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激情後的痛
章節名:014
冷君柔發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她見到了古煊,他沒死,還活着,安然無恙地活着,臉龐依然是那麼的俊美迷人,體魄依然那麼的健壯偉岸,而且,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和深情,彷彿自己是他最珍愛的寶貝。
自己就像躺在雲牀上,全身心得到了舒解,不再難受,不再痛苦,然後,自己哭了,流出欣慰幸福的淚,他撫摸着自己滿是淚痕的臉龐,凝望着自己,跟自己說,柔兒,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此後,朕再也不會離開你,更不會傷害你,朕會永遠陪着你,不再讓你感到孤獨和寂寞。
說完後,他低頭,吻去自己的淚水,不顧眼淚的苦和鹹,全都吃進肚裡去。
自己好感動,因爲感動,眼淚再次狂飆,一發不可收拾,雙手緊緊摟抱住他,使勁汲取着專屬於他的味道,貪戀他溫暖安全的懷抱……
好美的夢,好幸福的自己,可惜,這是夢,一旦回到現實,便什麼也沒了,什麼也沒了。多少次,自己在夢裡沉倫,在夢裡感受他的存在,在夢裡不願醒來。可事實是殘酷的,是自己不得不面臨的,天亮了,自己得醒了。
像往時那樣,冷君柔懷着濃濃的惆悵與悲愁,緩緩睜開眼眸,空氣裡一如既往的沉靜,房內的擺設也沒變,沒有云牀,沒有高空,有的只是……
不過,似乎有點不對勁,自己的腰間,怎會有東西纏繞?自己的脖頸間,受到一股熱氣的不斷噴灑……
沒再多想,冷君柔趕緊側目,低頭,驚見一個男人把臉深深埋在自己的頸窩中,而自己,身上沒穿衣服。
天……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是何許人,自己還在夢裡的嗎?
冷君柔猛覺自己掉進了千年寒潭,刺骨的冰水淹沒她的全身,包括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侵蝕着她的心靈深處,給她帶來難以言表的冷和顫。
無法再思想,她速度把他推開,這也終於讓她看清楚是誰,整個人更是冷入骨髓,渾身僵硬。
是他,那個戴着鷹形面具的男人,夏紀芙的貼身護衛!
自己竟然和他……
自己怎麼會和他……
這是真的嗎,誰能告訴自己,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冷君柔想自個捏手臂,證實這只是一場噩夢,可惜,根本無須多此一舉,因爲她全身的痠痛等跡象已告訴她這不是夢,那些事兒,真真切切地發生了,自己和這個叫“鷹”的男人,繾綣了一整夜。
全身在發抖,她開始追憶過去,回想昨晚的情景,只記得,當時她忽覺很熱,身體似被烈火焚燒,無法自控地脫去衣服,然後,他出現了,他一步步地蠱惑,令她毫無招架之力……
昨晚查不出是什麼病因,可如今,總算明白了!那應該是中了媚藥!
俏臉,倏然刷白,冷君柔抓緊被子裹住身軀,渾身顫抖地瞪着被她剛纔那一推,已經醒過來了的男人。
然而,更令她五雷轟頂的是,她還來不及對這個無恥卑劣之徒做出任何質問和痛斥,房門忽然間被撞開,幾道人影快速闖進。
爲首的,是夏紀芙!
夏紀芙滿面冷笑和得逞,不過,當她目光轉至冷君柔身邊的男人時,目光暴瞪,手指着男人,發出難以置信地尖叫,“鷹?鷹?鷹!”
彷彿沒看到她那近乎崩潰的樣子,面具下的薄脣,微微一上揚,低沉的嗓音帶着睡醒的沙啞,“郡主,您怎麼來了?”
