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宵想佳人者,死
一行二百多人以歐陽月北辰天爲首在甬城的街道上浩浩湯湯的走着,不惹人注意都難。
本來尚在茶亭摟着佳人和冥鼠吃着美酒的攝政王拓拔烈聽到管家來報,聽到說歐陽月帶了足有二百多號人眉頭一挑看向冥鼠。
“這小公主倒是有趣,”冥鼠張口吞下身邊衣衫半掩半露的妙齡女子餵過來的葡萄,邪肆的用舌尖捲了一下對方的柔荑玉指直惹的她咯咯直笑。
“攝政王府二百人裝的下吧。”
聽到冥鼠的話,拓拔烈對着管家點點頭,得到主子命令的管家這才轉身下去去準備那額外多出來的幾百人份的餐宴。
前面就是攝政王府了,第二次來到攝政王府。白日裡的攝政王府大院比照夜探的時候更多些富貴華美。西域的建築和東洲並不相同,在歐陽月的眼裡倒是沾帶了些許歐式的風格。
除去硃紅色的大門,裡面是圓頂式的建築,灰白色的牆面表面粘了些許散碎星沙做裝飾,在陽光的照射下星星點點的恍如星辰般璀璨。透過敞開的大門依稀能夠看到庭院廊前連續的拱門和迴廊,加上院內修剪的如同歐式莊園般爭氣的綠植花架,視力良好的歐陽月甚至能夠看到花架下供人休憩的竟也是擁有着米黃色逶迤圖案的上好大理石,這在月影大陸上嚐嚐被富貴之家用作主客廳地面的大理石此時就好似尋常石頭一樣被用來做庭院的椅子,可以想象,這攝政王府內的生活是有多麼的奢靡。
“啊哈哈,早就聽說東洲的皓月公主是個難得一見的標誌美人,今日一見,那樣的讚賞都是唐突了公主,公主之姿容一個美人怎能形容的出來,說爲天人也不爲過啊,哈哈哈。”
本打算好好欣賞下美景的歐陽月被這聲響給饒了興致,秀眉的眉眼這纔看向出來迎接的攝政王拓拔烈。
墨綠的衣衫緊裹着他略有些豐滿的身軀,不過看眉眼倒也應該是個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只是那眼底裡的慾望淫邪讓人作嘔,這樣一來那張尚還能看的臉也顯的猥瑣了。
“烈王爺說笑了。”歐陽月微微頷首,論品級,二人屬於平級,都是有封地吃皇餉的人,拓拔烈掌控西域朝政,即便已經離開東洲多年可是歐陽月在東洲民間的威望也絲毫不弱。這樣一比較,二人屬於旗鼓相當。所以,歐陽月的作態也算沒辱了東洲的威風。
只不過,在聽到拓拔烈的話北辰天的眉皺出一條溝壑。
男人,總是更懂得男人,更何況拓拔烈的眼神絲毫沒有隱藏。對覬覦歐陽月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有好感,所以言語神態之間對拓拔烈倒是多了輕慢傲世的感覺。
“不知這位是?”能夠掌控的了西域朝政的拓拔烈怎麼可能只是個被酒色迷醉的酒囊飯袋,在發現了北辰天的神色,拓拔烈就笑着問歐陽月,雙眼似笑非笑的眯起,眼中露出的精光讓人生出一種被眼鏡蛇盯上的錯覺。
“我是她未婚夫君,辰”北辰天雖然預言霸道,但是身形卻是以一種臣服者的姿勢貼近歐陽月的右後方,這樣一來倒是更凸顯的歐陽月多了種女帝的風範。
“呵呵,我們北辰最愛吃醋了,烈王爺莫怪。”歐陽月嬌笑了聲,不等拓拔烈開口就直接說道,“本來這次路過西域並不想驚擾了王爺,我們這麼多人去哪裡都是個麻煩,這不才麻煩了月痕,這下竟也要麻煩王爺了,這舟車勞頓的也是辛苦了他們。向來聽聞王爺是個體恤的,想來他們的吃食在這宴會上也安排好了。啊,看我這記性,這幾位還沒給王爺介紹呢。”
說完歐陽月就將水月痕、明軒、李木子等人做了簡要的介紹,歐陽月發現在說道水月痕的時候拓拔烈明顯露出了濃厚的興趣,在介紹到李木子的時候倒是多了絲防範。
見自己要達到的效果已經達到,歐陽月就也不再多說。
“皓月公主,請裡面請,諸位裡面請。”拓拔烈一擡手率先擡步入內,走到前頭給幾人帶路。
因爲人數衆多,攝政王府的餐宴從準備好的茶亭轉移到了玫瑰園,匆忙移過來的盆栽穿插佈置在桌與桌的中間,勉強也算是一種裝點。
主桌位在正首距離舞臺最近的地方,上好的緙絲金線的絨布鋪在桌子上,桌上的琉璃水晶遵盞配合了夜明珠燈,看起來更加的華貴。
客人已落座,管家一聲令下,侍從依次將準備好的餐宴端了上來。
“公主,實不相瞞,今日府內還有一位貴客,可否邀他一同來赴宴?”拓拔烈笑着問歐陽月。
歐陽月早就用神識鎖定到了冥鼠的方向,冥鼠還是喜歡用滅世的法子隱身隱形,可是即便這樣歐陽月還是一下就找到了他的方向,只不過距離玫瑰園十米遠,拓拔烈的問話也頂多是客氣一下,不然冥鼠也不會馬上過來了。
