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杜龍的問題,聶海生說道:“俺閨女那麼乖,她不會亂花錢去吃別人東西的,何況她最討厭的就是榴蓮……別的幾個人嘛……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他們都是經常來吃夜宵的,至於昨晚有沒有去吃刑明珠的東西,我就不清楚了。”
杜龍說道:“你們再仔細想想?”
許萍說道:“警官,若我能證明他們幾個昨天去吃過刑明珠的東西,會有什麼獎勵?”
杜龍說道:“獎勵就沒有,但是若有人能證明他們昨晚都在刑明珠攤位上吃了東西,那麼刑明珠就脫不了干係了,五個人在她那吃了東西然後一起出了問題,這可不是概率的問題了。”
許萍說道:“警官,我不懂什麼概率,但是我可以證明這些人都曾經在刑明珠的攤位上吃過東西,不怕警官你笑話,我們的攤位沒什麼生意,昨晚我一整晚都在盯着刑明珠了,這些人都陸陸續續去刑明珠的攤位上吃過東西,而且都吃了那個榴蓮餃子,真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聶海生斥道:“你不懂不要亂說!”
許萍道:“我是真的看到了。”
杜龍說道:“很好,若是需要上法院作證的話,你到時可別改口,因爲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作僞證是犯罪,要坐牢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許萍頷首道:“警官,我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杜龍點點頭,然後突然問道:“那你看到你女兒去刑明珠的攤位上去吃東西了沒有?”
許萍搖頭道:“沒有的事,我家囡囡很乖的,從不找我們要零花錢,她是不會在外面亂吃東西的。”
杜龍點點頭,將自己記錄下來的東西拿給聶海生和許萍看,說道:“你們看看我記錄的與你們所說的有美譽哦差別,若是沒有,就簽字蓋個手印,然後可以走了。”
老兩口面面相覷,說道:“警官,我們不識字……”
杜龍聳聳肩,說道:“這樣啊……那我念一遍,你們覺得沒問題就簽了吧。”
杜龍將筆錄唸了一遍,聶海生和許萍簽了字然後走了,望着她們的背影,白樂仙把眉頭皺得緊緊的,杜龍望着她笑道:“怎麼了?老皺眉小心皺紋提前出現。”
白樂仙挑挑眉,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我覺得怪怪的。”
杜龍笑道:“你是在想,若是許萍沒撒謊,那麼聶娥皇是怎麼中的毒,對吧?”
白樂仙點頭道:“對啊,到底哪出了問題呢?”
杜龍說道:“遲早會知道的,你在這胡思亂想也沒有什麼幫助,徐宇豪,剩下的人交給你了,我還是去刑明珠的家看看吧,若能搜出毒品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嫌犯身份了。”
“警官,我真的……冤枉啊……”刑明珠帶着杜龍他們去她的出租屋,一路上刑明珠不斷喊冤,對此杜龍只有一句話:“我們是不會冤枉你的,現在只是請你配合調查,你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爭取儘快洗脫嫌疑。”
來到刑明珠的出租房前,一個懷抱小孩的老婦走了過來,她驚訝地對刑明珠道:“明珠,你怎麼纔回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警察?剛纔琦琦一直在叫着要媽媽,好不容易纔哄睡着了。”
刑明珠含淚接過女兒,說道:“李嬸,謝謝你,昨天晚上學校出了點事,他們懷疑我的餃子有問題。”
李嬸驚訝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喲,你的餃子我都有幫着和麪做餡的,天天自己還要吃兩碗,咋可能有問題喲!”
刑明珠租住的地方在一個小院落裡面,房子有些破舊,院子外頭牆上寫着個大大的拆字,看來這個院落也維持不了多久了,杜龍饒有興致地向四周看了一轉,然後纔對刑明珠道:“你住哪一間?你的推車還有所有的工具在哪?我們要取樣化驗,對了,昨晚剩下的餃子還有餡料在哪?”
刑明珠說道:“我住的是左邊最裡面那間,東西都在屋裡,李嬸幫我看孩子,所以房門是開着的。”
石超宇第一個把杜龍推了進去,只見這是一個很簡陋的單間出租房,不過裡面東西擺放還算整齊,房間裡只有一張牀一個布衣櫃,連電視機都沒有,遑論電腦等‘奢侈品’了。
除此之外一邊牆角停放着售貨的小推車,還有面盆、料盆等工具。
“昨晚剩下的餃子呢?”杜龍問道。
刑明珠道:“過了夜的餃子我是不賣的,都送給李嬸了,她一直很照顧我。”
“我們這是互相幫助,多好的孩子啊,我兒子若是還在的話……唉……咱們不說這個,警官,那些餃子我早上吃了幾個,啥事沒有,還剩了幾個在冰箱裡,要不我煮來給你們嚐嚐?”
杜龍讓人去把餃子全部蒐集起來,準備拿回去化驗,同時刑明珠所用的其他食材也都分別帶走或者取樣。
大家在小小的出租屋裡翻找起來,刑明珠站在房子中央,很無奈卻又沒有半點辦法。
“組長,你快來看,這是什麼?”年輕警員廖賢榮從衣櫃裡拿出一袋白色粉末狀的東西,說道:“奶粉應該不會藏這麼好吧?”
杜龍回頭向刑明珠看了一眼,刑明珠滿臉疑惑,似乎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杜龍戴上手套接過袋子打開嗅了嗅,非常肯定地說道:“這就是烈火,刑明珠,你解釋一下,你的房間怎麼會有高純度的新型毒品?這麼一大包,足有半斤多,刑法規定攜帶或儲存超過五克以上毒品就可判刑,這半斤多至少夠判個四五十年,何況還一口氣毒死了五個人,刑明珠,你來解釋一下吧!”
“那不是我的!”刑明珠緊張地叫道:“我房間裡除了麪粉和奶粉之外沒有這樣的東西。”
杜龍將那一袋東西遞給了石超宇,說道:“回去取樣化驗,順便在袋子上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指紋。”
頓了一頓,杜龍對刑明珠道:“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是你下毒害人,光喊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想要證明自己是冤枉的,你得拿出證據來。”
刑明珠急得抱着女兒痛哭,卻沒半點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搜查很快就結束了,刑明珠還是沒有任何解釋,杜龍只有擺擺手,讓人將她銬上,押上了警車,她的女兒交給了李嬸照顧。
隨着警車呼嘯而去,留下的只有小女孩在無助地哭泣,還有李嬸無奈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