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豔春藉着昏暗的燈光回頭看了一眼攻擊自己的人,發現對方一頭捲髮,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碧藍的眼睛鑲嵌在那臉上給人一種違和的感覺,但是周豔春印象最深的還是對方裸露在外的那兩條胳膊上的紋身。
“鱷魚?金色的鱷魚,難道他們是金鱷魚組織的?”周豔春聯想起最近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恐怖集團,他的瞳孔猛然瞪大,腦海中也下意識地涌出這個念頭。
紋身男見周豔春瞪着自己胳膊上的紋身發呆,他的眉毛跳動了一下,手中便突兀地多了一把軍刀,只聽得刷刷兩聲,他手中的軍刀迎風而長,一下子便變成了長達三十幾公分的薄劍。
對方冷笑一聲,不待周豔春呵斥出聲,手中的薄劍便像遊蛇一般,在空中蜿蜒前進,直接朝周豔春的雙眼遊了過去。
讓周豔春驚駭欲絕的是,對方的劍身在刺向自己的同時,居然還反射了房屋內的燈光,刺激得自己睜不開眼睛,而自己在對方氣機的鎖定下想挪動一下身子都變得異常困難。
被逼無奈之下,周豔春偷偷地把槍口對準了對方,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紋身男看到周豔春的動作後,他嗤笑一聲,手中薄劍輕輕一挑,便把擊向自己的子彈給抵擋住,然後手中的薄劍陡然變直,輕輕地刺向了周豔春的手腕。
“你要是再動一下的話,這個女孩的脖子可就要斷了!”周豔春慌忙躲過薄劍攻擊,準備再次開槍時,耳邊卻傳來了郭春華痛苦的呻吟聲,與此同時,一道生硬的華語也在他的耳邊響起。
周豔春循聲看去。卻是先前揪住郭春華鞭子的那個白人正一手固定住郭春華的身子。一手抓在郭春華的腦袋上,把郭春華的腦袋已然擰轉了九十度的角度,郭春華細長而白皙的脖子早就一片殷紅。她整張臉都因爲巨大的痛楚而變了形。
看到對方臉上的漠然,周豔春絲毫不懷疑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周豔春分心的功夫。紋身男一下子便把他手中的槍支給搶奪過去,然後卸掉了周豔春的兩條胳膊。
“鄭永健,尚暗,你們要想清楚了,襲警是重罪,即便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知道大勢已去,周豔春心中萬分懊惱的同時,他看向尚暗和鄭永健的目光也變得冰冷無比。
周豔春的話剛剛出聲,紋身男便冷哼一聲。直接一腳踢向了周豔春的後背,把周豔春一腳壓倒在地,然後狠狠地一腳踩在了他的頭部上。
因爲先前的打鬥。地面上早就積滿了玻璃碎片。周豔春面部着地後,頓時被玻璃碎片給扎出了鮮血。而紋身男腳上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力量讓周豔春感覺到自己頭部好像隨時都要爆炸一般。
鄭永健顯然沒料到自己從歐美帶回來的一羣人會這麼猛,更沒想到自己還沒有下令出手,這些人便自作主張地把周豔春往死裡整了,以至於他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威廉,地上的周先生是我們大華國的警察,把他給傷了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我們可不可以先把他給放了?”猶豫了一下,鄭永健試探性地跟踩住周豔春頭部的紋身男懇求道。
即便喝酒再多,接二連三的衝突也讓鄭永健的酒意醒了一大半,他隱隱覺得自己從歐美帶回來的這些“頂級打手”似乎有點問題,不過他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聽到鄭永健的話,威廉臉上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就在鄭永健以爲威廉會聽自己的話時,威廉卻是呲了呲牙,手中的薄劍狠狠地一刺,直接在周豔春的背心上刺了一個對穿。
猝不及防之下遇襲,周豔春嘴中發出一身哀嚎,整個身子也彈跳起來,只是因爲頭部被踩着的緣故,他只能撅起屁股,整個身子成爲了一張弓形。
殷紅的血液從周豔春的小腹處汩汩流出,而周豔春的面部早就被刺得不成人形。
包房中的幾個陪酒公主見狀一個個臉色變得慘白,她們使勁地捂住自己嘴巴,不讓自己喊出聲來,有兩個人更是很乾脆地直接暈厥了過去。
便是尚暗和鄭永健也是雙腿微微發抖,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
紋身男似乎很滿意自己這一劍造成的效果,他鬆開踩着周豔春腦袋的腳只,然後在周豔春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是一腳劈在了周豔春的屁股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也不知道周豔春身上何處骨頭斷了,而周豔春哀嚎一聲,身子也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
站在周豔春身旁的尚暗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鄭永健則是雙腿間一熱,剛纔紋身男的那一腳嚇得鄭永健小便失禁了。
