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重甲暴龍還沒有完全喪失戰鬥能力,不過場中的氣氛已經舒緩了下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精靈們的攻擊頻率。
捱揍捱了許久的重甲暴龍,彷彿纔剛剛回過氣了一般,仰天一聲怒吼,雙拳重重的砸到腳邊的冰層上,濺起一地的冰屑。
“不好!繼續進攻!!”感受到地面的震顫,剛剛舒了口氣的人們再度緊張了起來,領隊大叔剛剛平復下來的表情再次猙獰了起來,瞳孔裡潛伏着掩藏不住的驚恐。
面對早有準備的重甲暴龍,衆人的反應終歸是遲了一些,壓抑的氣息從這頭岩石巨獸的身上散發出來,積攢了許久的力量噴薄而出。
【整地】!
【地震】!!
【猛撞】!!!
【劈瓦】!!
【低空鑽】!!
【重臂錘】!
【鐵尾】!!
【沙塵暴】!!
一連串的技能從重甲暴龍的身上爆發出來,各色的光彩在他的身上不斷亮起。
這一次的爆發,重甲暴龍幾乎將身體都所有部位都用了起來,原本用以限制重甲暴龍行動的厚實冰層,頃刻間變成了協助他發起攻擊的利器。
碎冰飛濺,凍土崩裂,潔白的冰凍場地頓時顯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重甲暴龍的腳下,一層棕櫚色的暗沉光澤,蔓延了所有裸露的土地。
“那是......”一個青年訓練家咬着牙,極不甘心的說出了技能的名字,“【大地之力】!”
“這傢伙,用我們做的冰層做掩飾,然後用【大地之力】在恢復腿上的傷勢!”
“混蛋!我們都着了這傢伙的道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苦澀的搖了搖頭,“原本限制行動的冰凍,從一步好棋變成了制肘了,這真是......”
“華藍市的人還沒來嗎?”
紛雜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脫困的重甲暴龍可不會給他們那麼多時間,保持着【踐踏】的狀態,這隻體型笨重的精靈藉助技能的反推力飛快的輾轉在人羣之間,橫衝直撞的打飛不少人和精靈。
好在精英級別的訓練家已經有了不俗的體質能力,對上精靈的技能已經有了極大的抗性,一時間倒是沒有人死亡。
飛馳的重甲暴龍像是一架重型推土機,前進所向,所向披靡。
打飛了和自己對戰的一羣訓練家,重甲暴龍很自然的將目光放到了大後方那些行動不便的人和精靈身上,咆哮一聲,重甲暴龍藉着【踐踏】高高的躍起,跳出了一段不近的距離。
“轟——!!”重量級的重甲暴龍,伴隨着一聲巨響,一腳跺在了完好的空地上,平整的地面頓時被破壞的不成樣子,崩飛的岩石大塊大塊的飛出,重甲暴龍也藉着這短暫的時間,飛快的向自己手中的孔洞填充着石塊,補充着威懾力極強的“岩石彈藥”。
“快阻止他啊!”躺在地上的領隊大叔拖着斷掉的右腿掙扎着爬起,淒厲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哭腔。
“轟轟轟轟——!”迴應這個男人的,不是精靈們奮力擊出的技能,而是岩石噴射,砸到地面上的破碎轟鳴聲。
哀嚎和慘叫頓時蔓延了整個人羣,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巨大的石塊下,擠出仍舊溫熱的血漿,甚至上面還有着泛着血色的泡沫。
早先奮戰的人們看着這出人間慘劇,眼淚止不住的爬滿了臉龐,仇恨和怒火充塞着他們的眸子,疲憊虛弱的身體沖垮了他們的理智。
“啊啊啊啊!!!!”雙眼血紅的男人發出了來自靈魂與憤怒的怒吼,強支着殘破的身體像重甲暴龍衝了過去,戰場上到處都是這種無意義的犧牲。
唐歌收起電擊怪,攬着瑪利亞瘋狂逃竄,隨手將一個受傷的男孩從落石下拖出,三個人沒命的跑了起來。
“聯盟的人呢!聯盟的救援呢!快來啊!怎麼還不來啊!”被唐歌救出來的男孩痛苦的怒吼,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唉......”唐歌看着一邊逃命一邊痛哭的男孩,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一句。
他對聯盟沒什麼瞭解,更不會有什麼歸屬感,只是這些相處的還算愉快的人們就這麼輕易的死亡,唐歌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重甲暴龍的戰鬥區域相當廣闊,唐歌三人不得不碎石盯緊周圍的情況,躲避飛射過來的石塊,逃避的好不狼狽。
戰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沒有逃脫能力的人和精靈,在拼了命的阻攔這隻兇殘的岩石巨獸,橘紅色的盔甲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殺戮染紅了所有人的雙眼,幾乎所有人都抱着死亡的覺悟,開始奮鬥。
“唳——!!”就在這時,一聲高亢的鳥鳴壓過了場中重甲暴龍的咆哮,清麗的女聲伴隨着呼嘯的風聲從天空傳來。
“盔甲鳥,【金屬音】!”
高頻震動的金屬振鳴覆蓋了整個戰場,無論是人類還是精靈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重甲暴龍被這一記突如其來的攻擊干擾了自身行動,只能忍受着不適停了下來。
金屬的振鳴很快過去,一個女人從空中跳了下來,隨手放出一隻迷脣姐,雷厲風行的朝着重甲暴龍發起了進攻。
“是科拿。”看着這位黑色緊身連衣裙的紫發御姐,唐歌頓時認了出來。
“迷脣姐,【惡魔之吻】。”平淡的聲音顯得氣勢十足,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自信。
深紅色的光波從迷脣姐口中傳出,藉着零零散散的冰面,這隻人形精靈飛快的接近了暴躁的岩石巨獸,輕輕的吻在了他的頭上。
厚實的嘴脣接觸到岩石盔甲的一瞬間,深紅色的能量霎時間蔓延了重甲暴龍的整個身體。隨着重甲暴龍的瞳孔一陣緊縮,這隻染滿了血腥的岩石巨獸沉沉的睡了過去。
“抱歉,我來晚了。”輕易的解決了這隻重甲暴龍,科拿看着滿眼的慘象,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沒......沒什麼,能來就好,能來就好......”斷腿的領隊大叔斷斷續續的說道,看着滿目瘡痍,忍不住悲從中來,晶瑩的淚水再次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