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夜晚,整個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朝着怎麼樣的方向發展着。
趙司翰早早地在家裡準備着,他的家裡很少來客人,已經習慣了單調的生活,突然有人來做客,趙司翰不禁有些緊張。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餚。門鈴聲響起,趙司翰連忙前去開門。看着站在門外的卓凝,趙司翰微笑地說道:“來啦,快進來坐吧。”說完,趙司翰便繼續轉身前去準備。
將準備給趙司翰的禮物緊緊地拿在手中,卓凝微紅着臉,羞澀地說道:“那我打擾了。”脫下鞋子,放在一邊,卓凝這才往裡走去。正襟危坐,卓凝的心臟跳得飛快。看着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卓凝的心情莫名地緊張。
不一會兒,所有的菜全都上桌。趙司翰來到卓凝的面前,友好對開口,說道:“來吧,卓凝,別客氣,就當做是在自己家裡,放鬆一點。”
恭敬地朝着趙司翰鞠躬,卓凝小聲地說道:“好的,趙同學。”
聽到她的稱呼,趙司翰佯裝生氣地看着她,說道:“你怎麼又忘記了,我以前不是說過,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嗎?這左一聲趙同學,右一句趙同學的,聽着怪彆扭。”
趙司翰的話,卓凝向來不敢拒絕。猶豫了好一會兒,卓凝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司……司翰。”
聞言,趙司翰這才滿意一笑。將卓凝按到椅子上,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打開一瓶紅酒,趙司翰笑眯眯地說道:“來,咱們喝點小酒吧。你可是第二個來我家的客人哦。”
第二個……聽到那個二字,卓凝本能地詢問着:“那第一個來這裡的人是誰呢?”
趙司翰從容地回答:“是學姐呢,她是第一個來這裡的人。今晚這些菜我可都準備了很久,多吃一點。”趙司翰並不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句關於雲琉璃的話,都會加深卓凝心中的某些看法。
聽到是雲琉璃,卓凝的眼中浮現過一抹失落,隨後恢復笑容。“嗯,好,謝謝。”卓凝微笑地應道。以前的時候,卓凝覺得,趙司翰或許對雲琉璃真的沒有愛情。可是每次看到趙司翰在說起雲琉璃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卓凝便明白。在趙司翰的心中,一定有云琉璃的位置。因爲心情變得沉悶的緣故,卓凝不由多喝了一些酒。
這些天,趙司翰不讓自己去想起姐姐的死。也因爲如此,心情慢慢地放鬆一些。卓凝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姐姐事情的人,趙司翰便想着與她一起分享。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一些的醉意。呈大字型躺在客廳裡,趙司翰在那不停地說着話。而卓凝,則是認真地在那聽着。“司翰,其實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藉着酒意,卓凝壯着膽子,說道。
輕輕一笑,趙司翰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我知道呢。其實在讀書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只是那個時候,我覺得,我不會喜歡任何人。不過現在,我也不配
喜歡任何人。”
歪過頭,卓凝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眼前瀰漫着一層的霧,趙司翰似乎無法看清面前的東西。雙眼飄渺地注視着某處,趙司翰笑着說道:“以前我曾經在姐姐的墳墓前發誓,一定會替姐姐報仇的。要是報不了仇,那我這輩子就要一直打光棍,永遠都不可以幸福。而現在,宋宸和學姐有和好的節奏。有的時候,我不忍心看到學姐難過,我不忍心……對宋宸下手……”
趙司翰明明在那笑着,可是卓凝卻覺得看起來是那樣憂傷。見此,卓凝的心裡微微地疼着。“不要這樣子,司翰,我一直……一直很希望你能夠幸福。就算,就算你的幸福……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卓凝小聲地說道。
或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趙司翰不知不覺陷入夢鄉之中。怔怔地看着他,卓凝的眼中帶着一抹濃郁的感情。隨後,卓凝也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半夜的時候,卓凝忽然被一個聲音嚇醒。耳邊傳來趙司翰帶着恐懼的聲音,卓凝倏地睜開眼。只見趙司翰正雙手抱着頭,滿是痛苦地看着某處,口中唸唸有詞: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是我沒用,沒辦法替你報仇……
趙司翰的臉上滿是痛苦,五官全都擰在一起。看着他帶着歉疚的聲音不停地傳來,卓凝心疼無比。鼓足勇氣,抱住他的頭,卓凝連忙安慰地說道:“司翰,你沒有錯,這件事情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你姐姐不會怪你的……”
可是趙司翰卻彷彿沉浸在自己的噩夢之中,沒辦法甦醒。只見他直直地盯着某處,滿是痛楚地說道:“不是的,我沒有盡力,我對不起姐姐……我不想傷害學姐,不捨得動手……姐姐對不起,你懲罰我吧……你詛咒我,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姐姐,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卓凝從沒有看到這一面的趙司翰,心中的疼惜之情更深。緊緊地抱着他,卓凝不停地說道:“司翰,不要害怕,沒事的,沒事的……你一定要幸福,你不可以不幸福。你要是不幸福,我的心會死掉的。你姐姐的仇,我會幫你報,你姐姐不會怪你的。”
或許是聽到了卓凝的話,趙司翰側過頭,因爲酒醉的緣故,趙司翰依舊沒能保持清醒:“你願意替我幫姐姐報仇,這是真的嗎?”
