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誰能給人性下一個定義？
從古至今，爭論不休。
餘驚鵲的學問，能去探討人性嗎？
每一個人都有權利探討人性，但是餘驚鵲的學問，做不到去研究人性，和給人性下一個定義，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來認爲一個人做的對還是不對。
起碼現在的蕭相，餘驚鵲有點猶豫。
蕭相找了舒瀾做替死鬼，可能蕭相有自己的想法，他認爲自己不能死，自己要抗日，舒瀾喜歡漢奸，而且還是有婦之夫，不能算是完全無辜的人。
這是蕭相給自己的行爲找的一個藉口，起碼現在看來是立不住腳的，舒瀾做的那些，罪不至死。
但是蕭相確實承擔了很多，蕭相選擇抗日，是戰士是英雄。
現在怎麼有點被逼成了鬼一樣。
人性啊人性。
每一個人都可以說出來一大堆的道理，可是真的能被人認同的有多少？
餘驚鵲不敢去評價，不敢去細細思考，甚至是不敢再過多的詢問。
餘驚鵲只能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不會這樣做。
每個人的底線不同，可能蕭相也有底線，只是和餘驚鵲的底線不同罷了。
秦晉坐在沙發上，點了根香菸，給餘驚鵲扔了一根。
在這裡餘驚鵲是從來不會抽秦晉的香菸，可是這一次，餘驚鵲將香菸點燃，他需要一個緩衝的東西。
看着面前吞雲吐霧的秦晉，餘驚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會嗎？”
三個字，餘驚鵲問的是秦晉會不會和蕭相做同樣的選擇。
美豔的臉上，綻放出微笑，秦晉眯着眼睛，透過香菸的煙霧看着餘驚鵲。
她沒有回答餘驚鵲的問題，只是彈了彈菸灰問道：“你覺得呢？”
餘驚鵲希望秦晉不會，可是秦晉的回答讓餘驚鵲沒有說這句話的底氣。
抽着煙，閉口不談。
兩人的煙很快見底，按滅在菸灰缸之內，餘驚鵲深吸一口氣。
很多東西，現在是沒有答案的，你也找不到答案，餘驚鵲希望以後可以有。
“你不喜歡蕭相？”秦晉問道。
餘驚鵲搖頭說道：“作爲一名特工，蕭相無疑是合格的，他將我和天海英助都給騙了。”
“但是僅僅說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是很認同的。”
其實秦晉知道餘驚鵲說的很委婉，那就是不認同。
認同與不認同，秦晉也懶得去探討。
“但是我要去抓他。”餘驚鵲下一句話，讓秦晉擡頭。
“這件事情，最開始我沒有反應過來，那是因爲我心理壓力很大，我不想抓我們的人。”
“但是我不得不抓，所以判斷力上面出了一些問題，但是不得不承認，蕭相的手段高明。”餘驚鵲大大方方承認，蕭相有手段就是有手段。
蕭相先是讓舒瀾和他有情愛的關係，而且很熟悉舒瀾，知道舒瀾一定會害怕的去說謊，在不需要和舒瀾確定的情況下，蕭相就幫着舒瀾隱瞞。
之後兩人再見面，也不過是蕭相故意爲之，從而讓餘驚鵲他們等人發現，舒瀾第一次說了假話。
天海英助同樣被騙，還認爲蕭相不過是迷戀舒瀾的姿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一樣。
可是這件事情真的過去了嗎？
不會的，天海英助太熟悉蕭相，而且和蕭相還會共事很長時間，天海英助早晚會反應過來的。
特務科可能不會，因爲萬羣不太關注這件事情，橋本健次一個搞學問的人，萬羣不太放在心上，其次是橋本健次隱藏的東西，他們不好翻出來，也就不會再關注。
但是天海英助這個人你不能忘。
他如果哪一天突然反應過來，餘驚鵲怎麼辦？
雖然餘驚鵲可以推辭自己判斷失誤，但是你能保證萬羣不會懷疑你嗎？
餘驚鵲如果被懷疑，牽扯的人就太多了，這樣的結果，餘驚鵲不能接受。
“你是想要抓蕭相，救舒瀾嗎？”秦晉皺着眉頭，覺得餘驚鵲會不會有些婦人之仁。
對於秦晉的想法，餘驚鵲覺得可笑。
餘驚鵲說道：“舒瀾沒得救，現在被送去地方法院，一定會被監獄關押起來，就算是特務科知道自己抓錯了人，也不會放出來你明白嗎？”
特務科丟不起這個人。
而且放出去看到舒瀾的傷勢，外面豈不是要說特務科屈打成招，特務科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哪怕是抓蕭相，舒瀾也擺脫不了被關押的命運，餘驚鵲雖然覺得舒瀾無辜，卻也不會去救人。
不能因爲一條人命，再搭進去更多人命。
“等到天海英助反應過來，蕭相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不要以爲天海英助是廢物。”餘驚鵲對於蕭相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不是故意要抓人。
現在抓人，蕭相還有機會跑。
因爲在舒瀾被抓之後，這件事情就結束，天海英助自然就不會繼續監視蕭相。
“你現在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讓蕭相和他的妻子逃離，一個小時之後，後果自負。”餘驚鵲不是心狠，只是他必須要這樣做，而且一個小時，足夠了。
等到天海英助反應過來，和餘驚鵲反應過來，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一方面是可以讓餘驚鵲沒有嫌疑。
另一個方面是可以讓餘驚鵲顯得更加有用，獲取萬羣的信任。
秦晉知道自己誤會了餘驚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蕭相的手段雖然不錯，細節上面也做的很好，但是太倉促了。
他爲了讓舒瀾頂罪，讓一切都顯得太順利，餘驚鵲的破案也太順利，之後天海英助不可能不反覆推敲這件事情。
如果餘驚鵲不是因爲抓捕軍統的心理壓力在身上，一定可以識破蕭相的計策，這一刻的餘驚鵲心裡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冷靜，哪怕是親手殺死組織同志的時候也一定要冷靜。
因爲你不知道你不冷靜的時候，你究竟錯過的是什麼？
吃一塹長一智。
虧不能白吃，吃的多了，就是白癡了。
“之後我會讓人通知，但是現在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和你聊一聊。”秦晉說道。
秦晉要說的，就是之前沒有說完，但是被餘驚鵲打斷的話，關於橋本健次。
“先處理這件事情，橋本健次的事情寫消息傳遞給我，但是我不保證能完成，橋本健次不好接觸，而且很小心。”餘驚鵲知道秦晉想要說什麼，不過現在說那些沒有意義，先處理眼下的麻煩才行。
“好。”秦晉沒有堅持，答應餘驚鵲的提議。
之後餘驚鵲就離開，秦晉也開始自己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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