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殷幽冥見過了曲瀾銘和鳳饒雪之後,就一直守在鳳府裡。不爲別的,只爲那個鳳饒雪太過分太讓他不放心,他一定要找出讓銘兒相信鳳饒雪這個人不是善類,否則他們精心準備了多年的基業就有可能被這個女人毀於一旦。
“老爺,如今我們雪兒都是太子妃了,如果太子順利登基,她以後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那是何等的殊榮!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爲什麼寧願親近那個小雜種,也不願意親近你嫡出的女兒!”
月光黯淡,深秋的夜裡到處涌動着一股悲涼的氣息。跳動的燭光映出了房間裡的景象,屋頂上的那個人卻並沒有往下看一眼。
不爲別的,就因爲他在晚上的時候基本上看不見什麼。
雖然有穆三送的蠱蟲,但是殷幽冥也只能在白天的時候,通過這些蠱蟲的視線感受到微弱的光線,但是在黑夜的時候,那些蠱蟲的感知力,並不比他這個瞎子好上多少。
所以在夜間的時候,殷幽冥只能憑藉自己的聽力和其他的感官,來發現周圍的一切。
所幸,今天的事情,是不需要什麼視力的。
“你個無知婦人懂得什麼!”
鳳懷德本來在書房裡處理公職,卻不料這個女人竟然又跑出來搗亂了。
“老爺,雪兒纔是我們丞相府嫡出的小姐啊,你爲什麼就不能多給雪兒一點兒關心呢?”
楚氏見鳳懷德根本不想離她,把手中的瓜子隨意地放在了一邊,走到了鳳懷德的身邊,苦口婆心地道:“前天雪兒派人來找我,說是如今太子得了天大的助力,只要您肯給雲虛子大師道歉,他就不能不追究過往,以後我們鳳家和雲虛子大師一同輔佐太子,那國師的位置是雲虛子大師的,那國丈的位置不還是你的嘛。”
這幾日,鳳饒雪想來想去,還是算計道了自己的爹孃身上來。
其實鳳饒雪也知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她雖然出身跟地位比在安二十一世紀好了不少,可是到底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連上天賜予她的這個唯一的家庭都抓不住的話,那鳳饒雪更是煢煢孑立了。
不管鳳傾城是不是跟她一樣來自那個世界,那個該死的女人都有曲瀾修這麼個好丈夫撐腰,更是有皇后和在民間的聲望,而她鳳饒雪,卻已經聲譽狼藉,不堪入目了。
如果這次能把鳳懷德收歸到曲瀾銘的陣營,不但能增強曲瀾銘在朝中的人氣,更是能夠讓那些南楚人多一番顧慮。
鳳饒雪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可是卻也不是傻子。從那個時代裡複雜的國際形勢來看東辰南楚和西昊這個三足鼎立的時代,她多多少少也會知道,這些個南楚國的人,並不是真心地想要幫她,而是想要趁着東辰大亂的機會,把這個國家吞併。
雖然不知道一向謹慎的殷幽冥爲什麼會主動幫助他們,可是鳳饒雪卻也想借助這個機會拼一下,看是不是能躲過來這錦繡江山。
所以,她便找了自己信任的人作爲說客,爲的就是,讓楚氏和鳳懷德幫助自己。
“閉嘴!這種話也是能說的!”正在看一封信紙的鳳懷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生氣地看着眼前不知道進退的楚氏,只覺的一陣頭昏腦漲。
這個女人都已經這般年紀了,說起話來竟然還是這般沒大沒小,這些話如果被有心人聽去了,他們鳳家豈不是就此完了?
再加上他已經開始慢慢地確定鳳饒雪根本不是自己以前的那個寶貝女兒鳳饒雪,他對眼前這個愚蠢的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更加無法容忍了。
所以當楚氏無所顧忌地說出了剛纔那番話的時候,鳳懷德是真的覺得忍無可忍了!
屋頂上的影子一動也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聽着下面的動靜。
在鳳府裡蹲守了幾日,終於要看見成效了。
殷幽冥臉色冰冷,靜靜地聽着房間裡的動靜。
“這話怎麼就不能說了?!”
楚氏本來好好地跟自己的男人說話,可是這幾天,這個男人就像是吃了火藥一樣,天天都嗆她,無論她說什麼,他都要狠狠地堵回去,楚氏越發覺得,自己在這個府中,是一丁點兒的地位都沒有了!
於是楚氏也火大了起來,頓時不高興了,直接朝着鳳懷德叫了起來。
殷幽冥站在屋頂上,嘴角勾出了一絲冷笑。
其實男人們最最忌諱的,就是楚氏這種女人。
屁大的本事沒有,還天天叫喚,給自己的丈夫找麻煩。
所幸,他的婉兒不是這樣的女人。
想起了剛剛認識了溫婉兒的時候,殷幽冥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那笑容只是出現了一瞬間,然後他那滿是猙獰疤痕的臉,又慢慢地爬上了憎恨。
當年,他曲遊敏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作爲京城中最有名最大度容人的太子,他也是享名在外的。
本來,那王位就是他曲遊敏的!可是就是因爲他太過相信自己的兄弟曲靖康,才落得了今天這個下場!
殷幽冥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壓抑着自己的怒火,繼續往下聽去。
“這話怎麼就不能說了?”楚氏的情緒顯然也激動了起來:“我們雪兒可是太子妃!太子以後也是要登基大寶的!好好的太子跟太子妃你不巴結,偏偏要去對那個沒有前途的端王示好!你不就是疼愛那個小賤人麼!”
聽着這等難聽的話從楚氏的嘴裡冒出來,鳳懷德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你不知道雪兒那裡存在的隱患麼?如此把賭注全部都壓到她一個人身上,以後鳳家該怎麼辦?”
鳳懷德雖然知道鳳饒雪有問題,可是也只是跟鳳饒雪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沒有跟他們撕破臉皮,更是不會把自己的懷疑說出去。
如果被人知道鳳饒雪並不是真的鳳饒雪,他們鳳家的罪名往小了說是知情不報,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君!
“隱患?什麼隱患?”
楚氏疑惑地看了一眼鳳懷德,皺眉想了一會兒,忽然驚訝地擡頭看着自己家老爺,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說雪兒當初被那個乞丐給”
“住嘴!”
鳳懷德冷聲呵斥了一句,臉色越發地深沉了。
楚氏有些不滿地嘟囔着:“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太子新婚之夜都沒有發現,以後更是不會發現了!”
屋頂上的人影動了一動,像是聽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最近忙搬家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