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的士兵是大明帝國用安家費,高軍餉,高社會地位,吸納過來的。至於任迪這裡的部隊,純粹是被逼過來的,礦工之類的他們非常清楚,帝國軍如果打回來之後,自己這幫礦奴的下場是什麼?至於現在淮北的農民也對當初批鬥大會上踹了地主的後果有了瞭解,給帝國軍帶路重新在賤民中抖起來的返鄉團是什麼嘴臉。
受壓迫的人以前是沒得反抗,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反抗的代價和反抗的收益不成正比。如果反抗可以輕鬆達成而且不用付出代價,後世網上那些在鍵盤上反抗的傢伙,何必用嘴炮抨擊自己不爽的事情呢,早就國內放火燒城管府,國外滅日屠美掃俄了。
帝國軍用幾十年的戰績告訴的地方上的賤民,反抗叛逆就是死。任迪用兩年積累,三個月的戰績告訴了當地人——反抗是可以成功的。畏懼可以嚇住一大羣人,但是當畏懼破掉一個小口子,被發現並非不可戰勝的時候,這個畏懼就驅動的大批人戰鬥。帝國軍現在就是和這麼一大批畏懼帝國軍打贏,地主報復的一大羣人戰鬥。
亳州外的戰鬥將帝國軍在皖北的力量掃蕩一空後,孫澤此時面臨的問題相當嚴重,皖北的紅色共和軍史無前例的吞掉四千人的機動兵力。北邊帝國軍陡然出現了巨大的防禦空缺無法彌補,並且孫澤的機動兵力此時只有一萬人。剩餘的第三集團軍官兵則和當地勢力地方大戶攜手防禦城市。
蔣公當年剿匪還知道抓壯丁,帝國軍第三集團軍這隻高素質的軍隊,在淮北死一個就少一個。此時的帝國軍發現久違的大會戰終於有機會出現,而自己現在卻史無前例的衰弱。
鏡頭切換。嗖嗖嗖,五十門架退火炮在分散在數公里的範圍內,在電話的指揮下。對阜陽城上的實施打擊。阜陽的古城牆上頓時遭受了一場浩劫,石塊疊成,夯土結構的城牆,被炮彈鑽入,隨後炸藥爆破,掀起碎石濺落和土噴泉的噴發。
聯合覆蓋炮擊下,炮彈羣撞擊在牆上就如同海浪衝擊在沙堡上一樣。阜陽古城牆一片一片的垮塌,倒塌的土石淹沒了在城牆上防禦的士兵以及開火的重炮。
十分鐘前發現阜陽城外聚集着數目衆多的共和軍後駐紮在阜陽城內的兩個團的帝國軍按耐不住開始炮擊,結果早昨天晚上趁着黑暗隱蔽,就已經分散到達陣地的共和軍炮兵,一起拉開了大炮上面僞裝的的稻草泥土。在十分鐘內用數倍的火炮覆蓋性射擊這些暴露的帝國軍炮兵陣位置。
這種大炮兵大集團的攻擊,
任迪指揮還是風騷不減當年。狠狠地陰了城內本來就驚慌失措的守軍一把。順帶將東邊的一片城牆轟塌陷。
而這樣的火炮密度,炮兵指揮水平,也讓城內的守軍確定了自己遭遇的是主力。
城池中,一位滿是黑色髒兮兮的軍官驚慌失措的用無線電報向外求援,嗯如果這個軍官衣服是乾淨的話,這一身服裝非常帥氣。但是頭上的血水和汗水以及灰土混合在一起,原本白色的衣領變得和髒抹布一樣,讓他外貌分大減。白手套,白衣羽紗,風度翩翩指揮對地的,不存在任迪的字典中。任迪現在的敵人現在也被任迪搞得一樣土頭灰臉。
正在半路上緩慢移動的孫澤,接收到了阜陽的電報。
“炮位隱蔽,覆蓋炮擊,這絕對不是山匪!這是對帝國蓄謀已久的顛覆”孫澤的內心在咆哮。現在帝國的軍隊以一天四十公里的速度向北運動,這個速度和對手比起來太弱了,但是要考慮到大量的輜重,三百多門長身管火炮,以及大量彈藥,這個速度已經很不錯了。
而此時孫澤也通過騎兵和飛機瞭解到了阜陽周圍的狀況,五萬,至少五萬紅色共和軍在這裡聚集,還有未知數量的火炮。飛機試圖抵近偵查瞭解一下對面的火力分佈。但是在飛到三百米以內就遭到地面有組織的防空。輕機槍,擡高仰角的重機槍,甚至步槍,在計算好提前當量的後,對這些天上飛的傢伙實施了射擊,三艘飛機落下,其中一個飛機的飛行員被當場射死。
戰場上不是妹子就能夠有免死金牌的,子彈只服從物理定理。這也多虧是輕型飛機,速度不會超過三十米每秒,木頭的機體,在下墜和地面碰撞時會損壞產生緩衝。否則要換成全金屬飛機,墜下來不跳傘,那就是必死。任迪口胡的“打一架飛機,送一個妹子”的話在嚴酷的戰場上終究是玩笑,打下來的飛機,裡面的妹子存活率只有一半。
飛行員和騎兵的大量死亡,讓孫澤不得不認親眼前的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現在正在朝着一隻有自己五倍數量的軍隊發動進攻。在獲知這一事實的時候,指揮帝國軍的孫澤,覺得有點騎虎難下。
如果是三個月前,孫澤絕對不會猶豫,會直奔阜陽和任迪展開大決戰,但是三個月消磨的不僅僅是孫澤的兵力,還有自信和勇氣。跟何況在北方咬掉孫澤的四千人的那隻部隊,沒有摸到蹤跡。這隻軍隊在哪裡?在大決戰中會對自己的一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孫澤不敢想。一種全軍覆沒的灰暗感覺,縈繞在孫澤心中。
在得知孫澤在明白亳州戰事失利後依然帶着軍隊向北準備和自己打一場會戰的時候,任迪覺得情況有點不對。作戰計劃這東西缺了一個步驟就必須重新制定,怎麼對面這傢伙,在機動兵力少了百分之三十後還敢繼續?
