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是被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驚醒的,慢慢的張開雙眼,方顏頭痛欲裂,之前她關掉了手電筒在牆壁前靜靜的等待着徐剛的來援,就是在關掉手電筒不到一分鐘,方顏腳下突然踏空,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方顏的整個身體就撞擊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撞擊讓方顏瞬間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整個過程方顏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陷入了沉睡。
頭部的劇烈撞擊讓方顏醒來之後仍是感覺到劇痛無比,揉了揉眼睛,方顏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張牀、牀頭一個立櫃,牀的對面是一個儲物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速食品。
最讓方顏吃驚的就是房間內的供暖系統了,竟有人在地下深處修建了供暖系統,考慮倒是周詳,甚至還從地面之上扯了電源下來,整個地下的供電看來就是從江北醫學院接過來的。
方顏揉了揉頭從牀上爬了起來,方顏看了看對面的牆壁,覺得有些古怪,儲物架本該是靠着牆壁而立,卻被生生的擠出了兩米多寬,幾乎快要靠近方顏躺在的牀了,方顏打起十二分精神,讓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活動了下手腳,讓自己的胳膊不再那麼麻木。
隨即方顏悄悄的打開了房間門,大廳有人!方顏嚇了一跳,趕緊縮回頭去。
“不對,兩個人怎麼都是如此熟悉的感覺。”方顏暗道一聲,下一刻方顏無聲無息的走出了房間,剛走出房間,眼前的一切讓方顏目眥欲裂,看清老者是誰之後,方顏更加悲傷絕望。
“住手!你在幹什麼?”方顏大聲呵斥眼前的老者,但卻帶着一絲哭腔,如果給方顏一次機會,她定然不會選擇出生在現在的環境下,但出生又是誰所能決定的?
“顏兒,你醒了?”老者緩緩放下手中的剪刀,清羽的上身的棉服已經被老者用剪刀完全剪開,溫熱的毛衣包裹着清羽誘人的shuangfeng暴露在空氣中,方顏甚至能看到清羽的心臟在不停的跳動而導致胸前稍有起伏。
老者慢慢的轉過頭來,正是方顏的父親,江北醫學院德高望重,平易近人,受學生歡迎的老校長。
方顏此時已經泣不成聲,自從長大之後偶然得知老校長並非自己的親生父親,方顏就故意疏遠老校長,但畢竟老校長養活了方顏十多年,從小到大,對方顏言聽計從,疼愛有加,凡是方顏所想要的,老校長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
縱然方顏對他千般冷漠,但養育之恩,方顏無法忘記,又怎能忘記,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慈祥受敬重的養父竟然是背後的兇手,親手策劃了這一切,現在還要做什麼,竟然想要解剖她的好朋友清羽。
方顏辛苦調查涉險,終於知道凡是與事件扯上關係的人幾乎都不同的遭受過傷害,清羽最好的朋友羅盈,恐怕不是嚇死的那麼簡單,精神病院死去的陶影,恐怕正是自己父親的傑作,清羽幾次死裡逃生,也是眼前自己這個慈祥的父親所爲,洛麗被綁架失蹤而後逃得一命,看來也是被綁入了地下。
方顏瞬間想到了江北醫學院所發生的一切恐怖的事情,就是幾年前所發生的那件恐怖事情,恐怕也是自己的老父親所做,這一切,都是這位江北醫學院的老校長在幕後操縱,不但操縱整個江北醫學院,更是無情的剝奪了別人的命運,許多人因此受到傷害,波及到一大波人。
“爲什麼要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方顏哽咽的問道,方顏很希望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可怕的噩夢,但眼前的一切粉碎了她的最後一絲希望,留給她的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而她要完全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這個現實還要她親自來終結。
“顏兒!”老校長,苦笑,臉上的褶皺在斑白的銀髮寫透出無奈的苦楚。
“別叫我顏兒,告訴我爲什麼?”方顏看着眼前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已經到了風燭殘年,臉上的一層層褶皺提醒着方顏,眼前的這個老人年事已高,在方顏的大聲責問下似乎瞬間變的更加衰老。
“爲了什麼?事到如今,我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了。”老者長嘆一聲,慢慢的陷入了回憶。
“哪是1945年的8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纔剛剛劃上尾聲,作爲戰敗國我的父親倉皇逃離中國東北,當時所離開的地方就是現在所在的江北醫學院。”老校長停頓了一下,指了指頭頂上方。
“你竟然是日本人?”方顏震驚的瞪大眼睛,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的父親竟是日本人,在方顏的大腦裡,祖國東邊海域的島國在祖國犯下了滔天罪行,十惡不赦,方顏向來討厭日本人。
“聽我說。”老校長擺了擺手,讓方顏不要打斷自己。
“在二次世界大戰的中國戰場有一支部隊,叫做731部隊,這個部隊我想不用我說,你學過歷史課也知道731部隊是做什麼的,很多人都知道石井四郎,也就是我的父親有7個子女,但從未有人知道他還有第八個孩子,而第八個孩子,就是我。”說道這裡老校長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是石井四郎和一個藝妓館的藝妓所生,就出生在現在的江北市,我出生的那年是1935年,我的父親石井石郎已經在東北建立了細菌戰部隊,我出生之後,我的母親,一名藝妓,藝妓本不是賣身的風塵女子,但石井四郎出名好色,貪圖母親的姿色而強行霸佔,後來母親找上了石井四郎在東北的公寓,當時石井四郎已經有7個子女,他的妻子自然不肯承認我母親的身份,將我母親趕出公寓。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母親在冰天雪地抱着我離開石井四郎公寓的時候,我的這位父親剛剛從細菌戰部隊回來,在門口不遠處見到了我母親和當時仍處於襁褓之中的我。
石井四郎立即攔下母親,將我要了過來抱在懷中,隨即帶着母親進入了石井的公寓,可憐的母親以爲從此就可以攀上高枝,不用再做藝妓,但母親萬萬沒想到等待她的是無盡的痛苦。”老校長說道這裡停了下來,老淚縱橫似乎不忍心再說下去。
方顏看着眼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老校長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母親當天晚上就被石井四郎下令帶走,秘密押往一個細菌研究基地,母親還歡天喜地的一位石井四郎是要給她找一個供她和她的孩子居住的居所。但到了之後,母親目睹一切之後,當場就瘋了,石井四郎在這裡犯下的滔天罪惡恐怕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