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元宵燈會上

從巨蜥山剿匪至今也有一段時日,劉振聲的傷勢也已經完全痊癒,雖然霍元甲要求他傷寒好了之後就要離開上海,但是劉振聲此行的目的就是指名喚姓要拜在精武門霍元甲手下,不達目的豈能幹休,表面上要回自己老家,暗地裡卻是在碼頭幹起短工。

這一日夜晚,街頭華燈初上,人羣摩肩接踵你推我攘,彼此說笑好一片熱鬧的景象,大紅燈籠掛滿這一片夜市步行街,街邊擺攤小販之處人滿爲患,首飾、香囊、猜燈謎、做遊戲應有盡有,細細看去,湖邊小河旁邊掛有四個醒目的大字:元宵燈會。

原來今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不管世道如何變遷,人情如何冷落,一個名族的共同節日還是那麼隆重,就算不繁華的鬧市還是值得一逛。

放眼望去,出現在人羣之中格外醒目的易家媳婦劉氏,穿戴鮮豔漂亮,大概是保養得好的原因,生完孩子之後還是那麼年輕,雖然是佳節燈會,卻是隻有劉氏兩母子以及一些家丁跟隨,易荼嚎易老爺倒是不見,小兒子易壽延高興之餘還有一些緊張,死死握住劉氏的手。

兩母子東看看西瞧瞧,遇見想買的、好看的就隨手拿下,僕人給錢就是,那五個嚇人也是了的不可開支,因爲她高興的時候還會賞幾個閒錢給他們,那些個僕人乾的活也就是幫她提東西,必要的時候叫嚷幾聲示意擋路的人快快離去。

晃眼之間看見大酒鬼毛豁也來湊熱鬧,在哪猜燈謎的地方晃悠了半天之後討個幾口酒喝,別說這酒鬼也還是真是有些文采,看不出來不僅功夫深厚,肚子裡還真是有一點墨水,幾番文學比拼之後贏得三等獎,老酒一罈。

惹得衆人喜笑不得,快快招呼他:“唉,快快走吧,吃你的老酒去羅。”大概是這些衣着光鮮的老爺和太太見不得他這副窮酸樣,到處騙吃騙喝。

但他不是,當他許諾要指一條明路給霍元甲看病的時候就長住精武門,也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傢伙,幫忙打理精武門不說,有空還要親自上陣給霍元甲的徒弟們指導指導,。

農勁蓀見他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態度倒是有所好轉,但是見不得他嗜酒成性、好酒如命,說了也不消停,毛豁他卻說:“我醉酒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在精武門的時候,只要是農勁蓀看他喝酒就喝一次說一次,久而久之就覺得煩了,所以趁着今天佳節喜慶之日就偷偷跑出來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在燈謎遊戲贏得一罈老酒之後,抱着攤子轉身就要離開,無料,一個疾步快速回首移身,立刻就躲在一人的身後,再次探出頭去看的時候劉振聲的面容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心想:這傢伙不是離開上海了麼,怎麼又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回馬槍,想給精武門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的時候就緊跟其後,只是很久之後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嫌疑,也是隨便東瞧瞧,西逛逛,一步一前進,對那壇早就心生慾望,早就流滿了口水,但是還要看看這個去而回返的傢伙到底住在哪裡?是否有何詭計?

酒鬼毛豁步伐輕盈,行蹤飄忽,大大咧咧的劉振聲倒是毫無察覺,仍舊做自己的事,看自己的熱鬧並沒有發現毛豁的跟蹤。

突然,對面傳來一聲救命,是一年輕女子的麗音,劉振聲本來無意,但是聽得聲音悽慘無奈,忍不住生出俠義之心跑過去想要出手相助。

循聲望去,紮在人堆中間的就是易家夫人和她的兒子,被七八個人團團圍住,裡面就有一個看似無賴的傢伙正在調戲劉氏,劉氏死活不從,誓死反抗,緊緊把小兒子抱在懷中護着,兩人急的心慌,旁邊衆人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敢怒不敢言,因爲那無賴還有僕人隨從,逃也逃不出去,就在中間任那無賴動手動腳。

