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我們,在場的所有警察都看到了那駭人聽聞的一幕:只見在一個盛屍櫃裡,徐燕(林小舟)的屍體緊緊抱住劉耀宗的屍體,兩具緊貼在一起的屍體早已懂得冰冷梆硬,屍身表面全是一指厚的冰霜。 “這是誰搞得惡作劇,啊,這都啥時候了,還有心在這扯犢子逗殼子,告訴你們,是誰幹的趁早找我自首,我可以從輕處理,要是被我查出來,我告訴你們,都他媽給我滾出刑偵大隊,聽見沒?”李國志呆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衝着那些正竊竊私語的刑警們咆哮道。 那些刑警被李國志媽得一愣,不知道隊長爲什麼突然失態發飆,紛紛停止交頭接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李國志和周文龍。 “李隊說的對,這種行爲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們誰幹的,最好自己主動坦白,找我說也行,好了,都走吧,這件事兒不光彩,屬於刑偵大隊的家醜,任何人出去不準亂說,要是誰管不住自己的嘴瞎說八道,傳到我耳朵裡,那你就立馬滾蛋,刑偵大隊不留窩裡反的禍害。”周文龍接着李國志的話音又補充了幾句,然後就將那些刑警們打發走了。 “對了,冷小煙你留下,我有事兒要問你,這停屍間你是咋管理的,還能不能幹了,啊?”李國志叫住也要走的冷小煙,黎叔兒則向我和胖子一打眼色,意思是我們倆也別走。 停屍間裡,只剩下黎叔兒、胖子,冷小煙、張航、周文龍、李國志和我,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一陣難堪的沉默之後,還是張航先說話了:“周教,李隊,你們倆不錯,挺有急智的,一陣咋呼,把那幫小子都整蒙圈了,沒有讓事件繼續發酵,好,好……” “張局,老黎,剛纔那番話,別說你們了,連我自己都不信,就是怕傳出去再引起更大的混亂,才連吵帶罵地將那幫小子臨時壓服住了,可是,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李國志一臉厭惡地
看了一眼依舊死死地貼在一起的兩具屍體,看向黎叔兒問道。 “這回,你們該相信付景林和林小舟的供述了吧?”黎叔兒掏出根菸,卻沒有點燃,而是夾着煙,兩眼望天,慢悠悠地說道。 “小煙,你再回憶一下,這兩具屍體,真的不是有人搞惡作劇?”張航扭頭瞅着一直不吱聲的冷小煙,問了一句連自己都心虛的廢話。 “劉耀宗的屍體昨天我還做過一次檢材提取,我記得很清楚,他的屍體是在3號屍櫃裡,而徐燕的屍體因爲所有屍檢科目都已經做完,就被換到了靠近最裡面的23號屍櫃,我絕對不會記錯。還有,停屍間的鑰匙只有我和大劉有,大劉腿骨折,還沒出院呢,這裡除了我,還有誰可能進來,再說了,要搞惡作劇,爲什麼非要動劉耀宗和徐燕的屍體,並且還是這麼詭異的姿勢?”冷小煙饒是膽大的女漢子,但受了這一驚嚇,也是驚魂甫定,面色蒼白。 “你咋發現這兩具屍體在一塊兒的?”我看着冷小煙問了一句。 “黎叔兒不是讓我來再檢查一下劉耀宗的屍體嗎,結果我一拉開屍櫃,竟然發現其屍體不翼而飛,當時就嚇出我一身冷汗,是詐屍了還是屍體丟了,真要是屍體丟了,我這禍可惹大了。後來,我定了定神,也怕是誰和我開玩笑,就挨個打開屍櫃查看,然後就在23號屍櫃看到了這瘮人的一幕……可能我的尖叫聲太大了,就把其他的弟兄們都給招來了,也怪我。”冷小煙說起剛纔的事兒仍是心有餘悸,不自覺地就靠近了胖子。 “這不是惡作劇,也不是巧合,你們過來看。”黎叔兒並沒有注意聽冷小煙講的那些話,而是湊近兩具屍體,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喊我們過去,似乎有所發現。 “你們看,這不是霜,而是白毛。”黎叔兒用手裡的香菸去撥弄覆蓋在劉耀宗體表的那些白色芒狀物體,我們這纔看清,原來誤以爲是冰霜的那些白色物質果
然是密密實實的白色細毛,看着讓人周身不舒服。 “媽了個B的,這劉耀宗果真是個踢寡婦門、踹絕戶墳、損到家了的壞種,死後一口怨念不散,竟然想弄出屍變來繼續害人!”看着劉耀宗體表的白毛,黎叔兒老臉一沉,發狠地罵道。 看着劉耀宗體表的白毛,停屍間裡再次陷入靜默,靜得讓人心慌。 “這林仙兒當真是心地善良,在察覺到劉耀宗屍變並可能對咱們不利以後,就用自己的肉身困住了劉耀宗的屍身,防止其走屍害人,好在陰差陽錯的,咱們發現的及時,沒有釀出禍患。嗯,小峰,你去我辦公桌裡拿五個銅錢、五根桃木釘和一沓黃紙來,快。” 胖子轉身要走,冷小煙說而了句“我也去”,跟着胖子就跑出了停屍間。 “小峰,我沒準備銅鏡,一會兒你用你那塊玉當鏡子,幫我照着劉耀宗屍體的眉心,記住沒?”黎叔兒又回頭囑咐了我一句。 我連忙點頭應允。 很快,胖子就拿着銅錢、桃木釘和一沓黃紙回來了。 黎叔兒先接過黃紙,咬破食指,用指血在黃紙中間寫了一個“敕”字,左右兩撇拉長,形成一個上窄下寬的梯形,隨後在兩撇中間畫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草書“雷”字的符號,底下又寫了一個變形的鬼字,我一睹之下,就知道黎叔兒畫的應該是是專門鎮殭屍、收真魂的“僵定符”。 黎叔兒一口氣畫了五道“僵定符”才停手,回頭看着我:“這個,懂嗎?” 我點點頭兒:“好像是僵定符,但與我姥爺畫的不太一樣,我姥爺畫的符中間有一把劍。” “你姥爺那是混合了嶗山派和茅山術的變種,不正統,行了,這個有時間再和你嘮吧,那啥,小峰,你用玉照住劉耀宗的眉心,小峰,你去掰開劉耀宗的嘴。”黎叔兒命令道。 “啊?叔兒,您可真疼我……”胖子一聽讓他去掰屍體的嘴,頓時一臉苦相,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嫌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