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一直存在,地球人類的矛盾,雖然已經盡力的彌合,可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痕跡還是會顯現出來。忽略不和自己說話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比如說二十一世紀在美國的華裔。
“周清琪,事情是真的嗎?”任迪通過心心相印,朝着周清琪問道。周清琪答非所問地說道:“現在逃出來的人有東方人。”任迪繼續問道:“現在應該是白膚色佔據主流十八。”看到迴避不了,周清琪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東方人佔據此次逃離的百分之三十。”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我明白了。”
看到任迪這麼平淡的反應。周清琪有些意外,然而有感覺擔心,這麼平淡絕不是過去了。演變軍官能到達這一步都是意志力堅強的存在。憤怒是可以壓抑的,而壓抑不代表不爆發。周清琪有些擔心地問道:“現在在木星的蛻變者不足八十萬,按照演變的統計現在的數字爲一百五十三萬,距離演變要求的三二十萬最基本蛻變者要求還有一定距離,但是你們已經可以離開了。”
任迪說道:“是嗎?孫馳勇可以走了。”
周清琪點頭說道:“是的,非中將都可以走了。”
任迪說道:“你們呢。”
周清琪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死幾個中將,演變佈置的這場任務太沒有難度了。所以說對於我們中將來說,這場任務很可能是最後一場任務,所以做的事情有些在你看來可能有些出格。”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理解……”
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但不能接受。”
說到這,任迪嘆息地說道:“膚色和人種的差異,已經存在了數千年,不是一朝一日可以驅散,每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彌合。有時候我並非不想彌合,只是彌合的傷口遇到碰撞太容易破口了。霍恩斯也應該是知道這個結果的。”
周清琪愣了一下,任迪接着說道:“既然數千年一直在蔓延的裂痕一直在出現。退讓會導致另一方傲慢,要求義務會讓另一方感覺到受壓迫。這個裂縫對未來的文明是一個定時炸彈,所以有一個異類,來證明大部分人口是同一類,非常重要。而且這個異類的數量不能過少,過少的就不嫩稱呼爲異類,也不能過多,過多的話文明的主體民族就不佔優勢。他選擇我理解。西方的文明特性我也理解。”
周清琪頓了頓說道:“你理解的西方特性是什麼。”
任迪說道:“猶太人,這個民族宗教和大多數人不同,並且由於經商省吃儉用,財富較多,被人覬覦。流浪了上千年。然而最中,他們找到了方法來救贖了自己在西方的地位。”
任迪悠然地說道:“一隻替罪羊。羊不會說話,勤勤懇懇吃草,遇到豺狼撕咬不會嘶吼。再加上個體條件。雖然東方人講究中庸,但是東方人在人種中並非中庸的。體格骨架較小。敏捷和智力較高。這就導致了社會個體爭鬥的過程中,無法用肌肉來解決日常衝突,必須忍氣吞聲。再加上同樣的吃苦願意積累財富。你看多麼完美的替罪羊。在強調不需種族衝突的時候,卻有意的忽略,製造種族主義的宣泄口。”
周清琪皺了皺眉頭說道:“任迪,這是你生活的歷史線?”