自己怎麼來了?他……他還好意思說,他在裝傻嗎?打破自己的計劃不單止,還……還親自和這個妖女混在一起,該死,可惡……
瞧夏紀芙氣得臉色發綠,冷君柔娥眉緊蹙,腦子飛快打轉,思忖和揣測整件事的可能性。
“郡主這麼早過來,莫不是有事吩咐?若然不緊急,請給屬下一些時間,因爲……屬下有話與夏大人談。”鷹再度開口,聲音已經清朗許多,但還是致命般地好聽和迷人,他還挑眉,給夏紀芙打了一個眼色。
夏紀芙噴火的美目即刻竄上狐疑,探究式地盯着他,又憤恨地瞄了瞄冷君柔,繼而轉身,揚長離去。
她帶來的幾名隨從,也一涌而散。
閨房內,恢復寧靜,空氣裡,卻瀰漫着極度緊張和凝重的氣氛。
冷君柔目光回到鷹的身上,簡直要殺人似的,顫聲質問,“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鷹則依舊一派淡定和悠閒,睨視着她,深邃的黑眸重現那種可惡的嘲弄,“這麼快就忘了,看來下次我得再努力一些。”
“你……”冷君柔當然清楚他指的是什麼,頓時氣紅了臉。
他像是沒看到,繼續調戲,且越說越露骨,“小雪兒,原來你在牀上和你平時給人的形象迥然不同呢,昨晚的你,熱情如火……”
“啪——”
十分響亮的一巴掌,響徹整個房間,是冷君柔賞他的,由於太過羞惱和悲憤,她一時之間沒考慮到自己,導致手無意中被他鼻子上的鷹形面具尖端刺到,鮮血直流。
瞬間,笑容自鷹臉上凝固,他迅速抓住她受傷的手,急切地道,“怎麼了?痛不痛,傷得要不要緊。”
痛,當然痛,手指被劃破了,還流這麼多血,怎麼會不痛呢!
可是……顧不着疼痛,冷君柔毫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同時怒斥,“別碰我,誰要你假惺惺,你這魔鬼,該死的**,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毀了我的清白,爲什麼……”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夢晴多次跟自己談及,女人的身體不一定一生只屬一個男人,在不同的階段,其實可以和不同的男人發生關係,只要自己認爲那個男人值得就行。而某些電視劇,也是這麼演。
話雖如此,自己卻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觀念。
古煊生死未卜,甚至可能已經身亡,但自己也沒想會守寡一輩子,但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眼前這個男人,自己連他是誰也不知,連他真面目都沒見過,卻**於他,這叫自己怎能接受,怎能認爲值得!
晶瑩剔透的淚,突然自她哀傷的眼眶滑出,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她兩手捂着臉,趴在牀上,瘦弱的背起了猛烈抽搐,淚水順着指縫無聲流下,融入被褥中。
一聲聲壓抑而痛苦的哭泣,彷彿從她靈魂深處一絲絲地抽剝出來,散佈整張牀,蔓延屋裡,織出一幅暗藍灰白的悲哀,四周圍,似乎也變得朦朧淺淡。
“昨晚你中了藥,是郡主出的主意。”低沉的嗓音,在她哭泣中響起,同樣傷感異常,他眼神黯淡,內心充滿憐惜和疼愛,可惜,除了他自己,是沒人知道的,連她,也如此。
趴在牀上的身影,陡然一僵,冷君柔緩緩擡起臉來,那是一張梨帶雨的絕色容顏,長長的睫毛沾滿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遲遲不肯落下。
鷹的深眸中,又是飛速閃過一絲異彩,眼神有點兒癡,一瞬不瞬地凝望着,繼續道,“本來她打算安排幾個侍衛幫你解媚,定你亂後宮、傷風敗俗的罪名,順勢將你消滅。”
冷君柔渾身又僵住,回想方纔夏紀芙來勢洶洶,霎時恍然大悟。清眸怒氣依舊,她冷聲質疑,“那你呢?你這麼做,敢情是爲了救我?是何緣故讓你不惜破壞她的計劃?別忘了,她是你的主子!”
“因爲……我喜歡你!”他遲疑着,毅然道出,目光恢復炙熱,隱約透着絲絲情愫。
冷君柔心裡一咯噔,下意識地躲避,不,她不信,纔不會信他的鬼話,他以爲自己是三歲小孩嗎?用這樣的謊言騙自己!再說,他是夏紀芙的護衛,只會聽夏紀芙的命令,根本不可能如此違背,而且……一想到他和夏紀芙搞在一塊,想起銀面曾經說過關於他和夏紀芙的曖昧親密關係,冷君柔頓覺一股噁心,不由再次叱喝,“出去,給我出去!”
