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嬤嬤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答道:“太后娘娘,靖王殿下剛剛便離開了,看那方向。竟是往御花園去了。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將殿下找回來?”
“不用,讓他自己呆着吧!”太后擺擺手,有些頹廢的道:“這一個個的,都是不省心的,邢嬤嬤,你說,靖兒他到底對這古二小姐是什麼心思?說他不喜歡對方吧?可那日他竟能毫不猶豫的跳水去救人,可要說他喜歡,今日他竟然毫不猶豫的便說出要哀家冊封那古二小姐爲敏王妃的話來!”
邢嬤嬤聽了這話,思索片刻才道:“太后娘娘,依奴婢來看,靖王殿下心中應該是有古二小姐的。”
“哦?你從何看出?”太后當即挑眉問道。
邢嬤嬤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您忘記了?靖王殿下一大早便被您打發去了城外辦事。他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可是,殿下他還是出現了,如果他心中沒有古二小姐,他怎麼可能回來的這麼及時?”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太后聽了,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問道:“可是,他既然心中有古家那丫頭,卻爲何要讓她嫁給敏兒?”
邢嬤嬤聽了。也皺眉沉思片刻,道:“娘娘,依照奴婢來看,靖王殿下當時完全是話趕話趕上了,因爲他要是不那麼說,您就會下旨將古二小姐嫁給許侍郎家的公子,這肯定是殿下不願意看見的,古二小姐做了敏王妃,總比做徐夫人要好吧?”
而且敏親王已經不在了,古家小姐做了敏王妃,就要守身如玉一輩子,靖王作爲敏親王的弟弟,完全可以多照顧嫂嫂一些,這樣,他完全可以經常看到古二小姐。
這些話,邢嬤嬤心中想道了。但她卻不敢在太后面前說。
“對!是這樣!”太后聽了,當即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原來靖兒還真的是很喜歡這古家的二丫頭!可是古家實在是功高蓋主,皇上是絕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的,哀家心中也是不願意的,她嫁給敏兒是最好的選擇!皇上放心,哀家也放心!”
“娘娘說的是。”邢嬤嬤當即附和道。
太后嘆息一口氣,道:“你叫個人去御書房門口看着,皇上下朝了便請他過來吧!”
“是,娘娘!”邢嬤嬤應了一聲。當即退下了。
太后坐在那裡,緊皺的眉頭卻一直都沒有舒展過。
……
趙靖西從慈寧宮裡出去之後,先是在御花園裡坐了坐,然後纔去了御書房。
門口的太監總管瞧見了他,忙請安道:“奴才參見靖王殿下!”
趙靖西擺擺手,道:“張公公,快起來吧!皇兄可是獨自一人在裡面?”
張總管直起身子,湊近趙靖西,低低開口道:“靖王殿下,錦安候拉了徐尚書,正在皇上面前吵的不可開交,您可千萬不要進去!”
趙靖西似笑非笑的瞧了張總管一眼,低聲問道:“這是爲何?”
趙總管一跺腳,道:“殿下。這您還不明白?這兩個人之所以吵到了皇上面前,那完全是因爲古二小姐落水一事,您要是進去了,那錦安候的矛頭可就專門對準您了!”
“原來是這樣。”趙靖西依舊笑的漫不經心:“那這樣說來,本王的確是不適合此刻進去。”
趙公公正要答話,卻見御書房裡面響起了動靜,他忙往後退開一步,離的趙靖西遠遠的,面容嚴肅的站在那裡。
趙靖西苦笑一聲道:“得!這下子就是想走也來不及了。”他有聖扛。
話音落地,錦安候與徐尚書兩個人便從御書房裡相攜着走了出來。
“靖王殿下!原來您在這裡!”錦安候一看見趙靖西,臉上頓時出現一絲陰沉之色來,他大步朝着這邊走過來,先是彎腰請了個安,然後才道:“王爺,關於小女落水一事,您就沒有什麼話要講的?”
趙靖西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錦安候,在下肯下水去救令嬡,就已經是屈尊降貴了,怎麼,您還想讓本王娶了她不成?”
他是想娶,可惜古月華寧願去選擇那個書呆子許賢,也不肯選他!
