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河話落,便控制不住自身情緒,猛地老淚縱橫。
他這是怕,蕭揚把兒子直接處死,因爲老婆死的早,鄭一銘是他唯一血脈,死了就絕後了!
然而,他完全沒意識到,哭嚎把在場之人嚇成了什麼樣。
轟隆一聲!
在他跪倒的瞬間,聽完一席話及哭嚎,人們只覺天塌地陷,大腦更是一片的空白。
半天后!
曹雨、溫雅當先回過神。
難以置信的說:“他自始至終都沒騙人,他真比南天省大都統更牛逼!!”
此話一出,仿若解開所有人封印。
嘶!!
宛若石化的人們,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涼氣。
“我是在做夢嗎?爲什麼這種戲劇化的反轉會發生在我眼前,簡直太可怕,他爲什麼能令鄭大都統如此恐慌,他到底是誰啊!”
忽地,有人猛然看向鄭一銘。
“他……他不會真是你大爺吧?!”
此話一出,人們猛然想到,蕭揚剛走進包廂的那句‘我是你大爺’,結合鄭山河所說的‘饒您素未蒙面的侄兒一條狗命’,似乎正好印證超乎意料的關係。
“難道真是這樣嗎?!”
“他是鄭大都統的大哥?他也年輕了吧!!”
“……”
瞬間,諸如此類的聲音響徹包廂。
正當所有人捂嘴驚呼,愈演愈烈時,被踢翻在地的鄭一銘,陡然間爬起身,衝着鄭山河直接衝了去。
“爸,你再搞什麼鬼,別和我開這種玩笑,趕緊給我起來,什麼狗屁大爺的,你怎麼會叫這種垃圾大哥,你難道是瘋了嗎?!”
他,髮指眥裂的嚎叫道。
別說是他,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那樣難以置信。
可這,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你個逆子!!”鄭山河咆哮起身。
抓着鄭一銘的頭皮,猛然按倒在地。
“還敢對你大爺出言不遜,立刻給我磕頭賠罪,你大爺什麼時候原諒,你個逆子在給擡起頭來!”
瘋了!
鄭山河真的瘋了!
他居然不顧鄭一銘奮力掙扎,抓着鄭一銘的頭髮,將腦袋死命的往地面上砸。
咣咣咣!
每砸一下,都仿若砸在人的心坎上,愈發急促,也令人心跳愈發瘋狂。
呼通!
毫無徵兆的一下子,剛纔醉狂的陳廣,居然撲倒在了蕭揚面前。
雙眸盡含恐慌,面色煞白如紙!
他說:“卑職瞎了狗眼,沒能當先認出您來,不僅傷了您的朋友,還冒犯了您的神威!卑職實屬罪該萬死,就此向您請罪!!”
話音落地,他目光緊盯蕭揚,直接擡槍抵在自己額頭上。
顯然,他認出了蕭揚!
同時他心底,也掀起猶如驚濤駭浪般的恐懼。
我他媽真的瘋了!
我竟敢拿槍抵在,舉世共尊的驚天戰王額頭,我陳廣究竟是他奶奶哪來的狗膽啊!
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兒子,是我的愚蠢,才害的你們失去了我,你們別怪任何人,咱們來世再見吧!
想到這,他悔恨萬分的閉上雙眸。
冒犯驚天戰王神威,這是必死之罪,任何人都不可能饒恕他的罪過!
當即。
心如死灰的他,狠狠咬着牙齒,猛然便扣動的扳機。
呯——!!
一聲槍鳴乍響,嚇的在場之人盡皆色變。
誰也沒想到,身爲鄭山河麾下第一統領,陳廣竟然會以死謝罪,簡直把人嚇的頭皮發麻。
就連鄭一銘,也在這一刻猛然醒悟,意識到自己這一次似乎捅破了天!
然而慶幸的是,陳廣並沒自殺成功,因爲蕭揚,以迅雷不及之勢搶走了槍械。
陳廣雙眸險些瞪出來。
擡眸看着,居高臨下,猶如山巒般高大威嚴的蕭揚,他愣愣道:“您……您難道是要寬恕我的罪過嗎??”
“寬恕?”蕭揚笑了。
當即,連開兩槍打斷他的雙臂。
全場驚駭!
而陳廣,卻連眉頭都不敢動一下。
“你之罪百死難償,但身爲一名衛士,如此死了卻可惜,我命你立刻趕赴戰王殿,要死就死在戰場上,死的有價值一點吧!”
“這……!”忍着雙臂的疼痛,直接陳廣瞠目結舌,鄭山河及在場百名衛士亦是如此。
他們太清楚,戰王殿是怎樣特殊的存在,這樣的懲罰對陳廣而言,無異於因禍得福。
只因戰王殿常有戰事,在這相對和平的年代,身爲夏國的一名衛士,想要建功立業斬獲功勳,只能經過層層篩選,獲得認可後才能成爲其中一員。
不過,戰王殿成員的未來也只有兩條路可走。
其一是服役十年榮歸故里,其二便是一着不慎客死他鄉!
十年間拿命搏,死亡率極其大,但也好過謝罪而亡吧??
當即。
陳廣連磕三個頭,叩謝蕭揚不殺之恩。
接着起身,帶着流血不止的雙臂,在鄭山河及百名衛士,既擔心又羨慕的眼神中,目光堅定的離去!
當他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瞬間,人們目光全部焦在蕭揚身上,臉上不約而同充斥震愕。
尤其是鄭一銘,驚駭問道:“爸……爸!我……我這大爺是什麼身份啊!他……他爲什麼能讓陳廣進入戰王殿啊!難道他是……”
一時間,所有人雙眸瞪的如銅鈴!
但鄭山河,卻並未暴露蕭揚的身份,而是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他是你老子都不敢招惹的存在,還不趕緊誠心誠意的磕頭道歉!”
“我……我知道了!”
頓時,鄭一銘在不敢有絲毫怨言,跪在蕭揚面前,磕頭如同搗蒜。
緊接着。
他的狐朋狗友,他的數十打手,以及百名駐軍衛士,還有晃晃悠悠甦醒的魁爺,全都跪倒一片!!
“蕭先生對不起,請您饒命!溫雅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還有這位不知名的小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諸如此類的聲音響徹整個酒吧,甚至傳到外面圍觀羣衆耳中,令他們禁不住面面相窺。
而曹雨和溫雅,去沒被這樣的聲音吸引,目光始終停在蕭揚身上。
這一刻也不知爲何,蕭揚好像被一道光芒加持,五彩斑斕,耀眼奪目,令她們不捨移開半秒鐘。
“我錯怪了他,他真的說到做到了!”曹雨和溫雅異口同聲,話音落地已是感動的淚流滿面。
……
“出來了!鄭大都統和鄭少出來了!”
“我的天吶,鄭少怎會如此的慘啊!”
“媽……媽呀!不……不會吧??”
瞬時間,守在酒吧門外的圍觀之人,盡皆驚掉了下巴。
因爲他們看到了,鄭家父子帶着所有人,跪送蕭揚的一幕……
顯然,鄭一銘踢到了鐵板,他引以爲傲的南天省大都統父親,並未給他報仇雪恥!
“爸,我這大爺究竟是什麼身份背景啊??”
目送蕭揚帶着曹雨二人遠去,鄭一銘仍是不死心的問道。
鄭山河目光金光,激動道:“他就是你的偶像‘驚天戰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