鷹面當然不從,他還拉住她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承諾出來,“你放心,我會負責任的。”
“誰要你負責!”冷君柔使勁一甩,對他更加厭惡和痛恨,整個人比先前也更激動,全身都在抖,“出去,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鷹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又瞧瞧她尚未止血的手,決定暫且作罷,開始撿起衣服,穿戴整齊,對她留下這樣一句,“我會再來找你,記住,我喜歡你,我愛你!”
他走了,房裡又安靜下來,靜得鴉雀無聲,靜得只有冷君柔急促的喘息聲,那剋制不止的淚珠,再次嘩嘩滾下。這次,她哭得比剛纔還厲害,還痛苦,還悲傷。
另一廂,鷹以最快速、最悄然的方式離開冷君柔的住處,直奔到後宮另一所庭院,這是夏宇杰特別賞賜給夏紀芙的。
奢華精美的殿堂裡,安寧靜謐,玫瑰香處處縈繞,殿中央的大椅上坐着一個人,正是怒容未退的夏紀芙。
鷹稍頓了下,繼續走過去,停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微微一躬,“郡主。”
夏紀芙依然板着臉,對他視若無睹。
鷹眸光詭異晃動,“屬下有一事跟郡主請示,屬下想收夏雪在身邊,望郡主成全。”
終於,夏紀芙忍不下去,鳳眼一瞪,尖叫出來,“你說什麼?你要那妖女做你的女人?你是不是瘋了?”
相較於她的激動和抓狂,鷹淡定得多,以沉默表示承認。
夏紀芙更加惱怒,狠狠數落,“我叫你讓人把她給強了,你卻和我作對,親自與她廝混,害我差點把事情給敗露,好吧,你是男人,你要風流,行!但現在,你竟然跟我說,你想繼續要那妖女?敢情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忘了你是誰?”
“鷹是郡主的部下,專門協助郡主,幫榮親王完成大計。”鷹的語氣,還是相當平靜。
“還有呢?”
還有?看着氣急敗壞的夏紀芙,鷹脣角一揚,先不語,待她怒氣持續加深,他才往下說,“鷹雖爲郡主效勞,可畢竟是個男子漢,有自己的原則和尊嚴,做不到在郡主面前露出真面目,故只能感謝郡主的錯愛……”
“既然知道那是我的要求,何不答應?”夏紀芙冷哼,語氣中難掩羞憤,不錯,她對他又愛又恨,愛他的男子漢氣概,同時,也恨他的男子漢尊嚴。
鷹沒繼續圍繞這個話題,轉而道,“其實,我這麼做,不排除有私慾,但也是爲大局着想,郡主之所以想除掉夏雪,無非是因爲她的到來導致整個局勢起了變化,阻礙到郡主和榮親王的大事。既然老天爺讓她出現,我們何不加以利用,逆天而行,說不準,老天爺安排她出現的目的,正是幫我們的呢。”
“你意思是,把她收服,讓她也幫我們做事?”
“郡主果然冰雪聰明。”
讚美之話,夏紀芙聽多了,她繼續沉着臉,質疑,“就憑你?她願意?”
“郡主不也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嗎?又或者,郡主自認不及她?”鷹露出痞子笑。
夏紀芙俏臉泛紅,惱羞成怒,“荒謬!”
“所以說,郡主別再多想了,一切,就按屬下的安排,屬下雖然無法滿足郡主某個要求,可屬下知道自己的任務,反正除此之外,郡主並無其他傷害她的理由,那何不聽我一次?”
沒有傷她的其他理由?是嗎?是這樣的嗎?哼,纔不是!眼前這個如傲鷹般的男人,自己早就相中,早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之所以遲遲不明確宣示,一個原因是等待他自動爲自己揭開面具,畢竟,自己是郡主,就算自己愛他,也該保留着應有的矜貴。至於另一個原因,目前大事未定,待在閨中這個條件,說不定能幫到自己。
只是,自己實在料想不到,三年後的今天,出現這樣的事,自己還沒嘗過這個極品男人,就這樣被那不知從哪冒出的賤妖捷足先登!
