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手機壞了,可以借電話一用麼?”瞄了一眼躺在地上慘叫的幾個青狼幫成員,確認他們失去了戰鬥力後,葉明浩才走到蘇父面前,恭敬地問道。
“啊……座機在那邊,您儘管用。”蘇庭偉愣了一下,隨即指向診所的座機。
葉明浩點了點頭,然後撥響了自己在警局的同事董鐵柱的電話,跟他說明了這邊的情況,讓他開倆警車過來把青狼幫的幾個人給帶回去。
面對葉明浩的吩咐,董鐵柱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在電話那邊乾脆地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一年前,董鐵柱十歲大的兒子患了重病,需要一筆鉅額的資金動手術,爲了醫好兒子,董鐵柱四處借錢,奈何人情冷漠,饒是董鐵柱放下尊嚴求爺爺告奶奶,也沒能夠借到幾個錢。
當時的葉明浩剛從葉家出來,身上根本就不缺錢,當他得知董鐵柱的情況後,二話不說便把自己的積蓄全部借給了董鐵柱,讓董鐵柱的兒子得以成功醫治。
從此以後,無論市局的人如何看待葉明浩,董鐵柱都旗幟鮮明站在葉明浩這一邊,把葉明浩當成了完全可以信任的鐵哥們。
要不是有董鐵柱的存在,以葉明浩在市局糟糕的人際關係,葉明浩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溫從軍等青狼幫成員。
聽到葉明浩的通話內容,診所中衆人才知道,眼前這個瘦削的年輕人居然真的是警察,只是對方不是紫金路派出所的人,而是市局的人。
一時間,剛剛出手對付葉明浩的四個西裝青年也忘記了疼痛,臉上滿是驚慌的神色,要知道葉明浩剛纔已經向他們表明了警察的身份,他們還繼續襲擊葉明浩,待會到了警局,自己等人會有好果子吃麼?
“小子,既然你是警察,那就一切好商量了,我跟你們市局的幾位副局長都很熟,不如你放了我們,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一場誤會,如何?”跟幾個西裝青年不同的是,溫從軍反而鬆了一口氣,底氣十足地跟葉明浩說道。
葉明浩聞言卻是皺了皺眉頭,他不是不知道青狼幫跟市局的某些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碰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你跟他們很熟悉,那你們就到警局裡面去跟他們敘敘舊吧。”葉明浩厭惡地看了溫從軍一眼,輕輕地扔下一句話。
溫從軍原本以爲只要自己擡出市局的幾個領導,葉明浩便會通融自己,未曾想葉明浩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他一時懵了。
“小子,我看你面孔陌生得很,你應該只是一個小警員而已,做事情爲什麼那麼認真呢?”溫從軍打量了葉明浩一眼,冷聲道,“我只需要一個電話,你的上司立即會命令你放了我。”
“要是你不想自己的手機報廢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把它掏出來!”葉明浩冷聲喝止道。
“呃……”聽到葉明浩的話,溫從軍的身體頓時僵住,領教過葉明浩說一不二的脾氣後,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手機壯烈犧牲。
溫從軍鬱悶地發現,想要跟葉明浩溝通貌似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十幾分鍾後,董鐵柱的警車開到了診所門口,幾副手銬往溫從軍等人手上一拷,便把人給帶走了。
臨走之前,葉明浩還不忘提醒董鐵柱沒收溫從軍等人的手機,這讓溫從軍等人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也消失了。
“葉大哥,今天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估計我們診所就完蛋了。”溫從軍等人剛一離開診所,蘇婉兒便變得活躍起來。
“婉兒,你還沒有跟我介紹這位先生呢。”蘇庭偉感激地看了葉明浩一眼,笑咪咪地問女兒道。
“爸,他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葉明浩啦,你這麼快就搞忘記了?”蘇婉兒秀麗的臉蛋一揚,不滿地嘟嘴道。
“哦,原來您就是婉兒跟我再三提及的葉先生啊,花草市場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感激您,沒想到您現在又幫了我們的大忙,這讓我們如何感激是好呢?”聽到女兒說出葉明浩的名字,蘇庭偉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他拉着葉明浩的手直顫抖。
“伯父,您喊我名字就好,不用對我這麼客氣。這兩次出手,我也是適逢其會,我想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蘇庭偉的熱情讓葉明浩大感受不了,他輕輕地掙脫蘇庭偉的手掌,微笑着說道。
“而且我這一次來診所是有求於伯父,要是伯父再對我如此客氣的話,無疑是在趕我走人了。”見蘇父張嘴欲言,似乎還要跟自己客氣下去,葉明浩連忙出聲,搶先堵住了蘇父的嘴巴。
聽到葉明浩的話,蘇父立即安靜了下來,便是一旁的蘇婉兒臉上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葉明浩又不認識自己父親,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父親幫忙呢?
