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走廊上的鐵甲守衛數量就這麼多,即使是他們已經在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其他區域的守衛也沒有趕過來支援,公丕慶在邊上緩了一會後也加入到了這場戰鬥中來,才發現這些看起來具有很大威懾力的守衛實際上也是一些很好對付的角色,因爲他們的武裝都太厚重了,過於沉重的武器讓它們的攻擊速度很慢,而隊員們手裡剛好又是那種輕便的利刃,隨隨便便就能把利刃送進守衛們的盔甲縫隙裡。
於是一條走廊上的十幾個護衛,在隊員們進入了“全員覺醒”狀態之後,連幾分鐘都沒撐到,最後便被殺了個丟盔卸甲。
戰鬥結束之後,隊員們纔看到公丕慶正趴在走廊的窗戶位置看着外面的王宮,他的眼睛裡泛着光,像是一個第一次進入大城市的農村人似的看着這座之前他從來都沒見過的超級輝煌的宮殿形狀建築。
如果用他那精神病一面的思想去猜測他現在的情況的話,他現在應該在幻想自己在幹掉了極寒之國的領主之後就把這裡據爲己有,然後過會可能會對他們說:“你們一會打仗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弄髒了這裡的地毯或者是弄爛了這裡的東西,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就要住在這裡……”之類的話。
但隊員們不知道,他其實也是在執行女王交給他的“任務”。
“不行,這地方的面積太大了,僅用肉眼根本沒辦法第一時間掃描整個王宮裡的地形,而且很難保證裡頭不會有一些機關暗道之類的地方,所以你先帶着隊員們按我的指示走,中間還是跟之前一樣,儘量避免不必要的戰鬥,我們的任務是去頂上。”
隨着女王的聲音,公丕慶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了那直插雲霄的頂層建築上。
那似乎真是一座直接通往雲層的塔,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整座塔的全貌,那座塔並不是直接坐落在地面上的,而是位於整片建築羣的正中心、直接從一個很大的方形建築上拔地而起的,管風琴聲出現的位置就在塔頂上,他們對魔界文明的瞭解不深,因此並不知道極寒之國的領主可能在什麼地方。
“別愣了,趕緊帶着大家走吧,箭頭都已經給你標註好了。”女王對他說道。
他才注意到了自己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那種藍色的箭頭,指向的是他右手邊的走廊拐角。
“這次的路沒錯吧?你是怎麼標出來的?”他從心裡問道。
“根據你所看到的情況標出來的,錯沒錯我不知道,反正讓你帶路的話幾乎是必錯,你覺得是麼?”女王從他腦海當中問道。
他雖然很想反駁,但他也知道女王說的就是真的,剛剛女王讓他到窗戶口上去看看,於是他便真的抱着看風景的想法去在那裡站了一會,而就在那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裡,他看了一番風景心情感覺輕鬆了很多,但女王卻已經爲他規劃出來了一條可能到達王宮頂端的路線,這便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是,那我帶着大家過去。”公丕慶說完,示意讓大家跟上,他則帶路走向走廊的拐角處。
“我知道你很想反駁我,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這次任務全程聽我指揮,你應該慶幸剛纔那個守衛的斧頭不是朝下,雖然說就算朝下你也死不了,但你會親眼看着自己的身子被切成了兩半,然後又親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在自愈能力的影響下像是一隻蚯蚓那樣慢慢拼合,這便是不聽指揮的代價其一;從這次任務開始之後我就從來都沒把你當成過小孩子,因此我也希望你不要太小孩子氣,你的手中還握着你隊員們的生命,Mill研究所的人還等着你們凱旋之後給你和張月梅舉辦婚禮。”