一想到他偉岸的身軀是如何彪悍地壓在冷君柔的身上,想到他和冷君柔昨晚是何等消魂蝕骨,夏紀芙怒氣難平,恨不得立刻奔去冷君柔的住處,一掌結束其性命,然後暴屍野外,讓其下賤的身體去喂野狼,讓野狼把其五肝六髒撕破!
“郡主,郡主你沒事吧?”鷹驀地再度開口,一副關切狀,剛纔,他一直不着痕跡地留意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狠毒和憤慨,自然也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
夏紀芙回過神來,盯着他那近在眼前的面具,真想伸手把它摘下。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了,答應他,“好,那我不反對你和她在一起,但是,記住你剛纔的話,希望你這樣安排,真的爲大事着想,要是讓我發現你騙我,你,還有她,都休想好過!”
對於她的狠絕與歹毒,鷹毫無感覺,朗聲應了一句,“當然。”
夏紀芙沉吟了下,忽然酸溜溜地問,“怎樣,她的滋味如何?昨晚是不是欲仙欲死?”
鷹倏忽一怔,沒馬上接話。
“哼,哪個女人中了媚藥不淫媚的,瞧她一副清高呆板的模樣,要是換成平時,我看你還消魂留戀不!”夏紀芙滿眼不屑和輕蔑,盡做詆譭,“我等着你過幾天來告訴我,你厭倦了她!”
鷹仍舊不吭聲,眼中飛逝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堅定和滿足,不管她有沒有中媚藥,她都是最棒最勾魂的,最值得留戀,永遠!
而夏紀芙,俏臉變得更沉更陰,內心裡更是黑暗無比,在發誓着等大局一定,務必狠狠弄死冷君柔那妖女,冷君柔曾經從鷹那兒得到多少快樂,她會安排其他男人還冷君柔多少痛苦,讓冷君柔後悔,敢霸佔她夏紀芙的男人,下場會很慘,很慘,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月明星稀的夜晚,銀白的光芒灑在大地,到處都有蟋蟀悽切的鳴叫,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映出一個細長的倒影,無比孤獨,無比寂寥,在那哀傷悽婉的旋律當中,給人一種悲從心來的感覺。
夜深了,大家都睡着了,唯獨冷君柔仍在承受折磨,在回憶今天的一連竄痛苦。
今天早上,自鷹離開後,她就那樣趴在牀上悲傷痛哭,哭到眼淚乾了,聲音啞了,後來是採璇找她,她才暫且消停。
面對採璇天使般可愛的面孔,她卻感覺不到往日的欣喜和快樂。不想自己的壞心情給無憂無慮的採璇帶來難過甚至不良的影響,她藉故送走採璇,然後吩咐宮奴爲自己準備一桶熱水,待房內又只剩自己時,她纔敢再發泄出心中的痛楚與悲酸。
泡在溫熱的水中,她死命洗涮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看着那一個個印記,她好像依稀看到,昨晚自己是何等的不知廉恥。於是,淚水唰唰淌流,連綿不絕地落入水裡。
她在浴桶裡呆了將近半個時辰,水由熱變冷,肌膚也幾乎被她擦掉一層皮,可惜似乎還是洗不掉他留下的味道。
就連牀上,儘管所有的被褥牀單已經撤換掉,她卻感覺他還在。
爲什麼,他會像個魔鬼一樣,陰魂不散地纏着自己!
