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姐,是你們嗎?”朱對優三人趕緊往前跑去,可跑了一段路後,三人卻發現前方依舊什麼都沒有。
“若若姐,你們在哪?”左鏡大喊道,沒成想沒聽到方若和秦墨的聲音,卻在頭頂處傳來一聲虛弱的求救聲。
“這……,這裡。”女人虛弱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朱對優、左鏡和關天擡頭一看,就見一個女人正虛弱地趴在距離他們頭頂半米多高的地方。
“你是那天給我們指路的大姐?”待看清了女人的樣貌,朱對優驚訝地說。
村民大姐點了點頭,此時的她十分虛弱,看樣子是不想再開口說話了,三個人不由分說,用疊羅漢的方式費了半天勁總算把村民大姐從上面接了下來。
他們這才發現村民大姐的一條腿已經不能動了,胳膊上也受了傷,嘴角還留着一絲血跡,“胖子,你力氣大,咱們分成兩隊,你把大姐送回家,我和關天去找秦墨還有若若姐。”
“這……”朱對優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眼前傷得不輕的村民大姐點了點頭,“好,你們先走,我送完大姐就去追你們。”
“別費力氣了!”朱對優剛要把村民大姐扶起來,大姐就對着他擺了擺手,“你們一起到我家去,要快,否則那兩個人就真的沒救了。”
“大姐,您知道他們去哪了?”朱對優着急地問。
“嗯,我剛纔就是爲了救她們兩個纔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的,現在你們追去已經來不及了,趕緊送我回家,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聽完村民大姐的話,朱對優他們雖然心裡有些猶豫,但想到之前村民大姐確實幫了他們,看上去也不像是壞人,反正前面也沒有秦墨和方若的蹤影,他們寧願選擇相信村民大姐,便決定賭一把。
三個人擡着村民大姐一路趕回了她的家,一進門,就感覺一陣陰風撲面,院子裡還散發着一陣紙錢燒焦的氣味。
村民大姐的眉頭不由得緊了緊,擺手示意朱對優三人把自己放下,兩隻眼睛射出銳利的目光看向屋子裡,“屋裡何人,還不快滾出來!”
“哈哈哈,師妹,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樣潑辣的性子!”蒼老又古怪的聲音從屋裡傳出,那人說話的時候,嗓子裡好像塞着一團東西一樣,聽得人喉嚨裡一陣堵得慌。
不多時,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拄着龍頭柺杖的人,他走路一瘸一拐,看起來好像很虛弱的樣子,正是他們那天在祠堂裡見到的大巫。黑袍男人身後,跟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赫然是那位老村長。
老村長看到村民大姐後,趕緊跑到大巫跟前彎腰作揖:“請大巫恕罪,我真不知道她竟然潛藏在村子裡,還好大巫您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呸!你也好意思自稱大巫,你忘了嗎,師父當年已經把你逐出師門了,這大巫的稱號本應該是我的!”村民大姐氣憤地說道。
“師妹,我以爲這麼多年你都放下了,沒想到還是和當年一樣固執,本來我還打算看在同門一場的情分上,只要你不插手,我就饒你一命,現在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啊。”大巫冷笑兩聲,把身前的老村長推到一邊。
“是嗎,那就看看今晚誰是贏家了!”村民大姐拉開架勢,側身對着大巫,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類似於藥丸的東西,在距離最近的朱對優耳邊說道:“屋裡牀鋪底下有一個長盒子,你們拿着盒子趕緊到祠堂裡去,記住,盒子裡的劍要用血開封,然後插-進呂慧屍體的胸口,切記,切記!”
村民大姐說完,對着朱對優三人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徑直看向大巫,“師兄,今天之事是你我分個勝負,咱們還是換個地方,以免被這些無關之人打擾。”
“呵呵,反正也是給你自己找埋骨地,就依師妹的意思!”
