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靖王,什麼時候也開始畏首畏尾了?”古月華半開玩笑的道。
趙靖西聽了這話並未着惱,而是定定的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說錯了,我並非怕了謝煜,而是引蛇出洞。”說着。有些歉然的瞧了古月華一眼道:“華兒,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讓你冒險?”
“謝煜盯上的人原本就是我,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是處於危險當中,這是他帶給我的,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古月華沉聲道:“相反的,你是在想盡一切法子的幫我,免我於災難,我是有多狼心狗肺,纔會認爲你是在害我冒險?”
“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趙靖西聽了這話,忙道。
古月華笑笑,道:“我也沒貶低我自己,因爲我相信你做這一切的安排都是爲了我。請你相信,對於謝煜這個人,我有法子對付。具體實施的時候會讓琥珀告訴你的。”
“好!這一次的事情全都由你來安排。”趙靖西聽了這話,點點頭道:“我只負責暗中保護你。”說着,頓了頓面色有些難堪道:“對了,關於琥珀失職的事情……”
“琥珀什麼時候失職了?我怎麼不知道?”古月華聽了這話,疑惑的瞧了趙靖西一眼。
趙靖西看了她這幅表情,當下便改了口:“是我多慮了,她既然對你恭敬,那我就放心了。”
“王爺。”古月華聽了這話,擡眸瞧了趙靖西一眼道:“我其實從未將琥珀當做丫鬟來看的。很多時候,我都將她當做是一個朋友,她身手那麼好,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依仗。我不希望她的實力暴露出去,王爺,這些你都懂麼?”
“我能有所體會。”趙靖西聽了這話,點點頭道。
古月華輕輕一笑,道:“行了,我下車進府了,你快回去吧!”
“我,我想爲岳父上一炷香,過門而不入,這是對他老人家最大的不尊敬。”趙靖西沉聲應道。
古月華對此當然沒有異議,聞言當即開口道:“那行,你跟我一塊下車吧!”
很快的,兩個人下了馬車直奔侯府而去。
當趙靖西站在錦安候的靈堂前面之時,他與古月華一起出宮的消息已經遞到了謝煜的面前。
“是靖王陪她一起出宮的?”謝煜立刻從身邊美姬的懷裡坐了起來。
“是的。公子。”如霜低聲稟報道。
謝煜聽了這話,低頭自己沉思片刻,當即便笑了起來:“靖王他這是一向都對未婚妻這般愛護呢?還是怕了本公子了?”
“據說靖王對這位古二小姐十分喜愛,爲了她曾經像是兒子一般的在錦安候的靈堂前不吃不喝的守了好幾天,親自送她回府,這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一旁的如月開口應道。
謝煜聽了這話,轉過頭來瞧了她一眼,有些意外的道:“月兒美人兒,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
“昨兒個公子說起此事之後,婢子便派了人去細細打聽了,這些都還只是微末,未能打探出靖王殿下與她未婚妻之間更多的事情,請公子海涵。”
“不!你知道的都已經夠多的了!來來來,本公子賜你香吻一個!”謝煜說着哈哈一笑,伸手一拉便將如月拉近自己懷裡吧唧一聲在她臉上香了一口。
“公子!”一旁的如霜不滿的喊了一句。似乎在抗議謝煜厚此薄彼。
謝煜見狀忙放開如月,哈哈笑着將如霜也抱進懷裡去狠狠的吻了一下,調笑道:“如霜美人兒,你家公子我不會拋棄你的!”
“如霜多謝公子厚愛!”如霜嬌羞無限的說了一句,伸出一雙白藕般的玉臂來,輕輕的摟住了謝煜的脖頸,轉過頭來挑釁的瞧了如月一眼。
如月靜靜的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卻是一個字都沒說,臉上甚至還帶着甜甜的笑意。
兩個婢子之間的暗潮洶涌謝煜壓根就沒看見,他懷裡抱着美人兒,繼續說道:“現在古月華那個賤人已經出宮了,你們快說說看,究竟要如何對付她?”
“王爺別急啊!靖王殿下不是出宮了麼?按照以往的性子,他是必定要在侯府裡住上些日子的,等他離開了,我們再好好的謀劃也不遲啊!”如霜嬌滴滴的一笑,道。
謝煜正要隨聲附和,就在這時,外頭又有小廝進來稟報道:“公子,靖王殿下回宮去了!”
“走了?”謝煜一呆,繼而一把推開像是八爪魚一樣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如霜,神情恢復到了正常:“此話當真?‘
“小的哪敢欺騙公子?咱們的人親眼看着靖王殿下出了侯府坐着馬車往皇宮去的,絕對不會有錯!”小廝恭敬應道。
謝煜聽了這話,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這倒是奇怪了,這靖王既然不打算留在侯府裡與古月華那個賤人溫存溫存,那他還入府做什麼?要是爺我,纔不會入門!”
如月在一旁適時說道:“公子,婢子猜測,靖王殿下應該是入門爲侯爺上了一炷香,祭拜之後才離開的。”
“這個倒是有幾分可能!”謝煜聽了這話,點點頭獰笑道:“他既然走了,那接下來就看我們怎麼收拾古月華那個賤人了!”
