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玉美人之前並沒有對八零一九號標表示關切,她最後關鍵時候的投標引發了一場地震,一些早已對這件標虎視眈眈的人紛紛加註,其中就包括那位‘陳公子’。
“趙總,您不是對這件標沒有興趣的嗎?”李文軍緊張地看着趙玉華,一副緊張的模樣。
趙玉華有些失意地說道:“陳公子好大手筆,就算是合股,至少也要拿出幾千萬歐元才能參與競標吧?我手裡可沒有那麼多能動用的錢,所以你用不着擔心成這樣。”
李文軍嘿嘿一笑,說道:“這我就放心了,其實呢……不瞞趙公子,我也沒有那麼大權限,我這是空手套白狼啊,組委會並沒有規定立刻就要付清錢款,一個月內能把錢付清就行,待會拍到毛料我們就會立刻解開,若是大漲,稍微割一小塊出來當場賣掉……那不就有錢了嗎?”
趙玉華的心猛地顫抖起來,李文軍的話給他點明瞭一條通橫大道,趙玉華似乎看到無數鈔票長了翅膀向他飛來,他激動得差點想引吭高歌,最後還是強自忍住了,他向李文軍道:“陳公子真夠膽氣,就不怕一旦解垮的後果麼?”
這話與其是在問別人,不如說是趙玉華的內心最後一絲靈覺在警告自己,然而李文軍的話將他最後這點靈覺也打得粉碎,只聽他得意地說道:“怎麼可能會解垮?我的那個賭石師傅可是翡翠王的親傳弟子,他說十億歐元之內皆可賭,那肯定是可以賭的了。”
聽到翡翠王的名字,趙玉華的心怦然而動,如今投標截止時間已經將至,他已沒有時間再慢慢細想了,蘇靈芸的注意力也被林雅欣與沈冰清轉移開,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狀。
趙玉華對蘇靈芸道:“小芸,我上個廁所……”然後便匆匆離去了,李文軍並沒有跟着去,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完,趙玉華究竟上不上當就看天意了。
其實夏紅軍和李文軍只是在執行杜龍的計劃,他們也不知道杜龍爲什麼就那麼肯定那塊很多人看好的毛料肯定會解垮,如此大費周折地引趙玉華上鉤,若是真被他解漲了,那豈不是要便宜那小子了?
趙玉華很快就從廁所裡走了出來,他繞了個圈子,向八零一九號標走去,李文軍看見之後快步向他走去,趙玉華卻突然加速,搶在李文軍阻攔之前將標書投入了標箱中。
“趙公子,你不是說對這件毛料不感興趣的嗎?”李文軍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大叫起來,沈冰清等紛紛看了過來,蘇靈芸見趙玉華站在標箱旁,她的眉頭一皺。
趙玉華嘿嘿答道:“陳老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我不感興趣,可是我帶來的賭石師傅感興趣啊,他說這毛料可以賭,那我就賭一把咯。”
李文軍忙問道:“你出價多少?”
趙玉華道:“這怎麼能告訴你呢?除非競標結束……喂,喂,你們幹什麼?不能再投標了!”
趙玉華試圖阻攔一擁而上打算補標的人,結果卻被大家推到一旁,在最後截止時刻,又有至少七份標書投到了標箱裡。
競標終於結束,緬甸軍人開始趕人,還有些人乘此機會往標箱裡塞標書,但最終還是被驅離了會場。
蘇靈芸來到趙玉華身邊,說道:“表哥,你參與競標了?你投了多少?你跟趙伯伯商量過了?”
趙玉華支支吾吾地說道:“商量過了……那麼好的毛料,花多少錢拍下來都不會虧的。”
“多少?”蘇靈芸追問道。
“這個……”趙玉華被逼無奈只好低聲答道:“九億八千八百百十八萬歐元。”
“這麼多!”蘇靈芸怒道:“表哥,你瘋了嗎?伯父給了你那麼大的權限?”
趙玉華硬着頭皮說道:“不算多了,你沒看大家都這麼瘋狂地搶着投標嗎?表妹你放心吧,這件毛料絕對會大漲的,如今九億八看似很貴,但是待會解出幾百公斤高綠玻璃種甚至帝王綠的話,就是十倍乃至幾十倍上千倍的增值啊。”
蘇靈芸見他不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便明白了幾分,蘇靈芸道:“表哥,你並沒有得到趙伯伯的同意,對吧?”
趙玉華心中發虛地說道:“等我賺了幾十上百億再告訴他,讓他好好高興一下。”
蘇靈芸吸了口氣,說道:“好,你不說我來說。”
趙玉華怒道:“小芸,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不許你這麼做!”
蘇靈芸肅然道:“趙總,我想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管,在你造成更大的錯誤之前,我必須通知趙伯伯。”
蘇靈芸認真起來的時候趙玉華也有些害怕,如今事情已經做出去了,他老爸遲早都會知道,因此他也豁出去了,說道:“你打吧,反正這是包賺的事,我爸說不定會誇我呢。”
蘇靈芸淡然看了他一眼,快步向前走去,果真撥了個電話給趙玉華的父親。
天元集團的總裁趙天恆聽完蘇靈芸的訴說之後並沒有立刻讓她把電話給趙玉華,而是讓蘇靈芸把電話交給王恆生,他要聽聽專家的意見。
王恆生道:“那件毛料我仔細看過,我的意見是不建議去賭,若是作爲投資倒還是可以的,小華投標的時候沒有和我商量,我不知道他投了多少,競標十分激烈,也許沒中也不一定。”
趙天恆氣道:“那個逆子,臨走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聽你的話,好好給我買點好料子回來,沒想到他盡然全沒放在心上,投資?你知道他競拍價是多少嗎?九億八千多萬歐元!天元集團哪有那麼多流動資金給他套在這裡!若是沒拍到還好,若是拍到了……天元集團的所有人都要給他害死了!”
聽到趙玉華投的價位,王恆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九億八千萬歐元,那可是一百億華夏幣啊,天元集團雖有上千億資產,但大多數都是不動產,流動資金哪有那麼多,顯然不可能被套幾年等它升值,倘若必須當場解開,賭垮的危險更不是天元集團能承受的。
王恆生安慰道:“如今還沒有開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最後競標是如此激烈,或許有人出價更高也不一定。”
趙天恆嘆道:“也只能暫時等一下了,這個逆子……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