任迪沒有回答,並且自顧自的說下去:“然而這個替罪羊計劃最關鍵的一點,有點卡殼,那就是當年猶太人不能發聲的原因是沒有自己的國家,而東方,東方人有自己的國家。所以這個國家最好也不應該強盛,最好也應該是,不能發聲,當然更好的是應該和當年猶太人一樣是被神唾棄的。這樣就能完美的帶入了這個地位。兩個種族,勢力差距猶如獅子和蟾蜍一樣差距巨大。但是並不代表蟾蜍不會放毒暗算。我見到過套路,過去不懂。現將國家打爲邪惡,造成西方世界替罪羊們和國度的隔斷。然後在試圖用重重手段打壓國度。肢解分裂消弱。”
周清琪,說道:“任迪,不要臆想。”
任迪笑了笑說道:“我是不應該臆想。是不應該有陰謀論。但是,木星上,你是否能確保這種事無任何可能發生。”
周清琪沒有回答,任迪說道:“歷史,我們見過的歷史線很多。就是一條歷史線都能發出陽光下無新鮮事的感慨。我很嚮往正義光明,人類大同,但我並非純牛奶,我亦知道人類深處最齷齪的黑暗。儘管隱藏在宛如太陽的光明中。”
周清琪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人類已經倖存了,任迪你的使命完成了。”
任迪說道:“是的,我知道倖存了,包括東方人,只要有用都會倖存,替罪羊的作用消失了,現在人類內部主體凝聚力就會下降了。”
周清琪說道:“任迪,你現在很危險,這個世界對你很危險。”
任迪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我在這個世界對你們不危險。我不會拖任何人的後腿。”
說完後,任迪掛斷了通訊,同時單方面解除了心心相印解除了和所有人的心心相印。在解除之前,任迪給其他演變軍官發出的最後信息是:“我想靜一靜。”
掛斷了所有通訊後,任迪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海水空間,宣泄,一種想哭的宣泄油然而生。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任由這種酸且痛快的感覺在神經中流竄,在腦海中狂瀉。似乎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委屈,暴躁,情緒垮塌後的暢快。當壓力下的矛盾積累的到一定的程度,思維中宛如進行了一場泯滅。
十分鐘後,任迪恢復如初。看起來和之前一樣的堅定,堅強。在垮塌的過程中,一切情緒的矛盾再次藥盒,這個世界是需要整體性思考的。
在海底中,一攤攤液態金屬繼續擴散,由於水資源的更加充沛。水裡面的阻力很大,一攤攤液態金屬並不是在海底中流淌,而是裹挾着一個氣泡充當魚鰾,水中漂浮。變成魚尾搖擺。在海底一個個建築中的蛻變者開始搜尋能源建築,以及維生艙建築物。大量的未成年孩子,此時還在沉睡,他們是這次戰爭的犧牲者。
現在必須爲他們製造穩定的生活環境。在海底巨大壓力生存環境,想要構建出來很困難。在海底一個個直徑二十米的金屬球形倉鑲嵌在海底中,這個金屬球形艙是二十世紀末期深海潛航的技術。
現在這一個個金屬倉存在於地球海底深處,就像魚類在水底產了一大片卵一樣。每一個海底倉之間,有着網路連接提供相互的交流和外界的交流。
朝晨醒來後看到這個新的屬於自己空間很新奇,站在中央平臺上帶上眼鏡,可以體會到草原天空海洋立體的宛如戶外的環境。當然和真正的戶外環境還是有些匠氣。色澤過於鮮豔,真正草原,一草一木有乾枯損傷。而這個沒有。
在虛擬空間中,朝晨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但是沒有看到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笑容非常勉強。朝晨一瞬間,宛如感覺到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噩耗,很多家庭都接收到了噩耗。然而文明需要繼續存在。哪怕是沉入萬丈的海底。
場景切換到中國西部廣大的山區中,現在這裡從太空看是光禿禿的岩石山脈,什麼生命跡象都沒有,大氣已經稀薄到戰前的三分之一。氧氣不足以讓高等生命生存。從北方天空羣星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沒有云彩遮擋,甚至連臭氧層都沒有。
在一座小山的地下基地中,周清琪看着弗雷德的投影說道:“已經確認霍恩斯到達火星了嗎?”弗雷德點了點頭。對於霍恩斯的所作所爲,周清琪現在並沒有像任迪那樣心直口快的將一切都翻在臺面上,現在還處於合作狀態。
周清琪看了看弗雷德說道:“你給了他多少榮光。”
弗雷德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在一旁的蒙克達的投影嘟嚷道:“感情深入父子。”
弗雷德和霍恩斯之間的關係非常密切,就和當初李子明和趙衛國的關係一樣。父子關係,現在霍恩斯已經安全了。他在逃逸戰場上英勇作戰,並且極其不自然的倖存了下來。
至少躲過了十五次火力的絞殺。成功跟隨逃逸艦隊行駛向木星,他的英勇和祥瑞一樣的運氣,必將成爲木星殖民地倖存者們心裡的寄託,上帝依然眷顧人類的寄託。
而之所以會發生這些,弗雷德,弗雷德將自己的全部榮光交給了霍恩斯,才發生了這種反常的現象。在交接到逃逸艦隊發回來出現英勇領袖的信息,周清琪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霍恩斯應該是可以活下來的,因爲木星上的殖民地遲早會到達360萬的值。而留在地球上沒有任何榮光的弗雷德。周清琪看到他的眼中有一種將死的感覺。
對於這樣的人,周清琪心裡十分惱火,但是沒有任何表露。在絕境中,千萬不要惹怒一個絕望的人,否則巨輪都會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