面對蘇家父女好奇的目光,葉明浩沒有任何的猶豫,把自己需要的幾種藥草說了出來。
“銀心草和金宿花雖然罕見,但是我早年經常進入深山採藥,所以家中還有一些存貨,不過你所說的空靈草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怎麼可能呢,按理來說不可能有我不認識的藥草啊,莫非你說錯了藥名?”一提及藥草,蘇庭偉的神色立即變得認真起來。
葉明浩打量了蘇庭偉一眼,發現蘇庭偉一副專注而自信的樣子,似乎在中草藥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詣,而他說話也不像是在敷衍自己,他的心不由微微一沉。
“葉大哥,你知道空靈草的樣子麼,要不你畫出來給我們看看嘛,或許空靈草還有別的名字呢?”清楚地把葉明浩失落的神色看在眼中,蘇婉兒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忍,她脆聲建議道。
葉明浩聞言眼睛一亮,對啊,空靈草只是三十世紀的叫法,萬一在二十一世紀空靈草是有着另外的名字,正如現在的人把玄鷹草當成雜草一般。
葉明浩感激地看了蘇婉兒一眼,然後跟蘇父要了紙筆,飛速地把空靈草的圖形勾了出來。
看到葉明浩筆走龍蛇,不到十秒鐘便把一株藥草給栩栩如生地勾勒了出來,無論是蘇庭偉還是蘇婉兒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即便是美術專業出身的大學生素描功夫也不一定有這麼好吧?
不過當蘇庭偉和蘇婉兒看清楚白紙上面的圖畫後,他們不由面面相覷,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因爲白紙上面畫的赫然是空心菜。
蘇庭偉面色古怪地看着葉明浩,嘴巴蠕動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蘇婉兒卻是笑得花枝亂顫,已經直不起腰了。
葉明浩被這一對父女的古怪反應弄得莫名其妙,他們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的畫技就這麼不堪入目麼,不至於啊,當年自己在進行地獄式訓練時,繪畫也是訓練項目之一的。
“不行了,我實在忍不住了,葉大哥,以前我爸經常罵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我現在終於找到一個比我更缺乏生活常識的人了。”蘇婉兒強忍了一會,終於開始放聲大笑,淚水都給笑了出來。
“婉兒,有你這樣說明浩的麼,人家怎麼說也算是你的恩人呢,再說了,空心菜在南方比較常見,北方卻非常稀少,聽明浩的口音就知道他是來自京城,他不認識空心菜也算正常。”在葉明浩詢問的目光中,蘇庭偉大聲呵斥蘇婉兒道,只是他的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你們的意思是……空靈草很常見?”聽到蘇庭偉的話,再聯想這對父女奇怪的反應,葉明浩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上也露出了雀躍的神色。
“沒錯,空靈草的確很常見,尤其是這個季節,絕大多數人家的餐桌都會有這道菜的出現,不過它的名字不叫空靈草,而叫空心菜。”蘇婉兒止住了笑聲,迅速地地回答道。
聽到蘇婉兒的話,葉明浩愣住了,這個世界上不但有空靈草,而且非常普遍,還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情麼?
怕葉明浩面子上掛不住,蘇庭偉父女也沒有繼續打趣葉明浩,而是非常利索地幫忙葉明浩把銀心草和金宿花給包了起來,至於空心菜,就只有讓葉明浩自己去菜市場購買了。
“明浩,以後需要什麼藥草儘管來診所,我這裡別的東西沒有,但是論及藥草的話,沒有哪一家藥店的藥草能比我的診所更齊全,再說了,即便診所中沒有你需要的藥草,雲屯市的茫茫大山我也熟悉得很啊。”蘇庭偉見自己能夠幫助到葉明浩,他也是滿臉的興奮,因爲青狼幫而帶來的不快似乎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既然伯父這麼熱情,那我以後一定經常過來叨擾。”葉明浩毫不客氣地點頭道。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幾種藥草,葉明浩心情大好,忍不住跟蘇父多交流了幾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急劇攀升。
蘇婉兒則乖巧地在一旁端茶倒水,時不時地偷偷打量葉明浩一眼。
“伯父,既然您對雲屯市的山脈很熟悉,不知道您可曾在深山中見過野獸?”葉明浩猶豫了一下,把自己需要幾種動物血液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你是要動物的血液,還是必須要野獸的血液?要動物的血液非常好辦,我一兩個小時內就可以幫你弄齊,要野獸血液的話,估計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夠弄到你所需要的那些。”蘇父也不問葉明浩需要動物的血液做什麼,而是徑直說道。
“這個有區別麼?”聽到蘇父的話,葉明浩心中很是納悶,不過他還是老實地回答道:“只要是我所說的那幾種動物的血液就可以了,倒不是非要野獸血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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