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朝,鋼鐵工廠中照常運轉,嗯算是照常吧,任迪算是在這個師徒制度下將煤鐵複合工業體給開起來了。這個事實證明了,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封建王朝有錢到極致。理論上還是能把工廠養起來的。
巨大的鋼墩被砸成了長條,然後鑽成了炮管雛形,然後再一頓硬敲硬砸。這個過程中,一羣羣機關師非常負責的將任務都完成了。這幫昂朝最有能力的人羣,這些精挑細選的機關師們對工藝那是相當精益求精。
任迪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那個當然,如果他們能夠將門戶之見放開那就更好了。而任迪看到這個熱火朝天的工廠,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站在地球歷史前進的長河上,任迪也會被迷惑。
社會生產力運轉的過程中最有能力的人羣在大多數時候是最先進的人羣。但是有的時候會讓人誤解爲最有能力的人就是最先進的人羣。
當社會財富供給那一批人實際用度時,那一批人所在的階級就是最有能力的階級。這裡的用度是實際用度,而不是名義上用度,鈔票在家中只是數字證券,公司不動產名義上屬於某個人都不能說是實際用度。所謂是實際用度,是衣食住行,外帶下一代的教育投入,個人對自己的創意投入資金的嘗試。這些就是實際用度。
二十一世紀初期美國的中產階級。中國的工人階級,這兩個穩定展國家政府爲了保持國富和國家正常運轉,必須重視,不得不重視的這羣人,實際上就是社會財富的實際用度階級。別管上層建築名義上掌握了多少,名字下面多少多少公司。多少多少礦山工廠。多少多少人在爲他們工作。只要敢虧這羣人的實際用度。國家運轉就會生病。上層人士的財富在動盪下,一夜就會變成泡影和數字。
因爲這羣人是工業國生產結構上最有能力的人羣,國家可以少了上層結構,但是絕對不能少這羣人。二十一世紀中是工業技術爆炸上升的時代,一戰二戰一百年來歷史選擇的最先進人羣,變成了最有能力的人羣,並且持續是最先進的。在任迪穿越的時候尚無法看得出有更先進的階級能夠替代更有能力的人羣。
然而在歷史上,最有能力的並非最先進。就比如說農業國轉工業國的時候。在那個時間節點上。最有能力的是地主階級。開玩笑農業社會大量的資金傾斜到了這個階級,這個階級培養出來的人當然要比泥腿子有能力。人家從小營養好,大腦發育要好,視野廣闊。一份投入一份貨。
新中國建立早期,幾乎所有的大能都出生在這個階級。也就只有這個階級能夠供給他們到歐美去接觸新知識。也只有這個階級,在無飢餓生命憂患下,開始思考中國長遠的未來。
但是地球上歷史車輪是前進的。任何阻擋都會碾碎。新中國最有能力的那一批人出生的階級,有了準備接替的階級,國家要前進,必須朝着接替的階級傾斜資源供給這批人增長實際用度。在資源上將新階級養成最有能力人羣的誕生階級。
所以地主整個階級在一片惋惜,甚至是被部分人認爲是可惜,錯誤的情況下碾碎了。取而代之的是質量上和美國中產階級媲美數量上遠遠大於美國,略少於歐美中產階級之和的中國工人階級登上了舞臺,這就是徹底碾碎藉助文化血脈家室有優越感地主階級後的結果之一。造就了世界工業產值第一的國家。
歷史上這種新的先進人羣取得國家資源傾斜變成個最有能力人羣的變革過程,大多數都是革命,血腥戰爭殺人無數,在人性混亂下尋找正確的戰爭。而這也是一個國家脫胎換骨(減掉辮子)必須做的過程。當然不做在不做的國家眼裡也是可以的。
印度還不是嘻嘻哈哈的非暴力將種姓文化保留下來。也不照樣是世界大國之一嗎。
昂朝現在這個樣子,讓任迪感觸很深。這些機關師哪一個不是中上的智慧。哪一個不是毅力凡的在汲取知識。但是啊,整個工業體系的知識被分割成一塊一塊。地球上是隔行如隔山,你學不全是因爲你精力不足,而現在一位位皇家指派的大機關師,人爲的將整個工廠一個個部門分成了一個個堂口。
一項一項的技術工人都是最好的,但是總攬整個工業流程,將煤礦轉爲各種各樣能量,將礦產變爲金屬材料,利用各種金屬材料的性質組合成機械。這一套整體的概念。整個昂朝只有任迪有,現在還有幾位昂朝站在皇家這邊的大機關師有。
並且現在,任迪僅僅是停留在工廠中名義上的尊位上,具體的人事調動,昂朝並沒有分配給任迪,任迪僅僅是作爲傳授知識的存在,整個工廠中到底哪位該升該降,幾位大機關師才能做決定。
