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蓮步輕移走到了郝任的身邊,手指輕輕一彈,兩粒傷心斷魂丹就被她分別彈入兩隻酒杯當中.傷心斷腸丹入酒即化,與酒水融爲一體無色無味,沒有任何人能從其中分辨出來.
她端着三杯酒到了清兒和郝任身邊,清兒見她到來,便站起身子,臉色微喜道:";師父你來了!";
她輕聲";嗯";了一聲,而後將酒杯推到桌子上,眼眸輕眨,看着郝任道:";你成爲英雄會盟主了,現在才能配上我家清兒.";
郝任聽到這話面色有些尷尬,瞥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卻見到臉頰微紅,低下了頭.清兒的容貌算得上清麗,不過比起夕夜以及琉璃仙來還是差了一點,但此時雙頰浮現一片紅暈時候,卻讓她顯得有些嫵媚.
只是郝任心中從來就只把她當做普通朋友,並沒有其他異樣的想法,若是說鬼心思,他對於琉璃仙還升起過那麼一望.
氣氛忽然沉悶了起來,他看着少女臉上的神情,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只能將酒杯舉了起來,放到脣邊.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種異樣預感,這種預感來的很快,很急,令他的心臟嗵嗵的跳動了起來.這種預警來的毫無徵兆,他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東西潛伏在暗處,欲要暗算自己.
忽然間他的目光瞥到了手中的就被,心道難不成是這酒出了問題?
但這樣一想,他又覺的有些怪異.這酒是琉璃仙端過來的,對方若是想要害自己,那玉蔥般的手指只需輕輕一點,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有何必要偷偷摸摸的通過下毒來暗害自己.
他將自己酒杯放下,將清兒的酒杯舉了起來,那種異樣的預警再次出現.
";這酒有問題嗎?";清兒見他將酒杯放在面前自己凝視,有些詫異,當即問道.
";這酒恐怕有問題.";他將清兒的酒杯放下,目光匯聚在琉璃仙的身上,面青嚴肅.
這酒是對方端上來的,若是有什麼問題,對方必定十分清楚,沒有人能夠在大宗師的手下玩弄什麼把戲.
琉璃仙秀眉輕眨,心中卻是惱怒郝任的警惕性竟然這麼高的,光是憑藉着警覺就能夠發現這酒裡面有貓膩,不過她總不能對他們說自己給酒裡下了藥,只能舉起郝任的酒杯,道:";你太過警惕了,這酒裡能夠出現什麼東西,而且我師兄現在就在將軍府裡面,天下間還有他解不了的毒藥嗎?";
說着,她十指併攏,將酒杯放到自己櫻脣邊,仰頭一口飲下.
爲了不讓自己下藥這番糗事暴露出來,她只能將酒一口喝下.只是她不能喝下清兒的那一杯,否則郝任若是將另外一杯飲下,自己豈不是自討苦吃,所以無奈只能將郝任的那一輩飲下.
傷心斷腸丹分爲傷心丹和斷腸丹兩粒,被男女分別服下才會產生類似於巫蠱一般的作用,若是單獨服下,則跟普通糖丸沒有什麼區別.
見到琉璃仙這般,郝任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殺人名醫此時還在將軍府裡面,天底下還真沒有對方解不了的毒.旋即,他笑了笑,直接將自己手中的酒杯的酒一飲而下.
等喝下之後,郝任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當中有什麼異樣產生,心道自己真是警惕過了頭.
見兩人喝下都沒有什麼事情,清兒也舉起最後一個從未被人動過的酒杯,引了下去.
";主線任務已經完成,贏得天下英雄認可,奪得英雄會首魁,獎勵潛能點四萬.十二個小時之後迴歸主神空間,請做好準備.";主神冰冷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郝任的耳中.
郝任沉默了片刻,看了看已經醉的不醒人事的秦心,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清兒以及琉璃仙,道:";我明日就要離開了,現在向你們告別.";
清兒聽到這話,心中忽然一顫,彷彿有一隻小獸在咬着自己的心臟.她擡起頭,看着郝任,輕聲說道:";能不走嗎?";
這是她第一次懇求,也是她最後一次懇求.
郝任知道這個少女對自己有意,但他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註定只是過客而不是歸人,他此番進入主神空間之後,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再次進來.
任務世界的時間流速和主神空間的流速大不相同,即便他可以利用兌換時間的方式來再次進入這個世界,也無法保證那時進來的時候,這個世界是否已經滄海化作桑田.
在這個世界,哪怕是大宗師也不過纔有雙百歲月.等他在此進來的時候,或許已經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過去了,他不想讓一個女孩在這個世界苦苦等待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要尋找令夕兒甦醒的方法,對不起.";
少女在聽完他的解釋之後,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握在手中的就被忽然被她有手指硬生生的掐斷.她強忍下自己心中的痛楚,臉頰擠出一絲笑容,道:";祝福你們.";
她說道,而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前庭.
琉璃仙見到自己徒兒心不在焉的樣子,看着郝任冷哼一聲,一雙美麗的瞳孔釋放着殺氣,道:";若不是殺了你之後會令她恨我一輩子,我現在早已經將你碎屍萬段了.";
駭人的殺氣匯聚在他的頭頂,彷彿一把天劍,隨時都可能落下將他斬落成兩半.琉璃仙的殺氣停留了片刻,而後離開了,他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沒有說什麼,也無法說什麼.
他將秦心抱了起來,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後推門出去,看着外面的月色,嘴角有朽澀,心道果然不能和任務世界當中人牽扯太深,否
否則只能害人害己.
從上一個世界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糾纏當中,無論是杜淑寧還是秦心亦或者清兒,她們的命運早已經註定和自己糾纏在了一起.
這種糾纏自從相互見面的第一刻,就已經註定了誰也無法逃脫,除非以鮮血換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