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立秋,是雲屯市一年中最爲酷熱難當的時候。
金利大廈矗立於雲屯市最繁華的地段,是雲屯市最爲氣派的寫字樓,也是雲屯市的標誌性建築。
平日裡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金利大廈樓底,如今卻是門可羅雀,甚至金利大廈所在的整條街都沒有幾個行人。
一輛輛荷槍實彈的警車呼嘯而至,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蜂擁而下。
金利大廈樓底所聚的警察越來越多,以至於金利大廈以及附近的幾棟大廈已經完全處於警方的包圍之中,可是雲屯市公安局的一衆領導臉上卻不見半點輕鬆的神色。
原因很簡單,金利大廈的樓頂有兩名市局的警員被挾持,其中有一名警員還是白家的人,白家雖然放在安貢省算不上頂級家族,在雲屯市卻是有着絕對震懾力的。
三天前,市公安局接到省公安廳的協查通報和公安部A級通輯令,請求協助抓捕逃竄到雲屯市的公安部五名A級督捕逃犯。
雲屯市公安局按照省公安廳的部署,迅速地在全市範圍內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集中統一清查抓捕行動。
市公安局抽調刑偵支隊、治安支隊,交警支隊、巡特警、人口與出入境、計監、武警等近千名警力,多警種聯合作戰。採取設卡、清查、布控等形式,對進出城重要路段設卡查緝,對賓館、旅社、茶樓、網吧等公共複雜場所進行全面清查。
各基層派出所同時對本轄區範圍廠房、工棚、廢舊建築、山洞、建築工地展開清查、布控。
雲屯市公安局原本以爲佈下這樣的天羅地網後會萬無一失,結果卻完全出乎他們意料。
市公安局接到協查通報的當天上午,雲屯市首富便被碎屍家中;三個小時後,市公安局副政委兼政工室主任在回家的途中車毀人亡,屍體同樣慘不忍睹;當天傍晚,又是一名知名律師遭遇了碎屍的下場。
這三起案件的作案手法跟公安部通緝的五名逃犯作案手法如出一轍,雲屯市公安局的佈置彷彿對他們完全無效。
連續三起人命案件,不但讓雲屯市一衆領導如坐鍼氈,便是整個安貢省也坐不住了,只是這五名通緝犯作案手法老練,精通反偵查技術,已經在國內連續作案十幾起,卻從來沒有失手過。
就在昨天中午,五名通緝犯再次出手,他們這一次直接劫持了兩名市公安局的警察,公然叫囂市公安局局長張國強準備一百萬現金在金利大廈樓頂贖人。
市公安局聞訊後不由大發雷霆,不過他們憤怒之餘,卻不得不向上級請示,然後迅速召開緊急會議商量對策,這纔有了金利大廈樓下的一幕。
葉明浩站在金利大廈的樓頂,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綁得嚴嚴實實的,臉上也是一片淤青,頭上更是頂着一支改裝過的的衝鋒手槍。
跟葉明浩享受同樣待遇的還有一名女警,女警名叫白秋凝,市公安局治安大隊第一中隊隊長,也是葉明浩的頂頭上司,平素冷豔美麗的白秋凝如今臉上多了幾分疲憊,一雙奪人心魄的美眸中也佈滿了血絲。
葉明浩和白秋凝的背後分別站着兩名匪徒,這兩名匪徒嘴中猶自叼着煙支,眼中神色也是一片陰鷙,他們通過耳中的藍牙手機傾聽着什麼,一隻手拿槍指着葉明浩和白秋凝,另一隻手卻不時朝樓梯口扔催淚彈,引起一衆警察氣急敗壞的大叫。
看着樓底下亂成一團的警察,葉明浩眉頭鎖成了一團,他的臉上也透出一絲極爲迷惘的神色。
葉明浩是他這一世的名字,他的靈魂來自九百年後的未來。
前世,他是聯邦帝國最爲出色的特工,接受了多年的地獄式訓練,並被強迫式地灌輸了各個領域的最尖端科學理論和技術。
隨後,在聯邦帝國的安排下,葉明浩成功潛入當時地球上最大的反聯邦恐怖組織Gsd集團,跟一羣古武高手和研究人體潛力的科學家合力創造一種極限武學,用於給Gsd集團培養一批超級戰士,研究項目取得了卓越的成效,葉明浩也成爲第一個修煉極限體魂功法的人。
當葉明浩發現極限體魂功法和Gsd集團培養出來的超級戰士對整個聯邦有着致命的威脅後,他毫不猶豫地啓動了自爆計劃,不但把Gsd集團的實驗室成功炸燬,也讓Gsd集團的科研人員和辛苦培育出來的超級戰士也全部死亡。
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身體死掉了,靈魂卻橫跨了無數時空,來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古地球上,依附於雲屯市公安局一名小治安警身上。
葉明浩是他如今的名字,今年二十三歲,剛剛參加工作一年,可以說是人生中最美妙的年齡,只是葉明浩過去的短短二十三年生命卻過得“精彩無比”。
說白了,葉明浩就是一個十足的紈絝世家子,整天跟京城的一幫**廝混在一起,遊手好閒、沉迷玩樂,把家族弄得烏煙瘴氣,不可收拾。
最後葉明浩因爲調戲寡居的嫂子,被大哥葉明宇的衆多戰友給圍毆成重傷。
葉明浩從醫院出來後,他的身體雖然沒有大礙,可是那一頓毆打卻在他心中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不但讓他的性格變得孤僻和懦弱,而且看到暴力和血腥場面就會頭痛欲裂,嚴重時甚至可能暈厥。