如霜沒有答話,而是用綿綿如針樣的目光淡淡的掃瞭如月一眼。
近來她在公子面前連連失利,而如月卻每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去,也越發的得公子看重,真是可恨!
但她卻沒想過,自己從前將所有風光都搶走之時,如月有多麼的受冷落。
“霜兒,你啞巴了?說話啊!難不成還要爺親自問你不成?”就在這時,謝煜轉過頭去神情不滿的瞧了一眼如霜。
如霜心中打個冷戰,忙笑道:“爺,這要看您準備將這位古二小姐收拾到何種程度了。”
“此話怎講?”謝煜挑眉問。
如霜甜甜一笑,道:“若是要她身敗名裂,那公子就要往破壞她的名聲上去想法子,若是想要她的命,那就是派人暗殺一類,從目前來看,這兩種方法都不好辦。”
“哦?那你說說看爲什麼不好辦?”謝煜有些饒有興致的問道。
乳霜得意的甩給如月一個輕蔑的眼神,這才接着道:“不好辦,是因爲這位古二小姐很少參加什麼京城的聚會,自從錦安候去世之後,她便常年都呆在府中閉門不出,這就導致公子的人無法靠近她,這樣一來,無論是下毒還是暗殺,亦或者是破壞她的名節,都無計可施。”
“難道就非得要她出來不成?本公子不會派人殺上門去麼?”謝煜聽了這話,仍然是冷笑連連:“我還就不信了,這位古二小姐的本事比她那個不成器的大哥還要厲害!古瀟安都死在本公子的手上,區區一個黃毛丫頭,本公子還不放在眼裡!”說話間,他的神情裡滿滿的都是不屑。
如霜只好無奈提醒道:“王爺,有一點娘娘似乎是忘記了,現如今的錦安候府,四周的守衛像是一個鐵桶一般,咱們的人根本就靠近不得!”
“這都是靖王的功勞?”謝煜一下子便猜到了重點:“古月華一個丫頭片子,她纔沒有這樣的勢力!”
“公子說的沒錯。”如霜點點頭,道:“那些人都是靖王的人,但他是爲了守衛自己的未婚妻,沒人敢在這件事情上質疑什麼,如今對公子來說,卻是個不大不小的障礙。”
“那照你這麼分析,本公子這輩子都對付不了這位古二小姐了對不對?”謝煜聽到這裡,一張臉當即陰沉了下來,眸子裡染上嗜血的光芒。
“公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如霜見他發怒,連忙辯解道:“這位古二小姐我看她絕不是個能夠安下心來寂寞度日的人,總有一日她會出府的,到時候,公子想怎樣就怎樣,就算是半路上將人擄來玩樂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簡直是說到謝煜的心坎裡去了,他的眼睛猛然一亮,興奮道:“對啊!要是能玩一玩靖王殿下的女人,那種滋味,嘖嘖,恐怕終身難忘啊!”土共私劃。
“公子英明!”如霜當即笑着附和道,她明明長了一張十分可愛的臉,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的惡毒。
一旁的如月在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之時,眼中有不屑與憐憫一閃而過。
敢玩靖王殿下的女人,怎麼死都不會知道!
“如月,你怎麼不說話,可是對這件事情有看法?”就在這時,謝煜興奮勁頭過去,發現一向健談的如月竟然沉默下來,當即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月聽了這話,當即應道:“公子,奴婢在想,該如何用最快的法子讓古二小姐出府。有什麼事情是她必須要去做的?”
謝煜聽了這話,想了一陣,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懷裡的如霜,低聲問道:“美人兒,你可是爺的心肝寶貝,你來說說用什麼法子?”
如霜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當即一僵,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這個奴婢暫時也沒法子。”
“沒有?”謝煜聽了這話,眉宇間當即出現一絲怒氣來。
如霜暗叫糟糕,正想胡亂掰扯幾句,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一旁的如月沉聲道:“公子,奴婢有法子。”
謝煜眼眸一亮,當即催促道:“快說!什麼法子!”說着,一把推開如霜,將如月攬入自己的懷裡面。
這親密的舉止讓如月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她強忍着心中的不適,也沒看一旁如霜已經有些扭曲的臉,低聲說道:“公子可還記得,任太師的嫡孫女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出嫁了?據說,這位任小姐是古二小姐的閨中密友,兩個人關係好的不得了,那麼她出嫁,想必這位古二小姐是一定會去參加她的婚禮的,再不濟,也要親自送上一份添妝禮不是麼?”
“你說的對極了!本公子怎麼把這麼大的事情給忘記了?”謝煜聽了這話,猛的一拍大腿,然後興高采烈道:“那任小姐可是要嫁給三皇子呢!對於這樁婚事,皇姑母一向都不滿意,奈何這是姑父親自下的聖旨,她也無可奈何,如今再加上古月華的事情,若是本公子將這場婚事給弄沒了,豈不是皆大歡喜?”