午後,她把椅子搬到窗邊,讓折射進來的斜陽,照着她蒼白無血色的臉,照着她單薄顫抖的身軀。手抓唯一的相片,她癡癡凝望那張俊美如舊的面容,滿腹羞愧,內疚,甚至無地自容。
猶記得,和古煊彼此相愛的那段時間,自己有次曾經對他嬌嗔,說憑什麼他可以閱女無數,可以和那麼多女人發生親密的關係,而自己卻只有他;然後還賭氣着說,將來自己有機會的話,必定找個男人試試,順便對比一下他和別的男人。
如此大膽而違背禮教的話,他聽着卻沒半點憤怒,修長的手指寵溺地輕颳着自己的鼻尖,自信滿懷地說,柔兒,你絕不會這麼做的,這輩子,你的美好,只能朕得以品嚐。他還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柔兒,對於朕的荒唐過往,朕無法控制,如今,這具身軀已經印上你的名字,專屬於你,故朕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好好守住它。當然,至於你剛纔抱怨的那件事,朕知道你只是一時賭氣的話語,萬一將來就算真的這樣,朕也不會怪你,更不會因此不要你,朕要寵你,把你寵上天,無論你做什麼,朕都會包容,都會接受。
是嗎,皇上,假如你還在人世,假如你知道柔兒當時的一時賭氣之語已經應驗,已經成爲事實,你會怎樣?傷心?崩潰?還會不會……原諒柔兒?真的還會原諒柔兒嗎?
早膳,午膳,晚膳,宮奴都如期爲冷君柔準備,但她沒動過它們,宮奴對此甚感詫異,原來,夏紀芙還來不及揭露她的“傷風敗德”,便先發現躺在她牀上的人是自己的“愛將”,故整個公主閣的人,尚未知道這件事。
對於宮女們的勸解和關切,她不予理會,只是深陷在悲痛當中,後來,夜霧降臨了,昨晚折騰了將近一整晚的身體本就疲憊不堪,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精神折磨,更是累得全身發軟,奈何,她無處可睡,她不敢睡,不敢靠近那張依然被昨晚的畫面所充斥的牀榻。
近乎窒息的她,於是離開房間,跑到這個沒人的地方,受晚風吹打,受月亮恥笑,受星星痛斥,受天地萬物指責和辱罵,但她並不理會,用葉子吹曲,投身淒涼悲婉的旋律當中。
此刻的夜,已經漸漸轉深,哀婉悲慼的曲子繼續漫過整個湖面,忽然間,另一首曲子由遠而近,伴隨着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影,皎潔的月色下,慢慢顯出一個銀光閃閃的蝶形面具。
銀面!
他來了!他也在用葉子吹曲!
不同於她的悲傷,他的曲調是輕快的,優美的。
冷君柔呆愣,看着他越走越近,在彼此之間只有咫尺之距時,她停止吹奏,把葉子從脣間拿下。
銀面則繼續吹了一會,停下來時,整個四周立馬趨向寂靜。
他凝望着她,輕聲道,“聽說你今天身體不適,沒什麼事吧?自己看過了嗎?或者,有召太醫看過了嗎?”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又是夏宇傑跟他說的?夏宇傑呢?從宮奴稟告得知的嗎?爲何夏宇傑總是跟他談及自己的私事?
“還記得你昨天早上說的話嗎,朋友之間,可以互相關心,互相幫助、鼓勵和支持,如今,你有事,我不能袖手旁觀,說吧,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自個難受好。”他接着說,燦若星辰的眼眸,出現更多擔憂和關切之色。
冷君柔繼續定定注視着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悲痛道出,“我被夏紀芙下了媚藥,昨晚,和她的貼身護衛纏綿了一夜。”
銀面身體當即一僵,似乎呼吸都突然停止了,臉上的面具輕輕抖動,面具上方的眼眸,睜得倏大,他盯着她,難以相信地盯着,顫抖的脣,逸出遲疑的質問,“你……你說……真的?你……真的被那個叫鷹的男人,毀了清白?”
冷君柔不語,絕色的容顏,一臉死灰。
銀面高大的身軀起了一個劇烈的擺動,眼裡露出絕望之光,他仰天嘶叫,發出尖銳的吶喊,喊聲劃破整個天空。
然後,他扶住她的兩肩,拼命搖晃,再也不顧他有可能會弄傷她,“我不是叫你別惹他們嗎?不是叫你和那個鷹保持距離嗎?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給人有陷害的機會?爲什麼?爲什麼?”
你可以在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 014 激情後的痛)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請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薦本書,謝謝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