趙靖西心中沒氣嗎?實際上他已經快要氣死了!
所以錦安候既然送上門來,那他就絕對不會客氣!
果然,錦安候聽了這話,頓時氣的七竅生煙,要不是這裡是御書房門口,他都要破口大罵了:“靖王殿下,您想的太多了!這輩子小女就算是出家做姑子,也絕不會糾纏與你,更不會讓你娶她!你就放下你那小人之心吧!”
“那就好。”趙靖西笑的微涼:“錦安候,您剛剛想讓本王說什麼?”
“你聽錯了!本候剛剛什麼也沒說!”錦安候聽了這話氣的扭過了頭,再看趙靖西一眼,他都覺得難受無比。
“哦,原來是這樣。”趙靖西點點頭,當即越過錦安候往御書房走去。
錦安候站在那裡,氣的差點追過去狠揍趙靖西一頓,這個人實在是太欠揍了!可御書房門口,他卻只能狠狠的衝着趙靖西的背影瞪上幾眼,心中頗有些無能爲力的感覺。
徐尚書在一旁看見錦安候被氣的快要發狂的模樣,面上卻是笑的得意:“錦安候,不是本官勸你,靖王殿下雖然已經與你家小女兒有了肌膚之親,但他實在是無意娶你的女兒,您也就不要強求了,這天底下的好兒郎多的很,你何必非要吊死在一顆樹上呢?”
“你還有臉說我?”錦安候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的陰霾,他拿靖王沒法子,可這徐尚書算個啥?居然還敢在他面前放肆!
“你也不看看你那女兒是什麼貨色?見天兒的圍在靖王殿下身邊打轉,有個千金小姐的樣子沒有?心腸也是惡毒的很!我家華兒她下水是爲了救她姐姐!少拿她跟你那舉止輕浮的女兒相提並論!”
徐尚書聽了這話,頓時氣的暴跳如雷:“你胡說什麼?我家紫嫣哪裡不好了?至少靖王殿下還沒有直接當着我的面兒說他絕不會娶我家嫣兒!你以爲你家二女兒是什麼好貨色?她要是好,靖王殿下會看不上?”
今日守衛御書房的幾十個侍衛太監可算是開了眼了,世人都說女人潑婦罵街,可誰能告訴他們,這男人對罵起來也是絲毫都不相讓?
御書房往日裡戒備森嚴,安靜無比,但是今日卻是出乎意料的熱鬧非凡。
御書房裡,皇上端坐在御案之後,眉頭皺的死緊,外頭那兩個人的謾罵聲一絲不落的全部都傳入到他的耳朵裡,令他的心情頗爲不痛快。
這是朝臣嗎?爲什麼就跟菜市場裡罵街的地痞流氓一樣?錦安候也就罷了,他的確是有生氣的理由,可是這徐尚書爲何也這麼衝?
皇上哪裡知道,徐尚書如此不痛快,是因爲他的女兒徐紫嫣被人削斷了頭髮!這件事情他不敢傳揚出去,但是心裡面的憋屈可想而知。
趙靖西端坐在下首位置,慢悠悠的品着一杯茶,面上表情很是淡然,彷彿門外那爭論不休的兩個人不是因爲他一樣。
終於,皇上聽不下去了,他對着身邊的太監總管吩咐道:“你去,出去告訴那兩個人,朕責令他們閉門思過半個月!好好想一想他們錯在哪裡!”
“奴才遵旨!”張總管應了一聲,當即轉身退下了。
不一會兒,門外便安靜下來了,看樣子,錦安候與徐尚書都已經被張總管給打發走了。
皇上這才轉頭,對着趙靖西道:“皇弟,說吧,今日跑來我這裡所爲何事?”
趙靖西微微一笑,道:“皇兄,倘若臣弟說,我想娶古家的二小姐,你會答應嗎?”
皇上聽了這話,眉頭頓時一皺:“皇弟,你知道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臣弟知道啊!”趙靖西眨眨眼,道:“所以,臣弟今日是來求皇兄將古家的二小姐冊封爲敏王妃。”他語氣自然的,彷彿在說一件相當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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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聽了這話,頓時狠狠的吃了一驚,他上下打量了趙靖西幾眼,問道:“這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