整個工廠中任迪是最受到禮遇的人,所有的大機關師全部遇到任迪都恭恭敬敬的低頭。但是,任迪明白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劃爲核心過。
這是一個站隊的問題。對於昂朝的封賞和許諾,任迪一直沒有實際接受。在此之前所說過的,等到大昂到達五級後,好聚好散的話一直沒有收回。大昂一直沒有感覺到用利益鏈將任迪綁住。所以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但是大昂一直沒有放棄這個努力。
在蒸汽瀰漫的廠房中,任迪正在看着一位位身負內力的年輕機關師,在感應這金屬內部的暗傷情況。這種情況任迪在元淼位面見過。在一次見到後是新奇覺得那個世界比無魔世界更有工業發展的前途,而現在則物是人非。
咔噠咔噠,工廠高層外延的走廊是鋼管構成的,魏崆看到了任迪迅的走了過來,腳步聲讓任迪轉移了目光。
“大機關師,有什麼事情嗎?”任迪朝着這位趕來的皇家機關師,問道。
魏崆說道:“任尚書,這是皇上的手諭。”魏崆從一個金色的金屬盒子中去除了一卷帛書。任迪的雙手白色的氣流環繞手掌旋轉了一下,將粘在手上的鐵鏽以及油污去盡後。伸出了右手將這卷帛書拿在手裡彈開了。
看完了後,任迪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時間很忙的,皇帝找我什麼事情?口頭吩咐一下就行了。何必讓我一來一回進宮殿跑一趟呢。”
聽到了這個話,讓魏崆,表情非常奇怪。世界觀價值觀不同的人理解不同。皇帝召集臣子進入宮殿,是一種皇恩眷顧的表現。
魏崆說道:“這個,任尚書,你的家僕在京城中犯了一點事情。所以京城中最近風聲很大。”
任迪:“犯了事情,法辦即可。”
魏崆似乎對任迪的理解力很傷腦筋,急切地說道:“陛下很看重你,所以準備口頭責備你一下,將這件事情輕輕揭過。”
任迪笑了笑說道:“僕人犯了事情,說明我不適合在京城裡面有僕人,用我在京城那些財富補償受害者,平息怨言就是了。”任迪滿不在乎地說道,好像是在處置外人的財產,的確任迪也沒將京城的那些東西看成自己的。
魏崆聽到任迪這番回答張了張嘴隨後說道:“那請問,您在追求什麼?”
聽到着,任迪頓了頓然後說道:“目前我不知道,可能習慣讓我閒不下來吧。”說到這任迪輕輕的嘆息一聲。
而魏崆也頓了頓,有關任迪的身份。皇家這裡已經有了幾種猜測,但是一種猜測被認爲是最靠譜的,那就是極爲高等文明中實權貴族後裔。流落至此。至於極爲高等的文明到底是幾級文明?
從任迪信手拈來甩出的五級文明科技來看,大昂的皇家猜測任迪可能是六級文明的來客。因爲五級文明出於技術保密,也不會隨意的亂傳科技。即使亂傳,也不會是現在這種看不上眼丟給大昂的樣子。
“他是六級文明皇子一類的人物……”在宮殿中,大昂的皇帝對着自己的女兒鄭重地說道。
碧玉地磚。通明的燭火宮殿。綺麗宮服,一臉倔強的美人帶着恨恨之色說道:“我不管他是誰,總之這樣的人我不想嫁。”
皇帝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皺了皺眉頭。有關任迪情況皇帝並沒有說,因爲他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承歡討男子喜歡。這是他女兒不可能做到的。
任迪現在對帝國功名利祿都不在意。自認爲馭人手段高的皇帝現在很無奈。而現在期望於自己的姿容絕麗的女兒能夠完成這個牽連作用。這種和親性質的任務,皇帝自然不好意思和自己的女兒直接說。而是決定撮合。
在自己女兒這將任迪說成高等文明落難的王子。高等文明的王子是身份高的形容詞,落難則有寄人籬下的意思。
既滿足了女兒對未來夫婿身份需求,又讓自己女兒高傲的性子覺得這是要放低姿態而產生牴觸。可憐天下父母心。但是自己這個女兒對這個門親事似乎還是不願意了。
而天憐公主牴觸的原因很簡單,第一心有所屬,對父母的安排下意識挑毛病。第二對任迪的第一印象不好,這個印象是任迪名義上的僕人留下來的。
看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皇帝皺了皺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喜歡習武,我明白,他也是一位先天武者。聽父皇的話,你們見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