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良已經死了,問是問不到了,但是劉茂材應該還不知道王友良死了的消息,他這樣回答究竟是真還是假?
杜龍沒跟劉茂材客氣,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隔着桌子將劉茂材衣領抓住,把劉茂材提了起來,他喝道:“劉茂材,王友良已經死了,被人殺人滅口,你們的副局長郝明亮也被刺客狙擊,險些沒命,你想好好地活下去的話,就給我老實交代,在他們把你宰了之前,幫助專案組把那個幕後主使給揪出來,你就算死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你對自己的救贖!明白嗎?”
劉茂材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他望着杜龍,很平靜地說道:“我不想死,那兩個人是交給王老闆的手下送走的。”
杜龍問道:“你交給誰了?王老闆的手下你因該認識吧?”
劉茂材道:“大家都叫他阿勇,具體名字我也不清楚,那天我把人送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就交給了阿勇,他開着一輛奔馳,還有另外一個叫阿雄的,把那兩人給接走了。”
杜龍感應到劉茂材說的是實話,他立刻拋下劉茂材,找到嶽冰楓,問她道:“冰楓,能查到王友良的兩個叫阿勇和阿雄的手下詳細信息以及現在的所在麼?”
嶽冰楓道:“我查查看……”
王老闆剛死的時候,杜龍爲了救王霸他們,沒有立刻對王友良手下展開抓捕,這些人如今早已得到消息,想必已經東躲西藏,一般的方法短期內很難查到他們的去向,只能靠嶽冰楓了。
杜龍又去看了下郝明亮,郝明亮還在昏迷着,杜龍詢問旁邊看着郝明亮的武警,得知郝明亮一直昏迷着,張文耀來的時候都沒醒,杜龍這才滿意地離開,郝明亮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他的功勞,杜龍不想讓張文耀發現郝明亮所受的只是輕傷。
杜龍回到嶽冰楓面前的時候,嶽冰楓已經查到那個叫阿雄的人的去向,那傢伙搭班車正在趕向魯西市,或許是打算從瑞寶出境,聽到這個答案,杜龍嘿嘿一笑,說道:“本想今晚一口氣解決掉,看來只能等明天了,冰楓,事不宜遲,準備送我出去吧。”
杜龍回房準備的時候,沈冰清驚訝地問道:“今晚你又要出去?不會……是約了韓倚萱吧?”
杜龍笑道:“我跟她還沒那麼親密……今晚出去是有件很秘密的事要辦,我要去見一個老朋友,你可以幫我打下手,去不去?”
“去。”沈冰清毫不猶豫地說道,兩人稍作準備,然後在嶽冰楓的幫助下,悄然離開了公安局招待所。
在雙門市局長辦公室,張文耀在電腦屏幕上看到了杜龍他們的離去,張文耀輕嘆一聲,摸了摸自己受過傷的胯骨,心中暗道:“這小子跟我還真像,可惜我受了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活動,不然就跟你小子好好玩玩……”
杜龍並沒注意到自己的行動已經被發現,但是他還是很小心,用了好幾個擺脫跟蹤的方法,然後來到了市委大院附近,杜龍讓沈冰清把車開走,然後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起的時候,雙門市市委書記馮劍文正在牀上輾轉難眠,他已經得到消息,王友良死了,但是他很清楚,王友良也不過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他的厄運還遠未結束,只要那個秘密依舊掌握在某個人的手裡,那麼他的厄運就永遠都不會結束。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馮劍文的心戰慄起來,自從走上領導崗位以來,他最怕的就是半夜響起的電話鈴聲,那意味着出現了緊急狀況,尤其這兩年,馮劍文被那個人抓住了把柄,被迫做了不少違背原則的事情,他就更害怕半夜響起的鈴聲了。
害怕歸害怕,在鈴聲吵醒自己妻子之前,馮劍文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拿起了手機,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馮劍文猶豫了很短的一瞬,然後毅然接通了電話。
“喂……”馮劍文低聲說道:“你找誰?”
電話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馮書記,王友良死了,現在由我來負責與大家聯繫,老闆有樣東西要我交給你……”
馮劍文翻身下牀,他穿着睡衣來到客房,聽完了對方的話,他才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打錯電話了吧?”
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你不信拉倒,後果自負,相信你已經聽明白了我的話,再見。”
電話掛掉了,馮劍文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穿起衣服,開車離開市委,來到了電話中那個人所說的地方。
那兒距離市委不遠,是雙門市綠化搞得最好的地方,白天乃至傍晚都有很多人在這裡遊玩,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這裡早已空蕩蕩的,十分寂靜,只有風吹着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
馮劍文沒有看到人影,他警惕地沿着道路向前,心中幻想着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若是突然冒出兩個劫匪就冤枉了……
突然,一顆樹的背後響起剛纔電話裡的聲音:“我在這裡,馮書記請過來說話。”
馮劍文警惕地向那黑洞洞的大樹背後望去,說道:“鬼鬼祟祟的幹什麼?給我出來!”
一個黑影從大樹背後走了出來,他嘿嘿笑道:“馮書記好膽色,居然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馮劍文怒道:“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只要我把事情捅出去,我就不信你們老闆真的能一手遮天!”
那個黑影嘿嘿笑道:“馮書記說得好,但是首先你就要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這生意可不怎麼划算啊。”
馮劍文正要說話,背後突然傳來快速接近的腳步聲,馮劍文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鬼影向他撲來,馮劍文嚇了一跳,意識到那是個戴着面具的人時,馮劍文只覺脖子一緊,已被人從背後抓住,馮劍文根本沒機會掙扎,前後兩個人將他手腳鉗制着,將他迅速拖到了黑暗中……
“你們……要幹什麼?”馮劍文在漸漸陷入了昏迷之前,他努力地問道。
一個帶着面具的人對他說道:“我們是佛主臺前的指路明燈,特地來救你脫離苦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