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剛剛態度不是很堅定麼?怎麼現在看到月彤,這態度立刻就慫了呢?”皇帝對着趙恬嘲諷道。
皇后收起剛剛的心虛與害怕,佯裝鎮定笑道:“皇上,太子纔剛剛大婚,小兩口正是好的蜜裡調油的時候。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態度與剛剛簡直是南轅北轍。
“我看你纔是明知故問!”皇帝聞言,立刻挑了挑眉頭,並不買賬:“他們才大婚,你卻在這裡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這不是大煞風景是什麼?”但是言辭卻是明顯比剛剛要好一點的。
皇后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一絲尷尬來,她勉強一笑,道:“我也只是好心……”上爪匠巴。
“收起你的好心吧!”皇上打斷道:“只要你不插手,他們夫妻倆就阿彌陀佛了!”說着,他便擡起眼眸嚴肅的掃視了一圈跪在下面的宮人太監,沉聲道:“行了,你們將昨夜太子什麼時辰回房,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一五一十的都講出來!不得有假!要是敢騙朕,就亂棍打死!”
“是!皇上!”衆人聲應道,心中都很忐忑。高嬤嬤最甚,她哆哆嗦嗦的跪在那裡,並不敢看皇后表情,當下老老實實道:“回,回皇上,太子是亥時一刻回的寢殿,之後,太子妃身邊的丫鬟看他喝的爛醉如泥,便連忙吩咐宮人去準備薑湯,等薑湯喝完,奴婢便指揮者宮人一起扶着太子去了浴池沐浴,太子妃隨後摘了蓋頭卸了妝也過去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洗了澡,便進了寢殿,奴婢等。就都,都退到了外頭。”
“然後呢?你接着說!”皇帝擺擺手,道。
“是!皇上!”高嬤嬤連連應了一聲,這才接着道:“奴婢們退下沒有多長時間,屋子裡便響起說話聲,有男有女……”
“有男有女?那男的是誰?”皇后當即插嘴問。神情裡有一些急切。
高嬤嬤愣了一下,連忙答道:“回娘娘話,自然……是太子殿下。”
皇上聽聞此言,立刻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皇后,高嬤嬤剛剛纔說太子回去,你就問那男的是誰,除了太子。又還能有誰!”
“皇上,臣妾也只是問的有些着急罷了……”皇后聽聞此言,立刻尷尬一笑。
皇帝冷哼一聲,道:“接着說!”
“是!皇上!”東宮裡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已經趕來了。高嬤嬤知道自己要是說謊的話,立刻就會被拆穿,所以在皇上的追問下,她絲毫也不敢有所隱瞞,不迭點頭道:“奴婢聽到太子的聲音,當即便明白太子這是醒過來了,奴婢剛想進去問問看太子還有什麼需要沒有,誰知道走到門口便聽到太子妃尖叫了一聲,很是痛苦。”
“緊跟着,屋子裡便響起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來,奴婢們不敢再上前。便都退了下來。”高嬤嬤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後來半個時辰之後,太子妃在裡面叫人擡水進去……”
她說到這裡,衆人也已經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古月彤坐在那裡,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幾乎立刻就想奪路而逃,她用極大的毅力才忍耐了下來。
”你們呢?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沒有?“皇帝靜靜的聽完,轉頭卻是望向了跪在那裡的其他宮婢。
”奴婢們沒有話說!高嬤嬤說的千真萬確,此事就是真的!”
皇上聽到這裡,卻是點點頭,對着趙恬道:“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沒有?別看你不承認,你做的事情一整個宮殿的人都知道!”
趙恬聽了皇上的這番訓斥,但卻並沒有感覺多羞愧,而是充滿了愕然。
怎麼會這樣?昨晚上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他抱在懷裡百般憐愛的那個女子,根本就不是古月華,而是古月彤?
發現這一事實,他的臉上登時出現一絲痛苦之色來。
古月彤因爲一直低着頭坐在那裡,臉幾乎埋到胸前了,所以沒有看到趙恬的這張臉,不然她一準會瘋掉!
但這一幕卻是被皇上看在了眼裡,他臉上登時出現一絲怒容來:“太子!你怎麼不高興?”
“兒臣沒有!”趙恬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父皇,兒臣只是因爲自己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猛然聽見高嬤嬤所說的這些,有些愕然罷了!”
“再怎樣喝醉酒,也不至於什麼都不記得吧?”皇后聽了這話,懷疑道:“太子,你真的,連一絲一毫也不記得了?”