“埃克斯,大華國的警察似乎沒有我們想象得厲害呢,看來我們可以在這裡做幾筆大生意。”清楚地把包房中一衆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威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朝房屋中的幾個同伴說道。
“威廉,我們還是小心點得好,安貢省的特警隊把金三角的坤沙組織都連根拔起了呢,我們金鱷魚雖然實力還行,但是也比坤沙組織強不了多少。”控制郭春華的白人,也就是埃克斯一臉警惕地看着門邊,滿臉鄭重地說道。
“埃克斯,你太謹慎了,光是我們八個人,便足以把坤沙集團給鬧得天翻地覆,要是暴龍老大親自出手的話,坤沙集團連跟我們提鞋子都不配啊,你居然把那種組織跟我們金鱷魚相提並論,暴龍老大聽到了肯定會非常生氣的。”房屋的角落中,另外一個白人不滿地出聲嚷嚷道。
其餘的幾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們臉上卻都露出了深以爲然的神色。
房屋中幾個人談笑風生,壓根就沒有把房屋中的周豔春、鄭永健、尚暗和一衆包房公主放在眼中。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原本躺在地上早就“昏迷過去”的周豔春眼睛悄悄地張開了一條縫,而他之前掉落地上的手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中。
周豔春微微調整槍口,把槍口對準了威廉的襠部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瘋狂的笑容,然後輕輕地扣動了扳機。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剛剛還笑容滿面的威廉臉上笑容一滯,然後整個人痛苦地彎下了腰,幾乎在他彎腰的同時,周豔春毫不猶豫地對準了他的腦袋又是一槍。
可憐威廉還沒有從下體被爆的劇痛中反應過來,便被他眼中不怎麼樣的大華國警察給一槍爆頭了。
房屋中短暫地沉寂了一會後,另外七個金鱷魚組成員咆哮一聲,毫不猶豫地朝周豔春展開了攻擊。
匕首、飛刀、軍刺、子彈,所有的他們擁有的攻擊手段,全部一股腦地朝周豔春身上傾瀉而去。
只是周豔春在動手前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在威廉倒地之前,周豔春便強忍劇痛給威廉當了墊背,以至於那些金鱷魚組織成員的攻擊全部落到了威廉的身上。
與其說是周豔春在給威廉當墊背,還不如說是威廉在幫忙周豔春當擋箭牌。
看到所有的攻擊全部落空,金鱷魚的七個成員同時一愣,然後他們一個個雙眼變得通紅,瞪向周豔春的眼睛也直冒火。
見威廉的身子被打成了篩子,尚暗和鄭永健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他們早就聽說了周豔春是一個狠角色,卻沒想到周豔春在被人廢了兩條胳膊,被刺了一刀後,還被一腳踩斷幾根骨頭的情況下,他居然成功復仇,把威廉給活生生地給整死了,這讓他們心中萬分欽佩周豔春的同時,也對周豔春產生了一種畏懼心理。
七個金鱷魚組織成員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只是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周豔春,爲首的埃克斯早就把郭春華給扔到了一邊,他伸手一招,威廉的身體便突兀地飛到了一邊,把躲在威廉屍體下面的周豔春給露了出來。
“這下還有誰能夠救你麼?”看到殺死自己同伴的周豔春,埃克斯的話語中透着一股徹骨的寒意。
聽到埃克斯的話,周豔春不由暗中嘆了口氣,剛纔被威廉身子一壓,他感覺自己體內的骨頭全部錯位,此時便是想動彈一下手指頭都困難了,更別提說逃過七個虎視眈眈的恐怖組織成員的虐殺了。
“難道就任由這幾個恐怖組織成員在安貢省作惡下去麼?”周豔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把金鱷魚組織成員抵達安源市的消息傳遞出去,他心中一陣黯然。
尚暗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得知鄭永健居然把惡名昭彰的金鱷魚組織給帶到了自己的酒店,他連罵孃的心思都有了,尚暗知道,這幾個金鱷魚組織的成員爲了保住他們的身份秘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自己可能完全失去了自由,事後也可能被滅口,而鄭永健的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明白了脣亡齒寒的關係後,尚暗便開始籌劃如何拯救周豔春或者向外面求救,只是在埃克斯等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他連眨眼間都害怕,更別提做別的動作了,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