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戰略沙盤在火車車廂上擺放着,一目瞭然的將蘇北和山東交接的地帶地形一目瞭然,這些地圖信息是來自趙衛國那裡的貨。並且配合偵察兵的配合實地考察,組成的信息地圖。
任迪看着戰略沙盤上一條條高矮縱橫的溝壑。現在共和軍的軍隊逐漸專業化,任務責任不斷細化,這支軍隊不是一個將領,也不是一種武器支撐強大戰鬥力,而是全面體系上的配合。如果稱自己爲名將,恐怕包括任迪在內,皖北共和軍在內的任何一個軍官都不敢承認。都是泥腿子出生,大家都相互明白底細。所有人都在專心學習戰爭。在學習戰爭中將軍隊任務細化。軍事任務細化的越明確,每個人接到的任務就越簡單,同樣也就越能專心的做好任務。整個軍隊猶如精密運轉的機械開動。
就像現在任迪身爲統帥的責任就沒有對一線作戰戰術有發言權。任迪現在的軍事指揮任務並沒有過往名將傳記中的那麼玄乎。根據的地圖和偵察兵帶來的信息。制定軍事計劃,在制定軍事計劃中確保己方軍隊補給線不受威脅,同時最大可能找到敵軍的漏洞。
任迪考慮遠比對面帝國軍軍官考慮的要少。不用擔心所謂的輿論壓力。專心致志的思考如何打垮對手。這場戰爭是一羣專心者,對戰帝國軍獅子的將領統帥的綿羊軍隊。
現在根據現在沙盤上的形勢,帝國軍三個軍團的佈置陣型非常有趣,屬於頭重腳輕類型的。正對淮北的方向前面三個軍團齊頭並進擺出了一個一字長蛇陣。大軍集結在前方一條戰線。這個陣型有問題,相當有問題。
任迪旁邊的軍官看着任迪不說話,插嘴說道:“對面對自己的戰力這麼自信?我們能不能試試穿插。”
任迪回答道:“對面是膽怯。”
“膽怯?”一衆參謀官有點疑惑疑問,等待着任迪的回答。
任迪說道:“淮北的那支被吹噓成叢林虎的集團軍大兵團作戰時的戰五渣表現是我方沒想到的,也是大明帝國沒有想到的,現在明帝國南都那幫人怕了,很怕了,這羣人感覺到危險,所以將壓力轉嫁到我們面前三個集團軍的將領身上。這很有可能在政治上對他們的軍事部署造成的影響。”
任迪指着這帝國軍寬大的軍事進攻面說道:“這個陣型是進攻陣型。孫子兵法中說過進攻的時候必須要如同火一樣侵掠不可遏制。既然要以這個戰略陣列發動軍事進攻,那就必須進攻進攻在進攻,一路遇敵必戰,齊頭並進的掃過來。但是現在據我們偵查,這三個軍團卻有點像三個人,都在相互慫恿隊友先上。猶猶豫豫進軍,跟大姑娘走路一樣走一步左顧右盼的看三下,對左右友軍不放心啊。”
任迪看了看周圍的軍官說道:“對面這些廢物點心怕了,擺了一個進攻的POSS卻沒有進攻的決心。”至於擺了一個進攻的POSS卻沒有動起來會造成什麼效果?任迪原來位面中有着經典案例。
蘇德開戰初期,蘇聯制定了一個大雷雨計劃,部署在蘇德邊境的蘇聯軍事力量的規模和質量都遠遠超過德國:軍隊數量,蘇軍是德軍的1.6倍,飛機坦克都不遜色於德國,從t34的最大航程公路450公里,越野375公里就可以看出來當時大鬍子的戰略絕不是在家裡面搞和平崛起。1941年6月22日在家裡部署進攻陣型並且準備調集物資的蘇軍等來了小鬍子閃電戰。處於進攻陣線上卻沒有發動起來的大雷雨計劃,在原地被德軍捅穿。然後分割包圍。結果蘇德戰爭初期蘇軍被小鬍子打出了驚人的損失。
紅色共和軍的軍官對任迪的話若有所思的時候,任迪笑着說道:“當然呢以上都是我的猜測,猜測有時候是不準的。我們要把握現實,現在的現實是對面犯錯誤了,我們要在他們還沒有彌補過來之前審查自己有沒問題,然後給他們來一下。”
鏡頭切換。
其實政治上的那些事情,任迪的確都猜到了。而且現在帝國三大集團軍的問題比任迪猜測的有過之而不及。在南都議會中一羣不懂軍事的老爺的一日數次電報催促下,每天報紙帶着恐慌的感情色彩狂轟亂炸的報道下。帝國軍的三個集團軍的將領們必須要給南都一個交代。所以擺出了一個進攻陣型,但是又由於三個集團軍磨合非常差,相互不信任,害怕自己多前進一步遭到打擊,結果在戰後評論功績的時候被罵損兵折將的無能將領。所以三個集團軍相互催促下開始緩慢的向前移動。
在這裡可以看出明帝國的軍事體制非常有問題,明帝國的根本沒有十萬人以上大兵團作戰的經驗,還是停留在拿破崙戰爭級別,兩三萬人的會戰級別。評判一場會戰打的好不好,那麼就要從這個集團軍的殲敵總數和自身損失來判斷。他們看戰爭的還是三萬人一個單位來看的。
