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政慌了,他不敢得罪白克倫,但又不願意放棄,他於是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把蔡小芹救出去安置在他家,反正平時沒人會去他家的,白克倫也不會懷疑他,等風聲過去,他就假裝出門打工,和蔡小芹遠走高飛。
這本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計劃,但是在最後執行的時候出了岔子,當白正政做好準備打算最後一次去白克倫家把蔡小芹救出來的時候,四把摩托車用的大鎖鎖在門上,幾乎讓白克倫陷入絕望,同時蔡小芹告訴他白克倫已經開始懷疑他,若不趕快把她救出去,白克倫要把她和白正政一起裝豬籠沉河!
蔡小芹的恐嚇有了效果,白正政害怕極了,他被迫撬開了關着蔡小芹的小屋房門,將蔡小芹用裝米的袋子裝起帶回家去,因爲白克倫曾經叫白正政幫他看門,因此就算路上有可能被人看到也無關緊要,白正政順便還讓他們爲自己作證,沒有人會懷疑老實頭白正政居然敢偷走白克倫的女人。
事實也正是如此,白正政順利把蔡小芹帶回家,向蔡小芹說了自己的計劃,誰知蔡小芹看到白正政家破落的樣子卻大發雷霆,罵白正政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事實上白正政的確是個大騙子,他跟蔡小芹在網上聊天用的是假名,連視頻的臉都是假的,他還說自己是高帥富,結果是矮醜貧,眼下蔡小芹再也信白正政的任何話,她只想逃走然後去報警。
白正政是個聰明人,他看出蔡小芹的心思,他陷入了彷徨與兩難之中,他已經不能回頭了,又不能放任蔡小芹去報警,這個老實人抱着頭蹲在地上,耳裡聽着蔡小芹越來越惡毒的辱罵,他的心向着無盡的深淵墜落。
當蔡小芹開始說白正政的亡妻沒眼光什麼什麼的時候,白正政終於火山爆發,他憤然打了蔡小芹一個耳光,被關了兩個月,又懷了孕,體質已經很虛了的蔡小芹居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白正政望着暈倒的蔡小芹,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蔡小芹是不能放走也不能送回去了,白克倫這個混蛋搶了他的女人,也是不能放過的,一個一箭雙鵰的計劃出現在白正政的心中……
白正政開始思索如何殺死蔡小芹又不露任何破綻,當他目光看到自己擱在窗臺上的大茶壺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他記得在哪裡看過一個消息,說有人喝水的時候被嗆死的,他頓時有了主意。
白正政趁蔡小芹昏迷着,撬開她的嘴,將茶壺嘴猛地捅|進了蔡小芹的氣管,蔡小芹驚醒之後拼命反抗,但是她的雙手被布團包裹着,躺在一塊塑料布上,根本沒有辦法留下任何反抗的痕跡,不到一分鐘,她就被白正政用這種奇特而詭異的方法給淹死了。
事後白正政用自來水給蔡小芹清洗身體,不留任何痕跡,又悄然送回了白克倫家裡……
白克倫玩到夜晚七點多才回來,只看到了被砸壞的門和蔡小芹冰涼的屍體,白克倫很生氣,但是他只是把白正政臭罵了一頓,卻壓根沒想到蔡小芹居然是白正政殺的,甚至還用抵債的方式威脅白正政把屍體弄山上埋起,這樣的話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白正政雖然感覺十分荒謬,但是他還是依照白克倫的吩咐把蔡小芹弄到山上,找隱蔽的地方挖坑埋了,然後白正政把鋤頭扔了,把茶壺扔了,把給蔡小芹買的衣服等東西全燒了或者扔了,他自認爲天衣無縫,誰知還是被查了出來,而且還那麼快,讓白正政完全沒有預料到。
不過蹊蹺的事情還沒完,當大家被白正政的講述震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以爲案情到此已經真相大白的時候,杜龍卻突然說道:“白正政,既然事情就此完結,你爲什麼還要故意在埋藏蔡小芹的地方做手腳讓野豬來拱,並且在屍體被拱出來之後又匿名打電話報警說發現了屍體?”
白正政張口結舌地說道:“你……怎麼連這都知道……”
薛振華斥道:“廢話,我們局長是公認的神探,你這點小伎倆怎麼可能滿得過我們局長的眼睛?快回答我們局長的問題!”
白正政頹然道:“這段時間我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好像看到小芹在我面前哭着,喊着,好不容易睡着,小芹又在夢中出現,我知道她死得冤,這是冤魂來找我報仇了,我求她放過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她叫我設法報警,要白克倫他們受到法律制裁……”
“我於是就買了一袋雞血混着些雞內臟帶到山上,灑在埋小芹的地方,我知道野豬的習性,它們會來拱土,然後嗅到臭味把屍體徹底拱出來,星期一那天早上我上山看到屍體已經拱出半截,她的臉被啃壞了,我嚇得半死,急忙下山用事先買的手機卡打電話報警……也許是她的臉被啃壞了,所以她不肯放過我,剛纔來找我了,你們難道沒看到嗎?”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剛纔那個鬼影浮現心頭,心中拔涼拔涼地,實在太詭異了,難道真的是蔡小芹的冤魂來報仇了?
杜龍一本正經地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虧心事所以看得到鬼,這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好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沒有的話就該收隊了。”
白正政頹然道:“沒有了,什麼都全說了,我只有一個疑問,我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是不是小芹也給你們託夢了?”
杜龍笑道:“哪有什麼託夢,你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這個案子雖然複雜,但是依然是有脈絡可循的,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但是從一開始我就在懷疑你,隔壁那位大爺也來了,您現在該改變看法了吧?”
杜龍他們一開始查案的時候曾經先走訪了白正政的鄰居一位大爺,那位大爺如今也在旁邊圍觀,聽到杜龍的話,大家讓開道路給那位大爺走到隔離圈外,那位大爺滿臉的失望,眼裡還含着淚,他搖頭嘆息道:“小政,你怎麼那麼糊塗啊,我只聽到她罵你,卻沒聽到後邊的動靜,知道剛纔我還以爲你是無辜的……唉……杜局長,小政他可憐啊,那女人罵得太毒了,換誰都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