“在烈王爺的地盤,本宮當然是聽王爺的了。”
得到了歐陽月的答覆,拓拔烈一揮手不一會兒管家就將冥鼠引了過來。
同樣還是黑色的長袍加身,只不過這回倒是能夠看得清楚冥鼠的面目,和歐陽月想象的一樣可憎。
如果說之前拓拔烈眼力的淫邪猥瑣還有半點兒隱藏的話,那這冥鼠就可謂是明目張膽了,甚至他還拖着下巴上下掃視歐陽月的全身,那樣****的目光讓人好像感覺自己的衣衫都被褪盡檢查了一般。
歐陽月皺了皺眉,眼底的厭惡同樣也不掩飾分毫。
“啊——”
突然的一聲尖叫讓衆人一驚,去接引冥鼠的管家和小廝兩人,那小廝此時雙眼正灼灼的冒着血,赤紅色的兩行好似淚水一般淌了一臉,那小廝此時正抱頭疼的直叫。
“只不知駙馬這是何意?”北辰天並未告知姓名,拓拔烈也只好以駙馬相稱,雖然他並不在乎那小廝的死活,可是畢竟是在自己的府上而且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不能無動於衷。
“哦,這人人賤癩蛤蟆般醜惡的嘴臉竟然也肖想公主,敢在公主面前露出那般污穢淫邪的目光,就要做好被剜掉雙目的覺悟。”北辰天面色清冷,氣勢不怒而威。他這般明目張膽而且解釋直白倒是讓拓拔烈愣住了,下人也就是奴婢,如果冒犯了客人的確是可以被直接處罰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名喚天的駙馬剛剛那眼神明明讓他覺得是想要殺掉冥鼠和自己一般。
“呵呵,既是這樣冒犯了公主,確當如此,確當如此。”此時的拓拔烈倒是有些着急了,冥鼠他惹不起,這歐陽月現在看起來也和他想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也不一樣。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麼瘋,竟然想起去叫歐陽月過來赴宴,這如果兩方吵起來,那他這攝政王府估計就得廢在今晚了。
“桀桀,年輕人性子太急了可是不好,這血淋淋的場景可是莫要嚇到這小女娃兒啊。”冥鼠好似不知北辰這下是衝着他去的,仍然調笑着歐陽月。
歐陽月並不言語只一擡手,那被北辰天除了一雙招子的侍從突然停止了尖叫沒了聲息。
攝政王府的管家忙上前查看,只一看轉身回了拓拔烈一句,“死了,”說着還將那脖子上露出的一塊紅色的圓形空洞漏出來給大家看,這突來的一切讓那還在大笑的冥鼠一下子閉上了嘴。
拓拔烈震驚的看向歐陽月,他知道歐陽月是修煉者,可是資料上講她是煉丹師啊,如果不是眼饞她煉丹師的身份,他也不會這樣湊上去啊。可是誰來告訴他什麼時候煉丹師的武力值也這般高了?而且看歐陽月的出手那般狠辣,偏生對方還是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少女模樣,這樣的落差讓人難以接受,想到之前自己也曾對這皓月公主抱着非分之想,拓拔烈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歐陽月什麼話也沒說,仍是笑眯眯的。剛纔這侍從的確是用了和拓拔烈他們一樣的目光看自己,在拓拔烈用那樣的口吻說北辰的時候她的心涌現出了一股煩躁,剛纔又聽到冥鼠那樣說,一時氣急就擡手解決了那個倒黴的好色侍從。
雖然歐陽月並不覺的理虧,可是心裡卻還是有些驚訝,自己,擡手之間殺了人,此時,竟然半分不適都沒有。
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的這樣冷血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感覺自己好像變了一樣。
“公主這歌舞可是喜歡?”
拓拔烈的聲音恰好響起,打斷了歐陽月的沉思。
“啊,還可以。”
受到之前歐陽月那狠辣手段的影響,拓拔烈撤掉了準備好的打算折辱歐陽月的豔舞換上了傾向東洲風格的水袖舞。
在流水娉婷中的水袖舞讓歐陽月莫名的想起了自己的家,想到家裡等待她歸去的孃親想起身邊就有滅世的閣主,對自己現在的狠辣倒是接受了不少。
人,沒有誰是天生狠辣的,時事所迫,逼不得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