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快四張的人了,還會有人包養!”蕭邦看着葉雁痕,“葉總,您說我這是幸福還是不幸?”
“你覺得委屈?”葉雁痕笑了起來,“這可能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包養費了,就是天天到你們北京的‘天上人間’找‘少爺’,也能花一年吧?”
清晨的海正在醒來。冬天的海的清晨瀰漫着一種淡淡的霧。那霧鋪在海面上,一直延伸到天邊。葉雁痕打開窗戶,讓清新的海風吹進來。她一邊和蕭邦貧着嘴,一邊梳理她那柔長的秀髮,然後,將它綰起來。
看美女梳頭真是一種享受。蕭邦居然有些癡了。倒轉時間的輪盤,他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從一場醉酒中醒來,窗外也是這般的清新。他掙扎着爬起來,往窗外看去。
窗外是一個葡萄架。一串串葡萄正泛青,蒼翠欲滴。一個腰身很細的女孩正揹着她,站在葡萄架下梳頭。那如瀑布般飄灑的秀髮一直垂到微翹的屁股上,被女孩細嫩修長的手抓了回去,搭在圓潤的左肩上。然後,那把鋥亮的黑梳子就在那柔美的髮絲間上下游走。清風一吹,被梳直的髮絲隨風飄揚起來。
那女孩突然轉過頭,用深潭似的雙眸看着他,說:“你叫蕭邦?”
“是。”那時他還是個中尉,說得最多的就是“是”與“不是”。
“是那個會彈鋼琴的蕭邦嗎?”
“那你爲何要盜用人家的名字?”
“不是我盜用。我本來就姓蕭,我爹是敲梆子的,所以給我起名叫蕭梆。後來上學了,大家都打我,說我是梆子。有一天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了我的名字,然後把木字旁擦掉,說以後大家不能再打蕭邦了,因爲我把他的梆子板拿走了。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叫蕭邦。”
女孩撲哧一笑,說:“你這人很有意思,我可以考慮和你交個朋友。”
後來那個女孩就成了他的妻子。後來他的老丈人才告訴他,那天讓他喝多並讓他在家裡住下,就是要考察他這個女婿是不是很實在。
老丈人是個大校,副軍級,視蕭邦如同己出。但他在蕭邦與女兒結婚不久就去世了。蕭邦的妻子很任性,在父親死後才知道生活的艱難。他們彼此恩愛,但她卻很少見到蕭邦。蕭邦總是很少露面,總是很晚纔回到家中。有時,連續幾個星期沒有他的蹤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當“工作忙”這個詞出現的頻率太高而收入又太低的反差讓妻子深惡痛絕後,蕭邦選擇了轉業,做起了生意。可是,生意卻經常虧損。蕭邦的妻子見自己一起玩大的夥伴們紛紛開上了好車和用上了高級的化妝品時,便提出:如果蕭邦還是這樣整天夜不歸宿而又收入微薄的話,就離婚。最終,蕭邦未能改變現狀,只好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妻子跟着一個在網上談了兩年的青年企業家去了上海,將女兒豆豆留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