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就像看到了當時的情景似的,說得繪聲繪色:“龔可陽手裡的茶杯脫手摔到了地上摔成了七八瓣……”
那個年輕刑警宇文和傑疑惑地看着茶碟裡的茶杯,說道:“茶杯沒少啊?難道兇手還準備了替換的茶杯?”
杜龍隨手拈起一隻小小的茶杯,說道:“你仔細看一看,這茶杯明顯是粘起來的,膠水的味道還很濃,茶壺蓋裡的殘餘水跡表眀茶壺不久前才使用過,龔可陽並不是一個多文雅的人,能夠讓他泡茶相待的,絕對是一位貴客,來的既然是兩人,那麼自然是女的吸引注意,男的下手把人勒死比較合理一點,當然,以上都只是基於我的推斷,說不定那女的力氣比較大,所以由她來下手也不一定。”
聽了杜龍的分析,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宇文和傑有些懊惱地看着手裡的茶杯,他明明查看過櫥櫃的,也看到了這套茶具,怎麼就沒注意到這點細微的線索呢?
黃岩道:“我去查一下死者的關係網,看看符合條件的女人有幾個,宇文和傑,你跟我來。”
黃岩帶着宇文和傑走出房間之後纔對他低聲說道:“小子,杜局長是領導,而且他在查案方面的確很有一套,能在他手下辦事你該偷笑了,好好學着點,別老想着蓋過他,明白嗎?”
宇文和傑唯唯諾諾地顯然並不太認同黃岩的話,黃岩見了又生氣又有些好笑,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他繼續說道:“宇文和傑,你覺得我在查案方面的水準怎麼樣?”
宇文和傑跟他鬧慣了,於是笑着說道:“一般般吧,比我強一點,不過這也只是經驗方面的差別而已。”
黃岩給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拿這小子沒轍,畢竟是自己挺看好的人,他也的確很有能力,但是,光憑這些還不夠格挑戰杜龍,黃岩氣道:“小子,別太得意,我當年也跟你一樣曾經想和杜局長比較一下,結果輸得一塌糊塗,從此對他心服口服,你若真想進步快一點,就收起你的小聰明,老老實實地跟着杜局長學幾年,保證你會受益終身的。”
聽到小聰明三個字,宇文和傑就知道自己被黃大隊長看穿了,他臉上神色終於嚴肅起來,說道:“明白了,黃隊您放心,我不會再這樣了。”
黃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明白就好,跟我走吧,別像個傻瓜一樣杵在這裡,想要引起杜局長的注意就要拿出點成績來!”
……
就在法醫程友良準備把屍體帶回去仔細研究的時候,杜龍一邊幫忙一邊問道:“程法醫法醫,早上那個女死者的情況調查清楚了沒有?”
程友良道:“調查清楚了,死者死因是致命的三刀刺傷內臟流血過多心臟等內臟衰竭而死,另外她的嘴脣四周出現了一圈原型壓痕,牙齦有出血的情況,懷疑死前被人用力捂住了嘴巴,免得她尖叫出聲,腋下及大腿內側等部位發現有許多細小的尖錐狀淤痕,都是生前留下的,死者雙手有明顯抓握淤痕,我懷疑死者生前曾遭受虐待,兇手應該不止一個,從兩邊手掌抓握的淤痕方向和大小來看,兇手甚至可能有三個那麼多。”
杜龍道:“請儘快把報告提交上來,回去我要跟大夥好好研究一下案情。”
程友良道:“沒問題,回去我就立刻去弄,這一個的報告我也會盡快搞出來的。”
杜龍笑道:“那就辛苦程法醫了。”
程友良笑道:“杜局長,叫我老程吧,大家都這麼叫我的。”
杜龍笑道:“那好,老程,那就辛苦你啦,我也有法醫資格證,有空我要向你好好學學啊!”
大家都愣了愣,堂堂一位公安局副局長,居然去考了法醫資格證?這真的是……太專業了!
杜龍沒有在現場呆太久,他很快就回到了醫院,何雲風已經醒來,杜龍要親自問他一些事情。
杜龍來到醫院的時候發現沈冰清也來了,杜龍對他笑道:“咦,你居然脫身了,那位大小姐肯放你走?”
沈冰清道:“別這麼說人家,人家也要上班的,聽說買兇殺人的那個傢伙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杜龍道:“那傢伙至多隻能算是個中間人而已,事後就被滅了口,我們掌握的線索不多,長江,他醒來多久了?”
周長江道:“打電話給您的時候他剛醒,醫生說是高血壓引起的急性心臟病突發,雖然已經救回來了,但還得觀察一段時間,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和他接觸了。”
杜龍道:“去找醫生問問吧。”
周長江哦地一聲去找醫生了,望着周長江的背影,沈冰清問道:“你覺得他真適合當刑警嗎?”
杜龍笑道:“沒有誰天生就適合幹什麼,都是有個培養適應過程的,只要我好好培養他半年,他的能力不會比你差。”
沈冰清道:“是嗎?你這麼看好他?”
杜龍道:“我的眼睛不會看錯人,這小子機靈着呢,這叫大智若愚知道不?你的原則性太強,而他則圓滑多了,畢竟在機關幹久了嘛。”
沈冰清哼了一聲,說道:“原則性?和你在一起我什麼時候講過原則了。”
杜龍呃地一聲,說道:“這個……你當然是比較有原則的,叫你幹嘛你首先會考慮是否合法,長江嘛……他應該會比較聽話,畢竟在機關幹久了嘛。”
沈冰清淡然道:“是嗎?那你慢慢培養他吧,我有點不舒服,請假回去休息下。”
沈冰清說完轉身就走,杜龍道:“你這是幹嘛?這也生氣啊?回來!”
沈冰清並未停下,杜龍見狀喝道:“站住!又不聽話了不是?”
沈冰清終於站住了,杜龍走了過去,在沈冰清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沈冰清啊地一聲驚呼道:“真的?你不會騙我吧?”
杜龍道:“騙你幹嘛,愛信不信,不信拉倒,還要請假嗎?”
沈冰清有些赫然地說道:“請,幹嘛不請,我的確有點不舒服,而且還要幫馮小姐去找個新的出租屋,再取點錢借給她……”
杜龍睜大了眼睛,說道:“你不會是想……金屋藏嬌吧?她可是市委書記的女兒,而且……你已經結婚了!”
沈冰清道:“你胡說什麼啊,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所以想幫幫她而已,我纔不會金屋藏嬌呢,除非你想,我就幫你把她藏起來。”
杜龍笑道:“剛說你老實,就油嘴滑舌起來了,去吧,那丫頭估計是嚇到了,所以假裝乖乖女纏着你,還記得馬玉棠不?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