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紅衣見辛之這副模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心裡的火氣也算是消了些,她得意的掃了辛之一眼,將手中的醫藥箱塞到了辛之的懷裡,這才向前走了去。
辛之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的委屈,自己這是何苦呢,早知道就聽謝曉韻的話跟着她回三王府算了,這樣也不用跟在納蘭紅衣身邊受欺負了。
辛之看着納蘭紅衣的背影心想到,看來這些年來,納蘭紅衣的脾氣還是沒變,當初在蛇王谷的時候,自已就是受不了被她一直捉弄,這才提前出谷去外面遊醫的,這次重遇之後,自己聽到謝曉韻講述納蘭紅衣爲了救她們被困深宮,有些心疼納蘭紅衣的遭遇這才主動提出留在她身邊,也好讓她有個伴。
可是誰竟想到納蘭紅衣竟這般不領情,還一個勁的在自己面前以師傅的身份壓他,雖然他們之間確實是師徒關係,可是說來納蘭比辛之也大不了幾歲,這在外人面前一口一個徒兒的還真是有些彆扭。
辛之搖了搖頭,心想,也罷,想來一向心高氣傲的納蘭紅衣如今被困在這深宮應該也是無聊得很,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師傅,在這個時候理所應當的應該好生照顧她,這樣一想,辛之的心裡也算好過了些。
納蘭紅衣走出好遠之後這才發現辛之並沒有跟上來,她轉過身來對着辛之喊道:“喂,你發什麼愣呢,趕緊的跟上呀,是不是不想吃晚飯了呀。”
辛之趕緊跟了上去,他走近納蘭紅衣的身邊,嘀咕道:“我說師傅,你能不逞這嘴上之快嗎?身爲一名女子,你就不能稍微溫柔些嗎?”說完,他便趕緊向前跑了去。
納蘭紅衣睜大眼睛氣呼呼的瞪着他說道:“唉喲,你小子長見識了是吧,也敢教訓師傅來了,小心我懲罰你!”
辛之回過頭來做着鬼臉說道:“我纔不怕你呢,我在宮裡可吃香了,就算你不管我,那些小宮女們都巴結着給你吃的呢,哼。”說完,他怕納蘭紅衣追上來,趕緊加快了腳步的步子。
納蘭紅衣不禁好笑了起來,她雙手叉腰,趾高氣揚的說道:“喲,你還小宮女呢,讓我追到你我直接點了你的穴道,讓你想吃都吃不下。”說完,她便朝着辛之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路上,兩師徒說說鬧鬧的朝着太子妃的寢宮走了去。
遠處,幾個侍女攙扶着皇后慢慢走了過來,聽到有人在太子府內嬉戲,不悅的停下了腳步低聲問道:“是誰在這裡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跟在前面領路的侍女趕緊跪下來回道:“啓秉皇后娘娘,那是皇上特地宣來的神醫,專門來給太子妃看病的。”
“神醫?可是那良妃身邊的納蘭紅衣?”皇后冷眼問道。
侍女小心的回道:“回娘娘,好像是這麼個名字。”
皇后斜了那侍女一眼,從鼻子裡冷哼道:“哼,什麼神醫,那不過是那些有心之人瞎編的而已,誰知道她的醫術怎麼樣呢,再說了,若是心存什麼斜唸的話,那玉兒豈不是危險了?”皇后看了身邊的婢女小蘭一眼,說道:“快撫我去玉兒的寢宮,本宮倒要看看,那個納蘭紅衣如何能治得了玉兒的病!”
