紫雲感覺這個建議不錯說:“學弟,我看科研統籌方面你就全盤負責,我負責和大家溝通。兩個月時間,我們能幹很多事情。你說得好,穆先生讓我們突然回國,肯定是原子彈的任務。目前根據我掌握的情況,美國的曼哈頓工程已經獲得重點突破,因此我們必須奮力追趕,看樣子穆先生也十分急迫。”

錢學森說:“美國人一旦試驗成功原子彈,這種大規模的殺傷武器會震撼全世界,美國人的腰桿子會挺直。當初穆先生把你派到美國是多麼有戰略眼光和及時。目前時不待我,形勢逼人呀!”陳紫雲默默地點點頭,神聖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一羣承載祖國命運的科學家,腳步還沒有踏上祖國的土地,便開始了他們神聖的工作。早早播下的種子,經過8年的風風雨雨,開花結果只能是時間問題,這一點穆亞平深信無疑。

中國的原子能工業不僅揚帆起航,而是開始駛向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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