使勁地點了點頭,卓凝的眼中帶着一抹堅定,認真地說道:“是,司翰,我會替你報仇。你會幸福的,你會的。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你得到幸福,以後你姐姐的仇,我會幫你的。”
她的話讓他的心裡有了一絲的溫暖,趙司翰緩緩地閉上眼睛,靠在她的懷中,慢慢地睡着了。見他恢復平靜,卓凝這才鬆了口氣。撫摸着他的頭,卓凝的心中不再平靜。原來,趙司翰一直都是堅強微笑的模樣,但心裡卻是那樣地脆弱。曾聽趙司翰說起,姐姐是對他最重要的人。因爲覺得對不起姐姐,趙司翰纔會那麼痛苦吧。卓凝,終究還是不忍心。
手指落在他的嘴脣上,卓凝低低地說道:“司翰,我會讓你幸福的。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學姐,我衷心地希望你們倆能夠幸福。至於你姐姐的仇,我會幫你解決的。”這些年,趙司翰是卓凝唯一愛着的人。多年的癡戀,早已讓趙司翰成爲她心中最重要的牽掛。爲了心愛的人,就算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也不足爲奇了。
第二天,當趙司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牀上。頭疼得厲害,趙司翰用力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昨晚我怎麼喝了那麼多?”趙司翰低低地說道。
走出臥室,便看見卓凝正圍着圍裙,在那不停地忙活着。看到趙司翰起來,卓凝微笑地說道:“司翰,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
站在原地,趙司翰有一秒鐘的當機。這個畫面對他而言,是陌生的。愣了好一會兒,趙司翰這才後知後覺地在餐桌旁坐下。瞧着卓凝,趙司翰猶豫地開口:“卓凝,昨晚我是不是又做噩夢,說了好多胡話?”
聽到那個又字,卓凝的心裡心疼不已。想必,他經常遇到昨晚那樣的情況吧。想到這,卓凝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既然愛他,那就要爲他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思及此,卓凝微笑地否認:“沒有呢,昨晚我也喝了很多,不記得了。”
聞言,趙司翰噢了一聲,便低着頭,繼續認真地吃着飯。朝着卓凝豎起大拇指,趙司翰讚賞地說道:“你的廚藝也很好,以後誰要是能娶到你,一定有口福了。”
面頰泛紅,卓凝害羞地說道:“謝謝呢……像我這樣的人,沒人會喜歡的。”
瞧着她的面容,趙司翰的心裡有一秒鐘的悸動。害羞的女孩,有時候還是有一定的魅力。“不會啊,我覺得很好。”趙司翰笑着開口。
想起昨夜的情景,卓凝的眼中帶着一抹的深情。如果趙司翰一直沉浸在姐姐的噩夢之中,就永遠都沒辦法幸福。思及此,卓凝燦爛一笑:“司翰,你一定要很幸福哦。你和學姐在一起,也會很幸福的。”
嗯?不明白爲什麼卓凝要提起雲琉璃,趙司翰的眼中帶着困惑。可是,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吃過飯,趙司翰本來要送卓凝一程的,卻被卓凝拒絕。家門前,猶豫了許久,卓凝忽然勇敢地向前邁出一步,快速地給了趙司翰一個擁抱:“司翰,我喜歡你。所以,你要狠狠地幸福哦,我祝福你。”說完,沒有給趙司翰回答的機會,卓凝便飛快地衝入電梯內。
站在原地,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趙司翰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想要回應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回味着那個擁抱,趙司翰不由一笑:“我好像,也喜歡上你了,卓凝。”只是這一句話,卓凝卻沒有辦法聽到。
坐在計程車內,卓凝的拳頭用力地握緊。眼前不同地閃過趙司翰痛苦的神情,卓凝默默地說道:“學姐,我相信,你和司翰在一起,一定會更加合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