“是。”婢女小蘭說完便趕緊領着皇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着公孫玉的房間走了去。
納蘭紅衣站在一處房間門口,不滿的瞪了辛之一眼,而後說道:“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趕緊去看看公孫玉是不是住在這裡呀。”
辛之委屈的撇撇嘴,說道:“爲什麼要我去看,若這裡不是公孫玉的房間而是其他皇妃的,那我豈不是犯了大罪。”
“喂,我說你煩不煩人呀,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嬤嬤唧唧的,就你這模樣如何能成得了大器。”納蘭紅衣就喜歡瞅着機會就打擊辛之,這已經成了她這些年的習慣,當然,正是因爲如此,也練就了她一副毒舌。
辛之沒好氣的撇了她一眼,自己這到底是幸運呢還是倒黴呢,跟在納蘭紅衣身邊確實學了好些醫術,可是同時也沒少受些罪,經過這些年以來,還好他早已練就了一身免疫的本事,否則他可能早就逃得遠遠的了。
“你看着我做什麼,還不快去。”納蘭紅衣推了他一把,見辛之趔趄着向前撲去,不由偷偷笑了起來。
這個傻徒弟還真是好玩,幸好他來了,否則呆在深宮裡的她可能早就瘋了,納蘭紅衣看着辛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微笑。
辛之嘀咕着站直了身子,他一邊輕輕敲着房門,一邊說道:“我說這太子府還真是奇怪呢,皇上派我們來給太子妃看病,到了太子府之後卻沒有一個領路的,這府裡的人都跑去哪裡了。”
“你管他去哪裡了,沒有人豈不是更好,若是讓我瞧見了太子,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殺了他!”想起之前自己被太子綁架的事情,納蘭紅衣就一肚子的火氣。
太子就是她最大的敵人,若不是太子,她又怎麼可能被皇上關在皇宮呢。
辛之回過頭來,不解的問道:“師傅你爲何這樣說,難不成你與太子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納蘭紅衣襬了擺手,說道:“別提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回頭我在告訴你。”她敏覺的聽到房間內有人走動的聲音,於是趕緊拉了拉辛之的衣袖,低聲說道:“別說話,來人了。”
辛之一臉的納悶:“哪有什麼人……”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他面前的房門徑直被人打開了,嚇得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納蘭紅衣鄙夷的掃了辛之一眼,低聲說道:“瞧你那樣兒,就不能有出息點呀,以後出去別說你是我納蘭紅衣的徒弟。”說完,她故意撞了一下辛之的身體。
辛之向後退了兩步,好笑的自言自語道:“不愧是我師傅神醫納蘭,這麼點聲音都逃不過她的耳朵。”雖然他嘴上不服納蘭,可這心裡還是挺佩服她的,否則也不會對她這般尊敬和忍讓了。
房門口站着一個小婢女,她小心的看着納蘭紅衣和辛之,問道:“你們是?”
納蘭紅衣挑起眉頭,不悅的說道:“你們這太子府到底是怎麼搞的,我可是皇上親自派來給我們太子妃看病的,這下到好,沒有一個人帶路不說,瞧你這戒備的神色,好似我還是個壞人似的。”
“皇上派來的?”侍女狐疑的問道。
“哎,你這丫頭還……”納蘭紅衣的急脾氣馬上就來了。
辛之見狀趕緊將納蘭拉到身後,他上前笑着對那小婢女說道:“姑娘你別誤會了,我們真是來給太子妃看病的,否則我們怎麼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呢。”
侍女見辛之一臉誠懇的模樣,這才放下戒心,她彎下腰小聲的說道:“奴婢有眼無珠冒犯了神醫,只是先前太子妃這邊並沒有聽到消息說皇上會派人過來,所以這才讓兩位受驚了,還請二位不要怪罪奴婢纔是。”
辛之笑着說道:“不知者無罪,我們不會怪你的,只是讓在下納悶的是,既然這是皇上的旨意,爲何你們會不知道呢。”
侍女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小心的看了辛之一眼,眼神之中帶着幾分猶豫。
一旁的納蘭紅衣早就按倷不住了,她上前一步將辛之推到一邊,不滿的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自來熟呢,人家跟你很熟嗎,你犯得着去打聽人家的家事?真是莫名其妙。”說完,她便徑直向房裡走了去。
那開門的婢女一臉詫異的看着辛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辛之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說道:“那個你別介意,我這師傅脾氣怪異,估計是上了年紀的原因,那個,你們太子妃在哪,還請姑娘在前帶路。”
婢女對溫文爾雅的辛之印像很好,她笑笑說道:“沒事,請神醫跟奴婢來。”說完,她對着辛之嫣然一笑便轉身向裡走去。
辛之點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在婢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太子妃公孫玉的牀榻旁邊,納蘭紅衣伸出手便準備去掀開那薄簾。
辛之見狀上前一步攔住了納蘭紅衣的手臂,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師傅你做什麼呢,這可是太子妃,你不能這樣毛手毛腳的。”
納蘭紅衣不耐煩的瞪着他說道:“你怎麼這麼多事啊,我不看見她如何給她看病啊。”
“咳,那個你不要着急嘛。”辛之清咳了一聲,他轉過身去看那守在旁邊的婢女,笑着說道:“還請姑娘去幫我們通報一聲,我們不是故意要驚擾太子妃的。”
看着辛之那一副討好的模樣,納蘭紅衣忍不住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婢女笑着對辛之點了點頭,便轉身走進薄紗內。納蘭紅衣見狀不由湊近辛之的身邊,嘲笑的說道:“你不會是對那婢女有意思了吧,瞧你諂媚的模樣,真是叫人噁心。”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