我們都知道特種兵作戰,一隻特種兵部隊執行任務分幾個小隊,一個小隊爬上樓狙擊火力牽制,一個小隊正面踹門。兩個隊伍最後的傷亡和殺傷都不一樣,但是我們能說那個殺敵少,陣亡多的特種小隊無能嗎?不能,恰恰是這個特種小隊承受了高傷亡的完成了最艱鉅的任務才讓整個行動勝利。
大兵團作戰也是同樣的道理,一隻兵團佈置在進攻任務,穿插任務,防守任務,一切以大兵團指揮官戰略順利執行爲最高目的。評判功績也以軍團接到的任務難度,和任務完成標準來計算,並非以斬首以及軍隊損失程度來單方面評判。
所以對面雖然兵力八九萬,在軍隊制度上卻是三個三萬人的部隊。任迪現在總兵力8萬卻是以一個指揮部統一指揮的大兵團。然而這些同樣沉迷於帝國一次次過往會戰輝煌勝利的南都半吊子軍事評論員所不知。
軍隊體制評判功績不適用大兵團作戰,後方以文馭武的老爺們不懂還敢講,以及帝國軍軍官們尚沒有認識到自己遭遇的對手類型。阻止帝國軍實施大兵團作戰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士兵的地域原因。
此時任迪面對的三個帝國軍來自三個地方,一隻是來自東北的遼省人的集團軍,一支是來自陝省的,另一隻是山西山東河北的集團軍。每一個集團軍都帶着濃厚的地域色彩。然而這些地域色彩,造成了三大集團軍的差異。將一個地域的人分配到一個地方組成一支軍團,在任迪的影響中大英帝國玩的最溜,印度營,澳大利亞步兵營,華勇營啊,還有被清軍18世紀吊打一次卻被大英帝國備受重視的廓爾喀營,至於大明搞這個,任迪只有一種評價:“軍隊是國家統一的脊樑,在軍隊搞地域這種東西,簡直就是違背大一統準則的反歷史潮流思想。只有反動軍隊纔將自己的軍隊前面套上地域,搞什麼淮軍,湘軍之類的區分。”
在濟南城,陝軍和遼軍軍官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非常頭疼,數百人的大羣毆,起因是爲了妓院的一個婊子,最後演變成了“你瞅啥”“額,就看你了,還想打你,怎麼了。”兩個軍營的士兵開始打起來。這也是海宋軍隊訓練留下來的傳統,兩個不同軍隊的士兵打架了,在旁邊看着的一個營士兵如果不去幫忙,比參與打架還要重罰。但是現在放在兩個地域上士兵上,就差沒有直接開槍了。結果中國到底哪個地方的人最能打的桂冠到底是西北民風彪悍呢,還是東北沙包大的拳頭爽快呢。來了一場總較量。結果兩敗俱傷。陰沉着臉的兩軍軍官,具體誰倒下的更多,由於軍隊面臨強敵,兩隻集團軍的指揮官不想再挑起這個矛盾。拒不對這場羣架具體勝負,哪一方倒下多少人進行官方數據發佈。
但是雙方軍隊的小兵們皆流傳着己方大獲全勝,對面不經打的話。雙方相互地域鄙視的情緒濃烈起來。而另一隻帝國集團軍的士兵把這個當笑話聽,而且百般嘲諷:“再打一次試試看。”結果迎來了東北集團軍“慫貨的侉子”等鄙視稱呼。其地域黑的程度不亞於任迪所在位面北方這幾個省命名中的貼吧對罵。
爲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兩個軍的帝國軍軍官有意識的將雙方士兵放風在時間空間上錯開。嚴防事態更嚴重發展。當然這樣的隔開,三方軍隊友軍親密無間配合什麼的,自然是不可能了。不僅軍官如此,就連幾個帝國軍團指揮官之間也在懷疑這個友軍到底靠不靠譜。
由於這些原因讓帝國軍軍官犯下的錯誤太明顯了,明顯到剛學軍事指揮不到一年的共和軍參謀部,驚異的發現“對面水平似乎也不高嘛”這麼運籌帷幄,幾大名牌軍校畢業,家世歷史顯赫,武將世傢什麼的。漏洞百出。以至於讓任迪的參謀部軍官感覺到對面是不是故意佈置什麼陰謀。
其實並不能怪帝國軍軍官,而是任迪這支軍隊在實踐中成長的速度太快了。每次戰鬥一次一個腳步,運動,火力配合。讓這個時代的經典戰法跟不上紅色共和軍所推動的時代了,由於對面近代軍隊體制的問題,帝國軍軍官尚未具體瞭解這一年來戰爭的形勢發生了什麼變化。
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任迪的指揮棒在沙盤上揮舞,北方戰爭的地圖上代表紅色的紅色共和軍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