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微微一笑,買了個關子:“王爺,您別問了,看下去就知道了。”
趙靖西聞言,挑了挑眉,道:“他們進了玉香樓。我們在這裡能看到什麼熱鬧?”
“難道王爺是想去對面樓裡面逛一逛?可要是被二小姐知道了的話……”琥珀淺淺一笑,道。
趙靖西聞言,目光登時閃了閃,好半響才道:“華兒她應該知道我去對面做什麼,她應該不至於生氣吧?”
“那王爺試試?”琥珀淡淡一笑,道:“玉香樓裡面的姑娘可是熱情的很,待會兒王爺若是進去之後不想惹人注目的話,那就只有任憑姑娘們揩油了……”以廳醫亡。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那種景象趙靖西光是想象一下都厭惡的很,他打斷琥珀,道:“罷了,本王不去了。”
“王爺要看熱鬧也不是不可以。”這時,琥珀卻是衝着趙靖西微微一笑。
趙靖西正要回答,眼角忽然瞟到樓下面有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他立刻道:“他來了!”
琥珀轉過了頭,果然看見對面燈火輝煌的大門前。一個神色匆匆的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廝,不是古瀟安是誰?
“好戲要開鑼了!”琥珀輕輕一笑,轉身便要離去。趙靖西叫住了她,問道:“等等,你剛剛不是說,你有法子讓我也混進去的麼?”
“王爺請跟我來。”琥珀瞧了趙靖西一眼,道。
趙靖西點點頭,擡腳跟了上去。
……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一陣縹緲如仙樂的聲音緩緩的從玉香樓中央巨大的舞臺上傳了下來,聽的四周的嫖客們紛紛讚不絕口。
“哎呀!這蝶舞姑娘的琴音與歌聲果然是天下一絕!”
“是啊是啊!此生能聽到蝶舞姑娘的歌聲,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衆人紛紛的議論着。而二樓正對着一樓舞臺的包廂裡,謝煜斜斜靠在錦塌上,微微閉上了雙眼,四周站了四個美婢靜靜的守着,直到一曲終,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讚道:“果然不同凡響!如霜,賞金十兩!”
“是,公子。”話音落,左側的美婢便應聲而出,手中捧着一個金線所繡的荷包出了包廂往一樓而去。
謝煜卻沒有嚮往常那般閉上眼睛,而是坐起身來,饒有興致的往樓下看了一眼。
“如月,你說說。能唱出如此動人歌曲的女子,想必容貌也是不俗吧?”
聽了這話,站在右側的美婢當即低聲答道:“回公子話,這卻不一定,那蝶舞姑娘雖然彈唱了一曲,可卻用輕紗覆面,至今望不見她的真容,婢子不敢輕易下結論。”
“是麼?”謝煜聞言,當即低下頭去,果然,舞臺上輕紗飄揚,仿若層層疊疊的屏障,有美一人,端坐琴後,身形若隱若現,容貌卻是半分也瞧不清楚。
“這倒是奇了。既然出來賣,卻還捂着個臉,這是欲擒故縱麼?本公子可瞧不上!”謝煜眉頭一皺,掃了興致,正要躺下接着休息之時,忽然樓下便起了一陣陣的驚呼聲。
“公子,她將面紗解了。”如月低低道。
謝煜的動作便立時一僵,他再次將目光往樓下望去,果然,那彈琴的女子已經站起了身來,臉上面紗在轉身的當口便掉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瑩白若滿月的極美面龐來。
美人兒面上,一對勾魂攝魄的瀲灩水眸震驚住了所有的人。周圍響起一道道抽氣聲。
“果然很美,不枉本公子今夜走這一遭!”謝煜在瞧清楚蝶舞的真容之後,登時來了興致。
“公子,要婢子下去找老闆娘,替她贖身麼?”如月低低問。
“不!”謝煜搖了搖頭,饒有興致道:“先別急,本公子還想瞧瞧,這位蝶舞姑娘除了彈琴唱曲之外,她還會些什麼,我那羣芳院裡,可容不下庸脂俗粉!”
“是!公子。”如月低低的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謝煜繼續的坐在錦塌上往下看,他的興致已經被完全的挑起來了。
一樓大廳內,古瀟安好容易擠進了此地,也找到了趙林兩位公子,三人在臺下靠近大門的方向找了張桌子坐下來,因爲來的晚,誰也沒有顧得上喝茶吃點心,只目不轉睛的盯住了舞臺。
當蝶舞露出了真面容之時,古瀟安的魂兒立刻便被勾走了,一旁的趙林兩位公子也露出了癡迷的表情來。
“哇!果然是美人兒!今晚真是不虛此行!”林公子呆呆的說了一句。
“誰說不是?”古瀟安點點頭,眼睛不離臺上美女左右。
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蝶舞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玉香樓的大門口,有兩個其貌不揚的年輕公子悄悄的溜了進來,就坐在古瀟安身後不遠處。
而此時,高臺上的蝶舞已經放下了瑤琴,舒展腰肢,開始跳起舞來,登時又引起臺下一陣陣喝彩聲。
“這些歌舞,真的都很稀奇。”趙靖西低低的對着身邊的琥珀道。
琥珀微微一笑,道:“要是不能引起謝煜的勢在必得之心,又如何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呢?”