“大巫,不可啊,您忘了剛纔的東西咱們還沒找到。”老村長連忙說道。
“無妨,時間不多了,那東西找不找得到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你去祠堂裡守着吧。”
“是。”老村長恭敬地退下,臨走時還惡狠狠地看了村民大姐和朱對優等人一眼。
“走吧,師妹!”
“好!”
村民大姐閃身出了院門,大巫緊隨其後,朱對優三人見他們都走了,趕緊按照村民大姐的囑託前往屋中牀鋪下面尋找那個盒子。
三個人在牀鋪下面一陣摸索,終於在緊挨着鋪板的縫隙裡發現了這個盒子,“藏得可真夠隱蔽的。”
朱對優把盒子揣進懷裡,三個人沿着之前村民大姐指引的秘密小路來到了祠堂外。
祠堂外面被火把照得很亮,一時間根本找不到潛進去的地方,眼看着越來越亮的天色,三個人心裡人忍不住一陣着急。
另一邊,原本走在小路上的秦墨和方若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覺。
等到二人再次醒來時,卻發現渾身上下已經不能動彈,而且,四周黑漆漆一片,根本不知道身在何方。
秦墨試着喊了喊方若等人的名字,迴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他感覺周遭的溫度越來越低,好像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向自己靠近一般。
猛地,秦墨想起紅衣女鬼曾經說過,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時可以咬破舌尖,他狠心一咬,鑽心的疼痛傳來,感覺腦子立馬清明瞭許多,再試着活動一下身體,果真能動了。
不過,秦墨兩邊伸展的手臂卻碰到了硬物,他順着硬物慢慢摸索,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圍起來了,剛要試着站起身,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了另一個硬物上。
“不好,我應該是被關在一個盒子裡了,可是什麼人造的這麼個東西,又長又窄還有個蓋呀,真是……。”話沒說完,秦墨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又再次摸索了一下關着自己的東西,頓時心涼了半截,“這哪裡是什麼盒子,明明是一口棺材。”
同時,他也想到如果自己被關進了棺材,那方若他們呢,會不會也是同樣的遭遇。
一想起他們現在生死未明,秦墨心裡一陣陣後悔,真不該同意他們一起冒險。
“不對!”秦墨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不知道暈了多久,醒過來後又經歷了一番折騰,可直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有任何憋悶的感覺,按理說,一口結實的棺材裡並沒有太多氧氣,現在的情形,說明這口棺材裡有通氣的地方。
又是一番仔細的摸索,秦墨發現在棺材的接縫處,有着幾條裡窄外寬的小縫,不仔細摸根本摸不出來,卻能夠起到通風的效果。
接下來,秦墨掏出鑰匙,順着那些細縫一點點的地撬,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是勉強看清了外面的情況。
從小縫向外看去,清一色的黑漆木棺材,緊挨着秦墨的這口棺材外面,是一口敞着蓋的棺材,邊上還放着一個蓋着白布的架子,很明顯,秦墨所在的地方是村裡的祠堂。
可方若他們都去哪了呢,秦墨又使勁颳了刮那個小縫,視線又廣了一些。
“老村長,您來了。”
“嗯,祠堂裡有什麼動靜沒有?”
“放心吧,一切如常。”
“那就好。”
門外,傳來老村長和村民的對話。
“對了老村長,那個女人怎麼處置,就一直綁在那裡嗎?”
“大巫自有打算,咱們無需多問。”
“是,老村長,不過我看那個女人情況不太好,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記住,管好你的嘴和眼睛,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
“是,是,老村長我知道錯了。”
“嗯,下去吧,我一個人進去看看。”
“是。”
吱吖一聲,大門被推開,秦墨趕緊縮到一邊,放下了手裡的動作,老村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在秦墨所在的棺材邊上停下。
“呂慧呀,人都已經到了,求求你放下怨念安息吧。”老村長說完,對着呂慧的遺體鞠了三個躬,然後轉身出了門。
秦墨只感覺一陣冷風撲面,蓋着呂慧的白布不知道何時竟然被風吹起了一角,從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呂慧的半張臉,此時,她的嘴角正緩緩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