“也不是!”趙恬別過了臉,難得有一絲害羞的道:“兒臣到現在還能想起來一些片段,只是兒臣以爲那是夢境罷了!”說着,他扭頭瞧了一眼古月彤,道:“畢竟我與彤兒感情深厚,我對她太過小心翼翼,所以纔會鬧這些個烏龍,現在,我已經記起了很多。”
可惜了,不是你。
趙恬深深的在心裡面嘆息了一句,下一刻,他便在臉上擺出一副懊悔不已的表情來。
古月彤聽了這話,渾身一顫,猛的擡起頭來,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來,望見趙恬之時,她幾乎淚流滿面。
皇上看到這一幕,臉上的憤怒之色總算是緩和了下來,對着趙恬笑罵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說着,他轉過了頭,望向皇后:“你還有什麼疑問沒有?過了今日,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再提起了!”
“沒有!”皇后錘頭歉然道:“今日這事兒,真是一場誤會!”
“母后,您誤會的事兒還少麼?”趙恬聽了這話,立刻抓準時間嘲諷道:“上一次在皇莊裡,因爲你的一場誤會,害的彤兒差點就自刎而死,我們倆的婚期也整整往後挪了一個多月!這一次的誤會就更大了,要不是父皇盛名決斷,恐怕彤兒還要再死一次!”
皇后聽了這些嘲諷,臉上表情更加難看,她不由的低低道:“太子,母后已經知道錯了,你何必非要抓住此事不放呢?”
“母后多慮了!兒臣可不敢!”趙恬涼涼應了一句,轉身面向皇帝,沉聲道:“父皇,鑑於我的太子妃每一次遇見母后都沒有好事情,且小命都難保,所以兒臣懇請父皇,以後彤兒每日的請安,就由兒臣代勞了!”
“你是說,你代替月彤去向你母后請安?”皇上聽了這話,立刻挑眉道。
“是的!”趙恬便不假思索道。
“可這不和規矩!”皇帝沉吟道:“朕沒法答應你,只不過,每一次月彤去給皇后請安之時,你可以陪同。”
“那兒子早朝,一般早上都沒有時間!”
皇帝聽了這話,望了一眼’得寸進尺‘的自家兒子,思及今日古月彤受的委屈,他終於點點頭:“那你們就下午再去請安。”
“謝謝父皇!”趙恬聽了這話,面上立刻出現一絲欣喜來。
“謝謝父皇,謝謝太子。”古月彤也福身向皇上道謝,不同的是,她還需要向自己的丈夫太子道謝,謝謝他爲自己考慮的這麼周到!
儘管她之前,因爲太子受了這諸多委屈。
皇后坐在那裡,眼中有陰霾一閃而過。
以爲倆個人一起去給她請安,就能避免麻煩了麼?
妄想!她絕不會認輸!
“好了,你們都無二話,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結了!”皇帝沉聲道:“今後,要是再敢有任何人對此提出異議或者是質疑,那就是不相信朕!朕等着他!”
皇后瞧着皇上這幅凝重的表情,終於在心裡面艱難無比的放棄了掙扎。
罷了!這件事情就算了!
淑妃坐在角落裡一直都沒怎麼出聲,簡直就跟隱形人一樣,此時,她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來。
事情圓滿解決,趙恬便牽着古月彤的手,親暱無比的帶着她出去乘坐車輦直接返回東宮。至於高嬤嬤等人,自然沒有這麼好的待遇,怎麼來的怎麼回。
皇上回去御書房,淑妃也回去了羅雲宮。
“怎麼樣,事情解決了沒有?”淑妃一進門,趙恕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放心吧!不會再有人懷疑那位太子妃的貞潔了,皇上做主查定了一切,以後誰再將這件事情拎出來說事兒,那就是挑戰皇權,皇上絕對不會饒了他!”淑妃嘆息一口氣,答道。
“真是謝天謝地!”趙恕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下一刻,他便瞧見自家孃親正一臉鬱悶無比的瞧着自己,他心中一凜,忙親自倒了杯茶遞給淑妃,殷勤無比道:“母妃,你辛苦了!請喝茶!”說着,便站到淑妃身後,替她捶起肩膀來。
淑妃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兒子的伺候,這才睜開眼,無不後怕道:“你不知道!當時徐太醫都鑑定了,說那帕子上沾染的,的確是處子之血,本來事情都要落下帷幕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太子卻趕了來!他一張嘴就震驚住了所有的人……”
“他說了什麼?”趙恕十分好奇的問。
淑妃瞧了他一眼,輕輕一笑,卻是賣起了關子:“你猜猜看!”
“母妃!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玩兒這種小孩子的把戲!”趙恕狠狠的翻一個白眼,當即催問道:“娘,你就快說吧!”
淑妃瞧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太子說,他沒有與太子妃同房。”
“啪!”的一聲,趙恕拿在手上的杯子便狠狠的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