更要命的是,葉明浩調戲嫂子的事情被媒體曝光後,他在圈內的名氣徹底臭了,身體虛弱的葉父也被氣得一命嗚呼,葉家大怒之下,直接把葉明浩給掃地出門。
身上沒有了**的光暈,加上又成爲了別人眼中的孬種,葉明浩的好日子自然不再,即便在小小的雲屯市市局,他也成爲了人人可以嘲笑的存在。
昨天,葉明浩更是悲催地跟流竄到雲屯市的五名通緝犯遭遇,並在劇烈的衝突中被打死,然後才成就九百年後的葉明浩,當然,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天時間,葉明浩完全融合了身體前主人的記憶,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的糟糕處境。
“樓上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立即釋放人質,放下武器出來投降!”樓下的喇叭突兀地響起,打斷了葉明浩的思緒,也讓葉明浩身後的兩個綁匪騷動起來。
“一羣飯桶!”聽到樓下的呼喊,葉明浩心中涌起一陣無力感。
市局連樓上是什麼狀況都沒有弄清楚就那樣大喊大叫,無異於是在激怒匪徒。
“真是夠白癡的!”葉明浩身後的匪徒唾罵了一聲,揚起一腳便踹在了葉明浩的膝蓋窩,讓葉明浩不得不跪倒在地。
“美女警官,看樣子你們已經被拋棄了呢?不然他們也不敢這樣威脅我們,不是麼?”另外一名匪徒卻是輕佻地用手托住白秋凝的下巴,滿臉淫邪地笑道。
白秋凝冷傲慣了,對男人向來不假以辭色,更別說被一個男人如此輕薄了。
匪徒的話還沒有落音,白秋凝便是“呸”地一聲,用力擺脫了匪徒的手掌,與此同時,一口唾液也準確地飛到了匪徒的臉上。
匪徒顯然沒料到白秋凝的反應會這樣激烈,他怔怔地瞪着白秋凝看了半晌,這才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唾液,然後雙目噴火看向白秋凝。
“臭婊子,你居然敢對我吐口水,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麼?”匪徒說話的同時,他一把揪住白秋凝的頭髮,揚起手掌便朝白秋凝的臉上扇去。
頭髮被揪住,雙手雙腳又被尼龍繩給綁得嚴嚴實實,眼看着一巴掌便要落實。
關鍵時刻,白秋凝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神色,她雙腿一彎,身體騰空,直接瞪向了匪徒。
猝不及防之下,匪徒抓着白秋凝頭髮的手便下意識地鬆開,下體受到襲擊的他痛苦地彎下了身子。
“山炮,開槍,斃了這個臭婊子。”被白秋凝給偷襲的匪徒雙手捂住下體,大聲朝另外一名匪徒喊道。
白秋凝一擊湊效後,她彷彿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一般,狼狽地躺在牀上喘着粗氣,她的一雙美眸輕輕地合上,臉上也露出了視死如歸的神色。
白秋凝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一羣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人命在他們眼中是再也輕賤不過的東西,既然自己已經觸怒他們,就斷然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至於旁邊的葉浩明,白秋凝對他不抱半點希望,要不是他的拖累,自己怎麼可能落入匪徒之手呢?
只是白秋凝很快便睜開了眼睛,因爲她想象中的槍聲遲遲沒有響起,反而耳邊傳來幾道沉悶的撞擊聲。
在白秋凝疑惑的注視中,兩天以來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葉明浩此時有如下山的惡狼一般,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頭狠狠地撞向匪徒的腦袋。
葉明浩的腦袋仿若一柄重錘,它以一種非常迅速的頻率撞擊着匪徒的腦袋。
砰!砰!砰!
……
一連串沉悶聲在白秋凝的耳邊響起,即便白秋凝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眼前的一幕實在太血腥太暴力了,白秋凝心中甚至涌出一絲害怕的念頭,葉明浩會不會如此激烈的對撞而死掉?
在一連串令人心驚肉跳的撞擊聲中,匪徒淚水與鮮血齊飛,慘叫着用雙手捂住了面龐,連槍掉落地面都未察覺。
而葉明浩卻不管不顧,踏前一步,又是一記兇狠的頭錘。毫無招架之力的匪徒踉蹌着後退,葉明浩緊跟其後,再次頭錘。
頭錘,頭錘,再頭錘,葉明浩眼中閃爍着兇狠的光芒,周而復始地重複着這種野蠻的攻擊方式,直至匪徒滿臉鮮血地躺翻在地上昏死過去。
看到葉明浩用腦袋把匪徒給活生生地撞得暈死過去,白秋凝微薄的小嘴微微張開,一雙美眸中也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葉明浩麼?”看到葉明浩舉手投足間所呈現出來的血性和勇猛,白秋凝心中久久無法平靜,葉明浩用頭錘擊暈匪徒的一幕註定了要在白秋凝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