趙靖西回頭瞧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二樓包廂內,謝煜欣賞了一會兒歌舞,點點頭道:“不錯,能讓本公子有耐心從頭到尾的看完,她這舞跳的也不錯。”
“公子說的是。”如月低低道。
“行了,你可以下去找老鴇了。”謝煜端起桌上的琉璃酒樽,懶洋洋道。
“是,公子。”如月應了一聲,當即便要轉身離開,就在這時,謝煜又喊了一句:“等一下!”
如月立刻便停下了腳步,不解的瞧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自家主子。
“去之前,一定要對老鴇問清楚了,是不是貞潔女子,這價錢可差很大一截。”謝煜懶洋洋道。
如月應了一聲,但卻站着沒走:“公子,倘若這位蝶舞姑娘已經失去清白了,那是否就不用贖了?”
“不,此女如此姿容絕色,還唱的一手好曲,跳的一手好舞,即使不是處子,也不影響她的絲毫價值,贖!”謝煜擺擺手,道。
如月目光閃了閃,道:“是,公子。”
“價錢記得壓一壓。”謝煜懶洋洋的交代道:“有省下來的金子,本公子給你們買花戴。”
“那就謝謝公子了。”如月低低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下。
此時,一樓臺上,老鴇薛媽媽一出現,立刻便被衆人給團團圍住了,不少人都圍着她講價,有人報出了一千兩,一萬兩,甚至十萬兩的都有。
但是,卻都不能與當初三皇子趙鈺在玉春樓裡一擲百萬黃金的豪舉相提並論。薛媽媽也不敢奢望有那樣的壯舉,面對着熱情的衆位客人,薛媽媽十分歉然道:“諸位請先稍等片刻,等我問過樓上的謝煜公子之後,倘若他對蝶舞姑娘沒興趣,你們大家再開始競價,高價者得蝶舞姑娘,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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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熱鬧的大廳登時靜了一靜。
二樓包廂,謝煜聽到薛媽媽這番討好的話,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正好此時,如月奉命來到一樓,對着薛媽媽道:“我家公子命我來問媽媽,多少銀子可以替蝶舞姑娘贖身?”
“請問姑娘是……”薛媽媽聽了這話,當即詫異開口。
如月當即挑眉道:“謝煜謝公子。”
薛媽媽精神一凜,忙答道:“原來姑娘是謝公子的人,真是失敬失敬!”說着,她飛快的在心裡面算了一下,答道:“姑娘,蝶舞姑娘的贖身銀子紋銀六萬兩即可……”
四周登時響起一陣陣抽氣聲,六萬兩,這已經很不少了!很多人的家底也不過如此,可誰又願意爲了一個妓子傾家蕩產?
可謝煜敢。
這六萬兩銀子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過往謝煜花費數十萬兩銀子贖買妓子的事情數不勝數,今日這六萬兩,在他看來,已經很少了。
“那好。”如月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從袖籠裡取出幾張銀票來,數了數,全數遞給薛媽媽。
薛媽媽顫抖着雙手去接。當初她得到蝶舞,也只不過才花六兩而已!
可就在此時,舞臺上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來:“薛媽媽,你答應我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
此言一出,薛媽媽正要接銀票的手立刻觸電般縮了回去,臉色也是猛的一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高臺,不明白蝶舞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二樓包廂內,正在閉目養神的謝煜猛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興味盎然的低頭往樓下望了一眼。
薛媽媽的臉色先是一紅,緊跟着便慢慢的有些變白了,她轉過了身,面對着高臺上靜靜站立着的蝶舞姑娘,一臉爲難之色的道:“姑娘,媽媽先前是答應了讓你自己挑選入幕之賓,但是,這位謝公子乃是人中龍鳳,你跟了他,絕對不會辱沒了你呀!”
“誰說在場的就只有謝公子一個人是人中龍鳳?”蝶舞聽了這話,輕輕一笑,猶如異花初胎:“謝公子身份高貴不假,可是,今日前來的,不僅有兵部尚書嚴大人之子嚴俊,還有張丞相府上的公子張庭生,對了,還有錦安候府世子古瀟安!”
這說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蝶舞姑娘的眼睛裡立刻流露出一絲欣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