女王又突然從他腦海當中說了這麼一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便直接把他帶了進去。
對他來說,他對“婚禮”一詞的所有理解都來源於他在西關仁愛精神病院裡看過的那些電視劇和動畫片,他覺得“舉辦婚禮”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所以當他看到醫院裡有其他病人在玩一些角色扮演遊戲的時候寥寥草草地舉辦“婚禮”是一件很讓他討厭的時,他並不知道褻瀆一詞的存在,因此便只能對此討厭。
是啊,如果他們真的都能圓滿地完成任務然後回到地球上,“爲他舉辦婚禮”這件事應該是Mill研究所對他的最高等級獎賞了吧?獎賞他的不僅是一場婚禮,而且還有張月梅這個人。
而在剛剛,張月梅的確相當於是救了他一命,他們已經不知道相互救過對方多少次命了。
“嗯……這次我不會反駁你了,我答應,什麼都聽你的,如果最後,我這百分之三真的還能留着的話。”他從心裡對女王說着,帶着隊員們踏上了一條旋轉向上的樓梯。
看來女王給他指的路真是沒錯,只要他們是在往上,那就說明他們的路是對的,只可惜女王剛剛也說他得經常跑到窗戶位置去看看附近建築的整體走向,因爲就連女王也沒辦法看到其他區域的建築走向是什麼樣的。
這一切都還是因爲王宮內的那種屏蔽,其實早在剛纔那場戰鬥中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王宮內的屏蔽其實相當強大,即使是尼德霍格狀態下的他也根本就感知不到王宮內的任何元素存在,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自身能力也會受到很大程度的影響,比如說不能穿牆,不能透視,簡直就是屏蔽了女王能給他開啓的大多數外掛。
他覺得如果把這比作成是冒險遊戲的話,那麼王宮就是一場難度更高、而且不能作弊的“煉獄模式”闖關。
“沒錯,這就是一場不能開掛的煉獄模式闖關,所以你不要害怕,我會全程指導你的,你看,這裡頭的怪物也沒那麼多,而且環境也比外面的荒郊野嶺好了很多,你們如果累了的話,也完全可以臨時安營紮寨在這裡休息的。”女王說道。
“可我們在這裡頭做的一切其實都在監視中不是麼?那個彈琴的人就像是個神,我幹什麼他都能知道,而且他彈的那琴我根本就對付不了,估計剛纔如果我一直硬着頭皮往上飛的話,就算是最後飛到死也不一定能飛上去。”他從心裡對女王說道。
“這很難說,畢竟魔法這東西我們懂的太少了,興許我們真的從來到了極寒之國後就進入了某種魔法監視裡面,但現在我們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因此也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了,現在我們能確認的疑點就是,這個王宮裡頭有個很強大的元素法師,那個法師強大到能跟你爭搶對於元素的控制權,如果當時你在地上情況穩定的話興許還有一點勝算,但當時你扛着那麼重的攻擊,搶不過他也情有可原的,沒人怪你,也並不是你技不如人。”
公丕慶心裡又是一陣苦笑,他不明白女王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這算是安撫麼?現在我都失敗了,你爲我找了一些失敗的理由,就像是打遊戲輸了,而且輸的很委屈很憋屈,別人又告訴你不怪你,並不是你菜而是你的敵人太厲害了。
但他似乎真的沒有比尼德霍格更強大的招了吧?那真的算是他的“必殺技”了吧?如果連他的必殺技都解決不了問題的話,那他還有什麼辦法能打贏那個人?萬一那個彈琴的人真的不是極寒之國的領主呢?萬一領主更強呢?
這些問題,對他來說都像是一顆顆永遠埋在“下一步”的雷。
可他到底還有多少個“下一步”要走呢?這個王宮的面積那麼大,中間那座高塔看起來得有好幾百米高的樣子,悠揚的管風琴聲還在從裡面傳出,他就算中間不會遇到任何阻礙的話,恐怕沒個幾天也走不上去吧?更何況他所擔心的是到達了那一定的高度之後還是會受到琴聲的干擾和攻擊。
就當他想這些的時候,女王突然說的一句話,便又驚得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