如月聽了這話,及時的提醒道:“公子,您也說了,這是皇上金口玉言親自下的聖旨,您要是執意去破壞的話,勢必要引的皇上大怒,到時候徹查下來,難免不會查到公子身上去,繼而還會讓皇后娘娘引火燒身,這樣一來,皇后娘娘必定會對公子您心生不滿,這對您來說,是不划算的啊!”
謝煜聽了這話,面色一沉,剛要訓斥,只見如月直挺挺的跪下來道:“公子,奴婢知道忠言逆耳,但是有些話奴婢還是要說!因爲奴婢不希望公子明明抱着一番美好的心意,到最後卻還是被人給誤解了!”
一旁的如霜忍不住插嘴道:“如月,就算你的心是好的,可你這麼說,豈非是低估了公子的實力?奴婢相信,以公子的能力,事情絕對不會是像你說的那樣發展的……”
“好了!都不要說了!”謝煜忽然怒吼一聲打斷了如霜的喋喋不休,沉聲道:“如月說的沒錯,這樁婚事是姑父親自下的旨意,我要是蓄意破壞,那就是與姑父爲敵,到時候下場絕對不會好,一定會連累姑母,如月,你考慮的不錯!是個真心爲主子的好丫鬟!”
如月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公子,其實如霜與奴婢也是一樣的想法,只不過她不會表達罷了,請公子莫要怪罪……”
“我向來都捨不得懲罰你們倆的!因爲你們是我的智囊啊!”謝煜哈哈一笑,對着如月問道:“破壞婚禮的事情就罷了,那你說說看,本公子能不能趁着這件事情對付古月華那個賤人?這總與皇上的旨意不衝突吧?”
“這個當然沒有。”如月輕輕一笑,道:“再說了,您要對付她,也未必一定要等到她進了任家大門,不是麼?”
“對!只要她出了侯府大門,一切就都好辦了!”謝煜隨聲附和道。
如月接着提醒他道:“公子,再做這件事情之前,您首先要想法子將靖王殿下調走,有他在,咱們即便是下手,也不會成功的。”
“你說的對極了!本公子這就進去去通知皇姑母!”謝煜說着,當即放開身旁的兩個美人兒,站起身來道。
如霜忙道:“公子!可是你想過沒有,萬一皇后娘娘不同意你這麼做怎麼辦?”
謝煜聽了這話當即一呆,但卻很快反應過來道:“不可能的,姑母她一定會贊同我的!”
“凡事都有例外。”如月在一旁緩緩道:“公子進宮問問娘娘是應該的,不過您先不要直奔主題,可以先旁敲側擊一番,等確定娘娘有這個意思,公子再說也不遲。”
“好,爺知道了!”謝煜聽着這話覺得有些不耐煩,但他也知道兩個丫鬟是爲自己好,便忍者沒有發怒。
好在如月如霜都是很精明的人,見狀都住了嘴。
謝煜當下再不遲疑,換了身衣裳便入宮去了。
當天下午,他回來帶回來一個好消息:“說你們倆考慮的太多你們還不信,沒想到吧?姑母她答應我這麼做了!並且答應幫忙在三皇子與任小姐成婚的那一天想法子將靖王支走!這樣一來,可就是萬無一失了!”
說這話的時候,謝煜滿臉都是得意洋洋,就好像此刻他已經將古月華狠狠暴打一頓一樣。神情裡更有一種睥睨天下的狂傲。
如月與如霜都是滿臉的笑容與恭維:“恭喜公子!”
“哈哈,你們現在就幫本公子謀劃謀劃,看到時候要如何對付古月華這個賤人!”謝煜哈哈大笑道。
如霜輕輕一笑,道:“公子,何必非要等到那個時候?那古二小姐現在必定已經知道公子不會放過她,日後出府她也會防備自己遭人暗算,倘若公子從現在開始就每天都騷擾她一下,但又不給她實質上的傷害,讓她以爲公子就只有這麼一點微末的本領,心生大意,到時候公子才能一擊就中啊!”
“這麼考慮也有些道理!”謝煜聽了這話,轉過頭來瞧了如月一眼,沉聲問道:“如月,你看怎麼樣?”
一旁的如霜聽到他這麼問,一張臉當即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如月笑着道:“公子,如霜考慮的很是周全,奴婢沒有意見。”
“好!那就這麼辦了!”謝煜啪的一下子合上了手中的摺扇,得意洋洋道。
於是第二天,當古月華正坐在屋外廊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之際,忽然便聽到外頭有丫鬟進來稟報道:“小姐!門房稟報說,又有人送來一幅畫,扔下就走了!”
古月華當即放下書擡頭問道:“扔了就走了?可有人看見?”
“是啊!聽小廝說,門口已經有不少的百姓圍觀了!”小丫鬟急急道。
古月華一聽,眉頭立刻便皺了起來:“這必定是謝煜的手段,否則不會引來這麼多人圍觀,我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是啊!小姐,若是那畫當真是什麼淫穢之物,小姐不要,被百姓們得了去,還是一樣會敗壞您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