接着微弱的燈光才能看清那人就是蔣豹。

蔣豹早就聽說易家有一個漂亮媳婦,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過她,今日想必是天公作美,在大街上遇見,心急就要開始對人家動手動腳。

想哪劉氏也是有僕人跟隨的,只是想要母子的二人世界就把家丁遣散各自尋樂去,沒想到剛離開就遭遇這樣的事情,想來也是後悔,現在只能是喊救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是希望自己的家丁會聽到這喊聲立刻趕來營救。

眼看那蔣豹就要得手,突然旁邊有人大喝一聲:“你這潑皮,住手”說完就把那無賴提起甩出去,還好他的下人反應靈敏,一把當做人肉靶子被壓在地下,要不然那一推非得摔斷他幾根肋骨不可,劉氏抱起自己的兒子整理好衣服躲在劉振聲後面。

那傢伙還不服,哭着大喊:“你這傢伙是誰,敢擾了本少爺心情,給我打。”

劉振聲這纔是認出蔣豹,立刻就想要將他碎屍萬段,只是蔣豹瞎了眼睛還沒有認出他的殺兄仇人。

說畢一揮手,他的那些手下就明白,仗着人多一股氣衝上去就要開打,劉振聲不動聲色,站在原地給他們迎頭痛擊,折手,擡腳提腿,對付這些小嘍囉綜合利用快、準,基本沒有用到狠就將他們打退,上前一把捉住蔣豹的領口,狠狠地說:“蔣豹,你還認得我嗎,今日就要了你的狗命,真是老天開眼。”

蔣豹大驚,畏畏縮縮道:“劉、、、振聲。”

那小孩子也是急的兩眼直勾勾盯着劉振聲,那夥人見形勢不對,打又打不過,拼又拼不贏,還是見好就收,拔腿就要逃跑。

蔣豹倒是知道今日是要葬身於此,趕快求饒說:“劉大俠,要是你今日放過我,大哥之仇就此作罷,我們好商量。”

“我呸,還想跟我算賬,你們豹虎兄弟二人佔山爲王,欺男霸女,我殺蔣虎、繳巨蜥山那是替天行道、爲民除害,那日你跑得快,九日決不再饒你。”劉振聲憤怒地說。

這句倒是引起觀衆一片喝彩,好,好人啦,掌聲響起。

說罷就要動手,可毛豁躲在暗處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連忙出手阻止,扒開酒蓋,抔出一口酒攤在手心,用盡力氣彈出去,飄逸之間向劉振聲競速飛去,劉振聲感應到不明飛行物朝自己砸來,剎那間飛速轉頭躲開,不偏不倚,剛好砸在蔣豹的臉上。

毛豁羞愧地躲開說:“唉,老了,退化了。”

也就在劉振聲鬆手的一瞬間,蔣豹狡猾滴使勁兒脫開手徑自離去,劉振聲想要追上去捕殺,可是很快就被人羣圍住,又放心不下那對妻兒,所以也就沒有追了,只是悔恨錯過了這次機會。

劉氏哭還不夠,扶起兒子就要下跪拜謝,劉振聲還是受不起這一拜,連忙拖住說:“夫人不必拘禮,快快回去,要不然天黑險惡,以後就不要一個人出來,最好還是帶一些家丁隨從下手,這樣逛街也安全些。”

劉氏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見他帥氣逼人,威風凜凜,只是認出劉振聲之後又是感激涕零,想要把自己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害怕又被拒絕,一時之間呆在那裡不知道要說什麼。

旁人看見在沒有什麼噱頭可言就紛紛散去,劉振聲想要再說什麼表示安慰,劉氏的家丁纔是匆忙趕到現場,領罪之後就回家去了。

劉振聲還是想要追過去將蔣豹打死算數,可是人羣三開之後纔是覺得前路茫茫,那裡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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