任迪對自己手頭上這些民兵沒數。一份電報發給在皖北修整的野戰軍。客人來多,飯菜準備不夠。
何旺對張佑赫問道:“他手上兵力不少吧,應該可以吃下。”張
佑赫說道:“他挑食,這個山芋,他想涼了再吃。”何旺說道:“新編制還要三天才可以整合完畢。我們這裡需要時間?”
張佑赫指着電報上面最後一句話說道:“準備好了就來。意思是我們給他一個準數。他考慮的比我們多,考慮越多操心越多。”在皖北正編部隊的張佑赫等人給任迪回的電報很快出現在阜陽的前線上。
任迪看了看電報的內容,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戰場規律,野戰軍動用數倍的兵力完成一次殲滅戰,就必須修整補充彈藥,編制補滿。而且這次戰鬥後還是在擴編,所以必須要一定時間。
血還是要流的。
“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出自趙衛國給任迪的紅寶書。嗯現在這本書是軍隊中的識字教材。在這裡任迪對着手下一大堆民兵正編的軍官們喊出了這句話。民兵在戰術執行上欠缺經驗,但是並不意味着,就需要在戰略上畏畏縮縮等着對面來打。
任迪看着桌子下一衆人說道:“如果我是對面的將領,現在心裡一定很犯怵。我們人太多了。既然人多,我們就要發揮人多的好處。”任迪筆在北邊一劃說道:“對面現在在北邊沒有兵力了。繞過去,讓他們知道北邊不安全。”
下面一位軍官憨厚的問道:“要是對面不害怕呢。”任迪在地圖的筆尖再次旋轉,說道:“再繞過去,直接包上去。”任迪筆尖下是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赫然形成。
技術的變化,引發人類社會的變化。同時也會給戰爭帶來巨大的改變。膛線強對滑膛槍,後裝彈對前裝彈,擊發槍對燧發槍。槍械技術上的一次次小革新都有克里米亞,普法戰爭中落後者流的血。火炮炸藥從黑#火藥到苦味酸到t#nt,是甲午,對馬,日德蘭三場海戰衆多鐵甲艦沉沒驗證的。趙衛國在貴陽基地,不能再武器上支持,但是在電報元件上給了任迪充分的幫助。
大別山紅區的軍隊,此次作戰,有一項裝備是佔據優勢的。那就是無線電報,任迪的軍隊中經常可以看到一匹馬託着兩個方木頭箱子的東西。在持續不不斷的運動戰中無線電指揮協調的功效越來越不可缺少。
電報普及,讓糾結於某一城某一地的數萬人火力兵力對拼的會戰成爲歷史,不以一城一地得失論英雄,在橫跨三四百公里,不停運動作戰。電報可以將指揮官的指令傳到幾十公里外。數百年前靠着騎兵傳令,以及旗語才能讓指揮官的命令傳達。嚴重的束縛了指揮官的指揮能力。帝國軍其實早就有這個技術,但是一系列歷史上的會戰勝利,讓他們沒有重視這種書。至於現在,兩三百公里範圍內,數萬軍隊統一大兵團協同作戰。將和這隻一戰前會戰思維的帝國軍,進行新與舊的較量。
當帝國軍攜帶重炮,鐵甲戰車緩慢北上的時候,兩萬人的民兵也開始北上移動。大片塹壕在淮北大地上開挖。帝國軍盼望已久的會戰開始了,不過是難度將是噩夢級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