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一愣,不明白這些兵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不聽指揮了,他順着衆士兵的目光,把臉轉過來,看向皇宮大門的裡邊。
可是,就是這一眼,讓他嚇得瞳孔猛烈的收縮,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驚訝表情的時候,程大人卻猛得感覺到心口一疼,那種痛,是從來沒有過的。
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程大人,不由的慢慢低頭,想要明白,這是怎麼了,在低下頭的瞬間,他看到了一隻鋒利的箭,直接從他的胸前,穿透過他的胸口。
胸口處的血,順着衣服,慢慢的暈染開,寖透了身上的衣服,甚至有血,慢慢的,一滴滴的,低落在馬背之上。
程大人有些反映不過來的慢慢擡頭,瞳孔裡,是破爛倒下的皇宮大門,大門之內,那個剛剛十一歲的小皇上,一身合身的龍袍,渾身凌厲的坐在一把龍椅之上,在他的身側,他左一右,站着同樣一身盔甲的李念寒和安王。
小皇上的身後,是成千上萬的士兵,同樣,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是一臉冰冷威嚴,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劍,眼神殺意四溢,彷彿隨時會撲上來,給人致命一擊一般,
但是詭異的是,這上萬個人,卻沒有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程大人完全不能相信,他們,竟然能夠安靜的沒有一絲聲、息。
他以爲,攻破宮門,就是海闊天空,卻不曾想到,現實卻是,他纔是最傻的一個,諷刺着他做自以爲是的一切。
在攻破城門的瞬間,也是他徹底失敗的瞬間,因爲,他的人,只剩下一千餘上,用最慘烈的辦法,得到了更加慘烈的結果。
可是,程大人的目光,卻並不是看着他們,他們在他的眼裡,就像是一個墨色的背影,不再具備任何意義,不是不怕,也不是不吃驚。
可是,更吃驚的事情,卻吸引了他所有的思緒,那個同樣騎馬立於宮門左側的人,一頭白髮,貨服在夜色中,烈烈翻飛,發出微微的聲響。
老者臉色冰冷,手裡的弓上,並沒有箭,卻依舊保持着射箭的動作,眼神堅定,不用多問,那弓上的箭,已經射出去了,正在他的心口。
這些,也並不能讓程大人吃驚,可他最吃驚的,最難以置信的,想要吼着大聲問一句的是,這個老者,與他長得有五分相似。
他,就是他叫了一輩子的父親,從出生,一直把他養大的親生父親,程大人滿臉難以置信,連吼出自己疑問的機會都沒有。
呼吸停下,眼球暗淡下去,身子向一側歪去,‘碰’的一聲,從馬背上重重跌落,砸在地面上,再也沒有了問出一句‘爲什麼’的機會了。
當然,所有人都眼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也都看得一清二楚,程大人是被誰射殺的,包括剛剛策馬狂奔,剛剛到這裡的易軒墨、高手和高靈。
風,吹着這個可怕的晚上,血腥黑順着風,四處擴散,讓整個墨城都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也讓本來殺聲震天的宮門,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