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嚴詞拒絕了張文耀的提議,張文耀嘆了口氣,他說道:“杜局長,我佩服你,也羨慕你,倘若我有你這樣的背景,我也會堅持下去吧……”
杜龍說道:“張局長這麼說就錯了,哪怕我孤軍奮戰,我也絕不氣餒絕不退縮,何況沒幾個人天生就有背景,找靠山也是能力之一,張局長現在不也找了個強大的靠山了嗎?”
張文耀苦笑起來,他搖着頭說道:“算了,這些話還是別提了,既然杜局長已經做了決定並且矢志不移,那我們還是聊聊別的吧,相信我們之間還是有許多共同話題的。
話題轉了,杜龍的神態立刻和緩得多,他說道:“張局長說得對,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記得我在讀書的時候就看過一個案例,是張局長辦的案子,叫厲鬼殺人案吧,那個案子讓我記憶猶新啊……”
杜龍和張文耀聊起破案的歷程,聊起對時事的一些看法,竟然越說越投機,剛纔的那點小小不快早被兩人拋到了腦後。
兩人邊吃邊聊直八點多,張文耀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一看,擡頭對杜龍道:“阮明軍發來短信,說案情有重大突破,他應該很快就會打電話給你了。”
杜龍看了看時間,說道“快九點了,時間過得真快,真想跟張局長促膝長談,可惜明天我們就要走了……”
張文耀笑道:“我也很久沒聊那麼開心了,隨時歡迎杜局長來找我。”
杜龍突然問道:“張局長跟我聊那麼久,卻沒有什麼成果,張局長就不擔心那個讓你給我傳信的人不高興嗎?”
張文耀似乎沾染了一點杜龍身上的豪氣,他說道:“管他孃的,不高興就不高興,他有本事把我一擄到底,我直接就去魯西市跟杜局長混了,當個小刑偵也比當這窩囊局長開心!”
杜龍笑道:“歡迎張局長調過去當我的領導……張局長,我還是很佩服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張局長再次深談,張局長,多多保重!”
張文耀望着杜龍伸過來的手稍稍遲疑了半秒鐘,他還是伸手與杜龍緊緊握住,並且用力搖了搖,說道:“杜局長年輕有爲,我跟你是相見恨晚,杜局長,希望你在遭遇真正困難的時候也不要灰心,堅持下去就會有光明的未來,不要像我這樣墮落了……”
杜龍感覺到張文耀的真心實意,他點點頭,說道:“我會堅持住的,張局長放心。”
在這一瞬間,兩人都毫無虛假,似乎都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種感覺非常奇特,張文耀的雙眼不禁溼潤了……想當年他也曾像杜龍一樣意氣風發不懼任何困難,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兩隻手握了足足十秒,張文耀才主動放開,杜龍也鬆開了手,他轉身去叫服務員結賬的時候,張文耀突然問道:“杜局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杜龍轉過身,說道:“說吧。”
張文耀道:“杜局長,我發現你很愛和別人握手,而且握手的時間也特別長,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緣由呢?”
杜龍笑道:“張局長的觀察能力很強,事實上我是故意的,因爲通過握手我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血脈跳動,對方是否撒謊我基本上可以從握手的時候判斷出來,張局長想必應該發現了,我握手的時候,食指和中指是搭在對方的腕脈上的,這個原理基本上是從中醫切脈演化來的。”
張文耀恍然道:“原來如此……杜局長果然厲害,光是這些自己琢磨出來的技能其他人已就算知道了一輩子也學不會。”
杜龍笑道:“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世上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
杜龍叫服務員過來結賬,然後他和張文耀一起離開了酒店,兩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警車,先後離開酒店,然後分道揚鑣而去。
張文耀回家了,杜龍則驅車返回公安局,刑偵隊就在公安局的辦公樓裡,回到公安局之後杜龍叫上了沈冰清他們,一起來到刑偵隊辦公室,阮明軍拿着一份筆錄對杜龍道:“劉敬山和王兆鵬已經招了,他們說他們只是幫人棄屍,殺人的另有其人,也就是他們礦老闆的兒子,名叫樑成祥,是個二世祖,那兩具屍體經過法醫檢驗,已經證明就是失蹤的徐金旦母女。”
“樑成祥?”杜龍說道:“有他的資料嗎?法醫是通過什麼手段證明死者是徐金旦母女的?DNA檢驗沒那麼快吧?”
阮明軍將一份打印資料遞給杜龍,說道:“法醫是通過身高體貌特徵、血型等信息綜合做出的判斷,雖然DNA比對還需要一點時間,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所以就通知了你們。”
杜龍見證據越來越多,他也不好再敷衍下去,翻了幾下手裡的筆錄,說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找那個叫樑成祥的二世祖吧。”
阮明軍道:“嗯,搜查令我都準備好了,劉敬山他們說屍體是從樑成祥的家裡搬出來的,在他家裡一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杜龍說道:“那就準備出發吧!”
十多分鐘之後,警車來到了雙門市另一處頂級小區,杜龍親自上前按響樑成祥家的門鈴,過了一會,一個穿着拖鞋和睡衣的年輕人出現在杜龍面前,他看到外面來了一堆警察,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找誰?”
杜龍仔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說道:“你就是樑成祥?我們是專案組的。”
那年輕人正是樑成祥,他說道:“我就是樑成祥,專案組?專案組來找我幹嘛?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杜龍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現在是一名殺人嫌犯,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樑成祥驚訝地叫道:“殺人嫌犯?開什麼玩笑,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杜龍道:“我們沒看見,但是有人看到了,樑成祥,我們有搜查令,請你把門打開,我們要對你的家展開搜查!”
樑成祥勃然大怒道:“想搜查我家?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市長樑立新是我叔!你們警察就是我的家奴,不想幹了就說一聲!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滾回家洗尿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